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水干在脸上不好擦。阿青换了三盆水也没把未来脸上全擦干净,还剩下些灰糊糊的印子。
小丛找了香皂来。阿青又给未来洗了三遍脸,未来脸上的印子才消完。
等风岚放云善出屋子,妖怪们带上猎物和新折的桂花下山去城里。
下山的路上,坨坨对云善说,“你别拿毛笔画未来。墨水弄在脸上不好洗。”
“嗯。”云善向来答应得极为迅速。
铁蛋往山下跑,云善追在后面一起往下跑。一路跑到山下车子边。
云善先跑下来,和铁蛋也一起在路边转悠。
路边草里跳出来一个大蚂蚱,停在发黄的草地上。
云善蹲下来,铁蛋趴在地上盯着大蚂蚱。
云善扑过去,大蚂蚱跳到一边。小纸从云善身上游下来,在草地上悄悄往蚂蚱身边游。
在快接近蚂蚱时,小纸直起身子,迅速发动攻击,一口咬住蚂蚱。
蚂蚱的腿挣了两下,很快就不动了。小纸把蚂蚱整个吞掉,然后费力地往云善身边游。
云善避开小纸鼓起的胃,把小纸捡回来放在口袋里。
兜明打开车门喊云善,“云善,上车了。”
铁蛋先蹿出去,爬进车里,云善跟在后面爬上车。后座一个云善一个铁蛋挤得满满的,钢蛋没位置了,站在车边拽铁蛋尾巴,想把铁蛋拽下来。
兜明踢它一脚,“你去后面车上坐。”
钢蛋只好撒手,绕了一圈,绕到副驾驶。像人似的坐上去。
兜明关好车门就见钢蛋好好地坐在副驾驶。他给钢蛋系好安全,又喊铁蛋看好云善,开车带头出发。
今天周六,卢洋洋不上学。知道云善他们要来,他早早地等在路口。
兜明经过卢洋洋时按了两声喇叭。卢洋洋看过来,见到是兜明,高兴地大喊,“兜明哥哥,兜明哥哥。”
车子往院子开,卢洋洋从篱笆跨进院子里。
兜明先给云善开车门,再给钢蛋开车门、解安全带。
云善站在车门边往下跳。跳到地上没站住,往前冲了一下趴在地上。
兜明瞧了一眼,问道,“你跳什么?平时不是爬下来的吗?”
云善爬起来,没回答兜明的话,看到卢洋洋,热情地喊,“洋洋~洋洋~”
张波站在门口笑着喊,“云善,摔得疼不疼?”
“不疼~”云善回一句,和卢洋洋一起绕过篱笆往张波家跑。
梁佑听到声音,从二楼窗户探出头来,“坨坨快来,吹气球了。”
几个小孩都往二楼跑。
兜明拽着钢蛋耳朵叮嘱,“不许乱吃!”
钢蛋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站在那。兜明打了它脑袋一下,“偷吃要挨打。”
钢蛋眯了下眼,跳到阿青后面,跟着阿青一起往楼上跳。
王军和梁佑正在吹气球,周边都是已经吹好的粉红色气球。
卢洋洋“哇”了一声跑过去,一手搂着一个气球。“吹这么多气球啊。”
“还得吹。”梁佑从凳子下拿出一包粉色气球,“这些都得吹完。”
卢洋洋说,“我来吹。”
阿青把未来放在地上。未来抱了个气球坐在地上自己玩。
云善拿了个粉色气球,鼓着腮帮子吹。别人都能吹得起来,就他吹不起来。
气球在嘴里沾得满是口水,云善才想起来找兜明,“嘟嘟~”
兜明拿了个新气球吹了一口气,捏着气球嘴说,“我吹着呢。云善你自己吹。”
云善就继续鼓着腮帮子往气球里吹气。他不会吹,吹来吹去也吹不起来,叼着气球站在兜明身边。
等兜明吹完了气球,云善就把嘴里的气球拿出来往兜明嘴里塞。
兜明接过来,颇为嫌弃地甩了甩气球,又在云善身上擦了擦,这才吹起来。
等兜明扎好了气球,云善接过气球,拿到卢洋洋身边,把气球丢在地上。他又拿了个新的气球。照样要先自己试试,试过之后,吹不起来又去找兜明。
