意外怀孕后,我成了不死之身(30)
沈判立在原地,明明还是那个沈判,晚回舟却注意到气氛好像变得有一些不一样。具体看方晴和柏青,这两个不过瞬间脸色发白,跟纸一样,柏青还算镇定,方晴已经瑟瑟发抖,明明在惧怕但脚下一动不动。
许久。
柏青身上的黑雾散去,身形不稳隐约成了透明状。
沈判这才冷冰冰开口:“我这儿有份工作,你明天去找助理报道。”
方晴大松一口气,被老板扫到,擦汗的手放下,规规矩矩恭敬说:“老板,我知道了,我会安排他入职。”柏青隐约稳住身形,还未张口,被方晴一把拉着,小声说:“你还想再试一遍?别说了。”
“五分钟到了。”沈判开口:“别打扰舟舟工作,散了。”
方晴拽着柏青立刻消失,出现在医院一角。方晴这时才松了口大气儿,拍着胸脯,又回头看向住院部,还被刚才老板的威压震的缓不过来,许久才小声咕哝:“老板刚才好像为了吸引晚队长开屏。”不过这话没胆子在沈判面前说。
“你们到底是谁?”柏青缓慢开口,显然也受到沈判刚才的威压影响。
方晴笑了下,“你运气好,老板本来说了不招人了。一定是你提醒晚队长老板才给你一次机会。”说完见柏青看着后方,便道:“现在你自己时间,明天早上到这个地址找我报道,老板不喜欢实习生迟到。”
递出去了一张黑色名片。
烫金的字——【黄泉公司】后面是一排小字地址。
“我白天没办法过去。”柏青握着名片。方晴隔空指着柏青手里名片,“你有了这个就不会,记住明天报道。好了,剩下时间你自己安排吧,公司福利不是我说,很好的,做五休二,上班时间比较弹性,不过我们又不用睡,年终各种奖励,只要不犯错,老板很大方,毕竟是二代年轻好骗——”
方晴说漏嘴,讪讪笑了下,给新同事忠告。
“捧着点老板,不违反唯一操守就成,你会发现这行的乐趣,好了我先走了。”
方晴消失了。柏青收下名片,他死后滞留阳间听到不少孤魂野鬼的信息,现在底下老大不太管事,不过有个很嚣张脾气很大的儿子打理,让他见着就躲开不要犯事杀人,不然下场很惨。
柏青才想到一系列计划,让这群人狗咬狗自食恶果。
想也没想,柏青到了附属医院。手术室外,柏其锦坐在椅子上等候,喃喃自语:“小松加油,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跟柏青交代。”
柏青眼神温柔几分,靠着柏其锦坐下,望着手术室大门。
灯灭了。医生出来,露出个笑,“没事了,柏松已经醒了,之后好好休养会好起来的。”
……
田军带着人冲进了住院部。
漆黑的二层重新回归光明,灯悉数好着,病人护士像是忘了之前发生过什么一样,像往日一样检查聊天讨论谁家姑娘今天孝顺,谁家儿子不孝等话题。
医生办公室一片凌乱,明显是发生过争执。
灯管爆开,玻璃渣掉了一地,凭借着楼道的光能看清里面情况。许俊康一身伤坐在地上起不来,腿还是软的。田军看到这情况愣了下,旁边吴强开口:“晚队,这、这不好吧?您胳膊伤没好,怎么就动起手来了。”
晚回舟:……
“我打的。”沈判抱着江江心甘情愿的替舟舟背锅。
所以最后沈判也一起去局里协助调查。晚回舟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沈判和江江一听要去局里都很开心,两张笑脸,走的时候沈判还悄悄背着晚回舟看不到的地儿踹了脚许俊康泄愤。
还敢惦记他家舟舟!
