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帝国都以为我在秀恩爱(星际)(19)
吃瓜群众:“……”
先是目瞪口呆。我是谁?我在哪?我一定是看到假的直播了吧?把紫源星晶捏成粉末什么的,也太假了吧?
而后是沉默静默。我佛了,折佛了。男神,请不要大意地收下我的膝盖。还有,殿下你的眼光是真的贼好……
最后爆发了一阵哀嚎。紫源星晶啊!拳头大的紫源星晶!快放着让我来啊喂!
邓家少年也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一脸见了鬼的样子,“你、你……”
在场的其他人也是心情复杂。
入夜,直播关闭。
在帐篷中简单安顿好,沈纯玉取出一面水月镜,指尖在镜面上一拂,镜面上便出现了顾河清的身影。
镜里的顾河清抬头看了过来,未语先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沈纯玉捻了捻微热的耳垂,顾左右而言他,“你的敌人还挺多的?”
“是挺多的。”顾河清一手支着下巴,一手点着镜面,“你就为了跟我说这?”
沈纯玉莫名有一种诡异的想法,似乎顾河清的手不是在触碰镜面,而是在摸着他的脸似的……
两颊微红,沈纯玉眸光闪烁道:“要不然还能是为了说什么?”
“好了,晚安。”说罢,他在镜面上轻轻一抹,顾河清的身影便如涟漪般荡漾起来。涟漪尽数褪去,人影也没了踪迹,镜面又是一片平静无澜。
沈纯玉盯着水月镜看了一会,默默唾弃了一下还没说几句话就退缩的自己。面无表情地想,明晚一定要让顾河清先退缩。
然而接下来的十来天,沈纯玉一直都很忙,忙着打怪,疲于奔命。
一剑解决一只噬血鳄,沈纯玉丝毫不停滞地又一剑挥向旁边的一只噬血鳄。手上的动作看似轻轻松松,实则举重若轻。
出剑的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踏步转身也是快而稳、疾而妙,仿若闲庭漫步一般。短短时间,沈纯玉的周围就倒下了几十只噬血鳄。
而他身上不仅半点血迹不沾,就连衣裳都是齐齐整整,半丝褶皱都没有,依旧白衣飘飘,仙气逼人。
一剑刺透最后一只噬血鳄的心脏,沈纯玉面色平静地拔出剑。
满地血腥,噬血鳄残尸铺地。
看直播的吃瓜群众:“……”
卧槽!受到了惊吓!
这几天已经对男神非同凡响的的武力值麻木不仁,但像今天这般如此凶残彪悍,还是第一次见。
男神不愧是男神!即使凶残彪悍,也依旧美颜盛世!膜拜!
也有一些理智的吃瓜群众觉得怪异,这些天沈纯玉他们团队遇上的猛兽未免多了些。
沈纯玉走近赵鹤羽和宋隐,丟了一瓶天极3s疗伤药剂给赵鹤羽,“这个应该会有点用处。”
星际位面的药剂等级以3s级最高,每一级中又以天级效果最好,且没有后遗症。天级3s药剂有价无市,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谢谢。”赵鹤羽接住药剂,单手拧开瓶盖,一手揽着宋隐,一手不由分说地把药剂灌进宋隐嘴中。
灌的太急,宋隐被呛了一口,无奈道:“你别担心,就是腿部受了一点轻伤而已。”
赵鹤羽抿唇不语,颤着手轻拍了拍他的背帮他顺气,让他好受些。
浓重的血腥味可能会引来另一批猛兽,几人也没在此地多留,另寻地方休整。
“该死的!这些猛兽怎么都尽奔着我们来?!”饶是陆锦明平日还算沉稳,死战一场后,也不禁怒骂了一句。
郑时欢疲倦地倚着他的肩膀,有气无力地说:“你有这力气骂,还不如留着逃命呢。”
赵鹤羽打横抱着宋隐默不作声,目光一片阴鸷。
除了沈纯玉,几人都或轻或重地受了伤。宋隐伤得尤其重,在支援赵鹤羽时一条腿被重伤。
这些猛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红了眼疯狂地追着他们不放。尤其追沈纯玉和赵鹤羽追得死紧,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宋隐拍了拍赵鹤羽的肩膀,无奈道:“鹤羽,你把我放下来。只是一点小伤,没事。”
赵鹤羽把宋隐抱得更紧了些,不吭声,目光更阴鸷了。
“你该休息一下。”宋隐关切地道,笑着调侃他,“见着你这狼狈不堪的样,你那小情人还不得心疼死?”
赵鹤羽坐了下来,却还是紧紧抱着宋隐不放。他把头埋到宋隐的颈窝里,哑声道:“没有什么小情人,只有你。”
宋隐一怔,低低笑出声来,“赵大少今天这么会说话,莫不是嘴里抹了蜜?”
“是啊,”赵鹤羽凝眸看着他,“你要来尝尝吗?”
☆、蓦然心动
宋隐讶然。他何等聪明的人,这会也察觉出了赵鹤羽对他的心思。
那么赵鹤羽最近跟那个小青年走得亲近又是什么意思?他沉思了一会,觉得以赵鹤羽的脑回路来看,原意应该是想要刺激一下他,最好还要让他吃醋。
这做法实在是有些蠢,但知道了前因后果后又觉得有点……可爱?
他垂眸,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袖口边缘的纹络,“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起的心思,赵鹤羽也不知道。待他明白过来时,这情愫已经深入骨髓。可只有他一人入骨相思,又让他不甘。冲动之下他假装找了个情人,还把人带到宋隐面前晃悠,可宋隐却半点不快都没有……
“不知道。”赵鹤羽如实回答,抱着人的力度收紧,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眼睛,“你、你对此有什么想法?”