兜明让云善去找坨坨,云善不,就围着兜明,“嘟嘟~吹啊~”“嘟嘟~”“嘟嘟~”嘟嘟~”
兜明没办法只好给他吹气球。
吹完了,兜明不让云善再去拿气球,让他站在这看着自己吹。
云善睁着两个大眼睛看着兜明吹气球,伸着小手把气球往一起挤。兜明没想到他会来这招,肺里倒灌了口气,赶紧把气球拿开。
“你别拍。”兜明说,“你看着就行,不用动手。”
云善,“哦。”
吹完气球,得要用绳子把气球扎起来贴在墙上。还要贴些气球在屋顶上。
万玲把桂花插在花瓶里,又指挥着坨坨他们在床头墙上用气球贴了爱心造型。
云善和卢洋洋一人拖着一个气球满屋乱窜。未来拽着气球,跟在他们身后爬。
风岚说,“没想到现在成亲是这样的了。”
坨坨拿着一把气球说,“风岚掌门,时代不同啦。”
床上铺了大红色的被子,墙上贴了红色囍字。屋子里喜气洋洋。
周盛在另一间屋子里试衣服。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大皮鞋走过来问,“我穿这身怎么样?”
“好看。”一屋子人说。
周盛高兴地说,“那就这身了。”
等屋里贴完气球,万玲拎着花生、枣子进屋,把花生枣子洒在床上。
卢洋洋从床上拿了一颗枣,“枣子放床上干什么呀?”
“早生贵子呀。”万玲说,“谁也别吃床上的东西,留着明天要用。”
“咔嚓”一声响。
坨坨立马大声检举钢蛋,“钢蛋吃花生了。”
钢蛋转头看向坨坨。
云善把钢蛋手里的花生拿来放回床上,“钢蛋不吃~”
万玲说,“这屋不能让钢蛋进来了。”
云善一手拉着钢蛋,另一只手拖着气球出了屋子。
经过兜明时,钢蛋脑袋上挨了一巴掌。它缩着头,快速跳了两下离开屋子。
下午,梁佑带着云善、坨坨、小丛、卢洋洋和兜明去集市上玩。
自从城外的集市开了,城里的集市卖的东西也跟着变多,价格比外面便宜些。
兜明紧紧跟着云善,看着他。
梁佑笑道,“现在没人在城里的集市上偷东西。”
“小孩们都出去捡树枝了。现在日子比之前好过。”
要是以前能捡树枝卖钱养活自己,梁佑也不会选择偷东西。
一圈集市逛下来,云善的卡掏了好几回,都是买吃的。
“集市比以前热闹多了。”坨坨说。
“现在好多人卖东西。卖的东西也多。”梁佑说。
云善出门转了一圈,回来时小肚子鼓鼓的。花旗看一眼就知道他在集市上吃了不少东西。
未来原本和铁蛋一起坐在沙发下边,见到云善回来,两个双双起身,一个走过来,一个爬过来。
云善从兜里抓出半块米糕,撕开一点喂给铁蛋,又揪了一小点喂给未来,再捏下一点给钢蛋吃。
剩下的被他掰开成两半,一半送到花旗手里,一半送到西觉手里。
云善靠在西觉怀里,看他吃完了米糕,问,“好不好吃呀~?”
西觉点头,“好吃。”
云善就很高兴,“好吃~”
转天一大早,坨坨给云善穿上一身没打补丁的衣服,把云善打扮得板板正正。坨坨自己也换上了红色小西装,催着花旗赶紧下山参加婚礼。
花旗瞪他一眼,“你不吃早饭你就先去。”
花旗把云善抱到凳子上,从碟子里拿了个鸟蛋放在云善面前。
云善拿起鸟蛋在桌上敲了敲,自己扒蛋壳。
坨坨嫌他慢,喝了口粥说,“云善,我来给你扒。你先吃粥。”他拿走云善手里的鸟蛋几下剥干净蛋壳,把鸟蛋一分为二,蛋黄放进自己碗里。
坨坨夹了根小咸菜放在半个蛋白里给云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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