田军看见了,一脸纠结,最后还是没喝止。
警局三楼。
何晓峰带队从许俊康家中回来,搜到了黑衣皮靴还有一份删掉但没有清理的视频。一见队长回来,率先说:“队长,东西都搜到了,技术科正在化验,还有一份视频,内容是许俊康教唆诱哄范丽丽杀了柏青,说只要柏青没了,就会和范丽丽结婚去国外。”
说完挠头,不解道:“这视频都被删除了,应该是范丽丽偷偷录的,但我想不到许俊康都删了为什么不清理?好像是给我们留证据似得。”
晚回舟知道这应该是柏青的手笔。
“有证据就好。”
旁边沈判和江江两脸眼巴巴望着,晚回舟要处理善后的事情有许多,便跟两人说:“你们去我办公室等我。梅莉,你帮沈判做笔录。”
“啊?队长。”梅莉一脸为难,恨不得离富二代十米远,心想她以后再也不看霸道总裁爱上我小说了,这种霸总除了晚队一般人不好接触呀。不过还是乖乖应了工作。
因为沈判刚主动揽下的锅,必须走个过程接受调差询问。
晚回舟去了审讯室。
许俊康身上都是皮外伤,朱正帮忙简单处理了下,脸上涂着药水,那一张脸更惨不忍睹。晚回舟亲自审讯,田军在旁做笔录。
“你教唆诱哄范丽丽杀害柏青,事发后被范丽丽用视频威胁,杀害了范丽丽。证据我们都有,说吧。”晚回舟单刀直入说道。
许俊康一听柏青的名字,神经兮兮的四处看,没见到,声音颤抖说:“能、能给我一杯热水吗?”
田军知道这人多虚伪凶残,没什么好脾气拍了下桌,许俊康缩了下,晚回舟道:“送杯热水过来。”平静的看向许俊康,“你做过什么,柏青知道,现在我们也知道,不用想怎么辩解,证据不会说谎。”
“视频、你的衣服鞋子,还有柏青的论文初稿。你不知道吧,柏青弟弟柏松醒了。”
随着晚回舟一字一句,许俊康身上那点负隅顽抗褪去,颤抖了下肩,双手捂着脸哭了出来。
“我不想的,我不想杀他,可他什么都有,他那么聪明家里有钱,什么都有,又说喜欢我,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把论文让出来给我。”许俊康说的理直气壮,丝毫不见杀害两条人命的悔过之心,现在还在怨恨柏青不给他论文,如果不是柏青‘无情’,他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晚回舟眼底带着厌恶。
吴强送水进来了,砰的一声,热水杯放在桌上溅出来些,烫到许俊康的手,许俊康缩了下。吴强讽刺笑了声,随后出去。
“我去年在美国认识柏青的,那时候医院有交流活动,我废了很大的劲儿才得到名额。我在底下听讲座,柏青年纪轻轻站在台上跟我们交流——我很嫉妒,同时我又羡慕欣赏柏青。我追的他,他喜欢男人,我知道能感觉到,借□□流我私下请他吃饭,接触一两回我就知道他喜欢哪种类型——外表比较冷有傲骨的男人。”
“很好伪装,我成功了,他答应和我交往,只是我没想到。”
许俊康有些难以启齿。晚回舟没逼问,而是静静地等着。许俊康沉默了会,说:“他想上我,我以为他是底下那个的。我想退缩,但那时候听到他研究方向——治疗癌症的药,你们不知道,这是医院界的巨大突破,如果真的成功了,柏青的名字会震惊全世界,他会成为历史人物一员,我心动了,没有分手。”
“交流只有两个月,结束后,我们没有发生关系,他看着挺幼稚,其实我知道他心底有忘不了的人。正好,我不用被——后来我回国了,我们一直邮件沟通,今年他回来了,告诉我论文马上写好了,我很心动,抑制不住问他可以不可以加上我的名字,今年科室竞争主任,如果我的名字出现在他的论文后,主任位子就是我的。”
“他明明动摇了,可我没想到几天后他跟我说分手,并且知道了范丽丽。”许俊康眼底泛着恨意,“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知道范丽丽存在,我已经很小心了,我从来不去范丽丽家过夜,就算夜班的时候去范丽丽那儿换衣服休息,也是避开人的。”