“大少爷,”宋隐拍了拍他的手背,笑得无奈,“你这是要勒死我,好继承我们宋家吗?”
赵鹤羽目光黯淡了些,却仍然执着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到底如何,你给个说法。”
宋隐伸手揉了揉赵鹤羽那头柔软顺滑的短发,“你要继承我们宋家,也得上了我们宋家家谱才行啊。”
“你说明白点。”赵鹤羽耿直地提出要个肯定回答。他对宋隐这句似是而非的话患得患失,一会觉得宋隐这是答应了他,一会又觉得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就得偿所愿。
“赵大少这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宋隐坏心思地揶揄,“知道的人清楚你是在表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这是在威胁啊。”
赵鹤羽目光彻底黯淡了下去。凄然一笑,嘴唇微颤,正要说些什么。
这又是在脑补些什么?宋隐心疼地在他额间轻轻吻了一下,“大少爷,你自信点。”
一吻罢,宋隐认真地看着他,“这下够明白了吧?”
赵鹤羽还有些云里雾里,“再亲一下?”
宋隐:“……”
围观的沈纯玉:“……”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画面。
沈纯玉真不是有意要听要看的,但耐不住神识强大,什么动静都瞒不过。
见到这两人相处的一幕,他突然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顾河清来。
他和顾河清相处时,好像还缺了点什么感觉……
心思恍惚了半晌,他回过神来,听到了赵鹤羽正放狠话,“伤了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话在理。沈纯玉暗想,哪怕顾河清伤了丝毫,他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蓦地想到了顾河清受损的神魂。
是谁伤的?怎么伤的?
天色早已暗了下来,摄影仪也早已经关闭。
夜色沉沉,月光莹白。
被赵鹤羽和宋隐腻腻歪歪的相处刺激到,沈纯玉在水月镜上一拂,终于又见到了顾河清。
“这么晚了,还没睡?”
顾河清的声音清晰地从水月镜中传来,仿佛是在耳畔诉说。本就低沉轻柔的声音,似乎是经了夜色的浸染、月光的氤氲,更加款款缱绻、撩人心弦,让人不禁沉醉。
声不醉人,而人自醉。
“还没。”沈纯玉眨了眨眼,“睡不着。”
顾河清轻笑一声,“那我陪你说会话?”
低低的笑声传来,磁性温醇,入耳好听撩人。
沈纯玉的耳尖颤了颤,点头,“嗯。”
今日的纯玉似乎格外乖巧安静?顾河清指尖轻点椅子扶手,把可能插手这次试炼考核的人过滤了一遍。
“你表弟和宋隐好像有什么状况。”沈纯玉状似不经意地提起。
顾河清不是很明白沈纯玉要说什么,挑了个可能的方向接话:“这个我知道,宋隐为鹤羽表弟受了伤。”
“不是……我是想说……”沈纯玉犹豫了一下,眸光闪烁地道,“你表弟和宋隐的关系,似乎……亲密了些。”
还是不太明白,顾河清眼神疑惑地看着沈纯玉,无声地询问。
“你不反对吗?”沈纯玉对上他的眼,一口气追问,“你是不是也支持他们?你对他们的关系怎么看?”
这一连串问题接连冒出来,顾河清哭笑不得,不知该先回答哪个好。
“首先,我并不反对,而且他们的事也轮不到我来反对。其次,我当然支持他们。至于对他们的关系怎么看——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嗯,正常。”沈纯玉若有所思地点头赞同。
顾河清猜测,“你之前就是在琢磨这事睡不着?”
“也不全是。”沈纯玉摇了摇头,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大概是想你想得睡不着?”
顾河清呼吸停滞了瞬间。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疯狂的猜想,这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快得让他抓不住痕迹。
“你先睡吧,我看着你。”
“嗯。”
看着沈纯玉安然的睡颜,顾河清把头稍稍靠向椅背,双目微阖。
插手试炼考核的,是野心勃勃的刘家?还是默默无闻的大皇子?亦或者是皇后,还是皇帝?
前世的这一场试炼考核与这一世一样,目的都是为了接下来的虫族战争而扩大范围选拔军士。只是有所不同的是,前世的试炼考核没出什么意外,这一世却是不仅朝赵家的继承人下手,还把沈纯玉也牵扯进去了。
是他前阵子的手段让某些人急不可耐了?
前世这场试炼考核后不久,前不久才退出帝国领域的虫族就又卷土重来,而且规模之大,来势之凶猛更甚以往。
这一战打得无比艰难,整整胶着了将近十年,越往后越是难熬。
十年可以改变很多,尤其是持久艰难的战争时期。战争的第五个年头,帝国议会的议长赵哲监察不当,经他指令送往前线的一批药剂出了问题,让不少军士无辜丧命。赵哲被迫引咎辞职,赵老爷子也气急攻心,一病不起。
战争时期,搞政治的本就没有军人有话语权。再加上赵家家主赵哲的失误,赵家的势力渐不如前。赵家失势,与之交好的宋家也陷入了低谷。
当时顾河清正在虫族战场前线应战,□□无术。听闻消息也只能隔着全息屏幕陪老爷子说说话,宽慰几句。赵家暂时退一步也好,他也暂时分不出心思来管太多。
让顾河清始料不及的是,赵哲退下没多久,就遭人暗杀而亡。可笑的是官方调查出来的结果,证实了杀人凶手是因不良药剂而丧命军士的家属。
他舅舅一生明德慎行,无愧于心,到头来却是死了都不得安生。
紧接着,他外公赵老爷子也突然病逝。顾河清甚至都没能回帝星奔丧。
办完丧事,赵鹤羽孑然一身奔赴虫族战场前线。
战争的第七个年头,赵鹤羽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