“我要完了,完了,一切都是范丽丽的错,她根本配不上我一直纠缠我,她该死。”
田军想到花店浴室的消毒液,冷声道:“你不喜欢范丽丽,觉得人家配不上你,你还在杀死她之前跟她发生关系,你真是个畜生。”
“那天我带着安眠药,不跟她发生关系,她会发现水不对劲的。”
许俊康觉得他一切都布置的很仔细,但唯独算漏了一件事,没想到这个世上真的有鬼。他不甘心,手背青筋暴起,喃喃自语:“再有一周、再给我一周,美国那边给我消息了,我的论文很快刊登发表,到时候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我的名字,我的贡献……”
“是柏青的贡献。”晚回舟冷声道。
许俊康像是听不到,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扬名立万名留医学史的美梦。
审讯结束。
许俊康暂时被拘留,等待起诉宣判。吴强看着许俊康的背影骂了句人渣,说:“范丽丽云城人,家里拆迁户,还有个妹妹,护校毕业后在当地一所三甲医院,许俊康当时在那所医院实习,两人认识,范丽丽因为一次操作失误被辞退,其实是替许俊康背了锅……”
这也就是范丽丽为什么有钱在燕市买公寓开花店,家里人对这个冥顽不灵的大女儿已经失望透顶,不过接到女儿死亡的消息时,还是连夜开车到了燕市,哭的几度昏厥,范丽丽的小妹说她姐那次没有失误,不过具体不了解。
案子结束。
三条人命,最终源头是许俊康的贪欲私心造成的。
此刻已经晚上十一点,大家连着加班几天,现在案件结束,众人心情受案件影响并没有那么畅快。
晚回舟敲了敲桌子,道:“下班吧,明天周六,我请大家吃饭。”
“谢谢晚队。”
“等明天饭。”
“那明天警局门口见?”
晚回舟想到沈判上次说的蔚蓝小城,便道:“地址我发梅莉微信上,明天直接过去。”
“好嘞。”、“这段时间要忙疯了终于能有个假期了。”、“晚队明天见。”
晚回舟看到办公室玻璃窗上印了两张一大一小眼巴巴望着他的脸,心底那些不快低沉散开,不自觉的笑了下,说:“明天见。”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白骨案一
白骨案
春寒过去, 温度一天天回暖,之前还不觉得,这天收工众人往出走,不知道谁说了声:“好像一下子暖和了,天上都是星星,明儿是个好天气。”
“欸,还真是。咱这案子破了, 明个儿休息晚队请吃饭,老天爷给面啊。”
几人说说笑笑出了警局。
晚回舟走在最后,旁边沈判抱着江江, 江江已经睡着了,趴在沈判肩头,沈判一边嫌江江游重了,一边拉开衣服将江江裹住, 回头跟晚回舟抹黑江江。
“睡的跟个小猪似的,好像又沉了些。”
晚回舟没说话, 前面下属都散了,街道上安安静静,两人并排走了会,晚回舟突然道:“沈判, 你知道了吧?”
空气瞬间滞留了一秒。
沈判心跳个不停,让自己保持镇定,明知故问道:“知道什么?”装的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的样子。
晚回舟侧头目光平静的望着沈判。在这样的目光下,本来就心虚的沈判眼神自己移开, 还想负隅顽抗,说:“也没什么都知道,舟舟你别拿审犯人那一套套我的话。”
“没套你的话。”晚回舟解释,然后淡淡道:“你果然都知道了。”
沈判现在跟江江没两样了,明明那么大的个头,像是被家长训似的,垂着脑袋,也有点不一样,悄悄看了下晚回舟,小声心虚说:“也没知道多少?就是你伤早好了,还有江江是个男孩,你说他一个男孩子整天凑不要脸的装女孩到处骗别家小子的吃喝这什么……”话题不自觉扯的老远,不过在晚回舟沉默下,沈判越说越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