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现我对你放水了呀?”祂高兴地说,但这句话依然是嘲讽。
林并未详细说明,但祂和他都明白,林说的,是光妖精死去,到摩西和柔波赶来的那段时间。
看银月少女如此简单地杀掉光妖精,控制住摩西,从柔波手里抢走他,那祂竟然不利落解决掉林本人这件事,就有点奇怪了。
要知道,哪怕用了暴血针,林的身体素质至多接近擅长战斗的职业者啊。
比不上光妖精,比不上柔波,甚至比不上职业定位是辅助的摩西。
这样的他却在银月少女手中坚持了好几个回合,哪怕有镜子替身帮忙,也不应该。
银月少女当时不只是放水,祂差不多放了一个海吧。
为什么?
哪怕虚弱,林也翘起嘴角,反问:“你在害怕源血之母吗?”
银月少女眨了下眼。
祂笑容更大,柔软的身体几乎压在了林身上,双手按在林的胸口,道:“现在祂救不了你哦。”
此言一出,与银月少女相反,林的笑容淡下了。
“这是在我的神国里,”银月少女继续道,“希尔达可进不来。”
祂抬起一只手,沿着林的胸膛往上,解开林的衣领,露出下方珍珠粉调和墨水绘制的仪式阵,指尖在仪式阵的线条上抠弄,道:“就像你,已经不能使用克月净血仪式,召唤祂了。”
林闭嘴,他确实不能用六柱神仪式了,这件事还是银月少女设计的。
但银月少女谈性大发,祂怎么可能忍住炫耀的欲望,笑吟吟问:“怎么,希尔达许诺过你什么吗?”
这么问了后,不等林回答,祂神色就冷淡下来,道:“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我猜不到?”
一个幼神。
一个权柄无比适合银月少女吞噬的幼神。
银月少女不可能克制住对这个幼神的欲望,但祂不是没长脑子,尤其是发现这个幼神活动在尖晶市。
尖晶市是哪里?尖晶市可是矛盾双生使徒坐镇的尖晶市,尖晶市可是矛盾双生随时能神降的尖晶市。
对于仿佛野兽的银月少女,尖晶市是一个打开的捕兽夹,镜中瞳则是放在捕兽夹中心的诱饵。
镜中瞳生活在尖晶市绝不是巧合,从这个种子降世开始,祂恐怕就在六柱神的注视下,源血之母等待着,等待着银月少女踩下捕兽夹。
不是?你们为什么会觉得祂会上当啊?
但银月少女也确实无法舍弃名为镜中瞳的诱饵,所以祂布置出了一个六柱神绝对来不及救援的时机,此刻,也将镜中瞳带到一个源血之母无法抵达的地方。
比如说,祂的神国。
“为什么抗拒?”银月少女柔声诱惑,“为什么要选择痛苦?拥有力量,当然也应当拥有快乐。”
倚靠着林的躯体在发热,银月少女就连指尖也变得滚烫。
“你还没有和灰翠做过这样的事吧?”祂说。
托起他们的月光花花蕊泌出粘稠的蜜汁,随动作而飞扬起的花粉一旦被吸入,就会产生生理上的影响。
遥远的污染太阳散发出更强大的光,林努力睁开的眼睛在光刺下流出眼泪。
银月少女更贴近了一点,嗓音沙哑地呢喃,“只要交给我就好,相信我,接下来我们的体验,绝对会非常、非常、非常愉快……嗯?”
祂猛地捉住林的手,刚才,林想要趁祂不注意,去触碰耳坠上的琥珀。
可惜,除非专门设计,神不会有不注意这种事。
“那个印第安人的……”银月少女不爽地啧了一声,这种粗鲁的动作她做起来也充满魅力,“是担心你失踪的定位吧,必要时可以根据联系找到你,但可惜……”
祂捏住只是个小珠子的琥珀,用力。
啪。
琥珀粉碎成沙,窸窣沿着花瓣滚进花蕊中。
银月少女抬起手指舔舐掉上面的粉末,注视林的眼神已经迷离。
祂道:“亲爱的,不要叫别人来打扰呀。”
“……那大概不可能吧。”林没忍住吐槽道。
银月少女挑眉,祂发现林比祂想象的更冷静。
“其实,”故意让银月少女捏碎琥珀珠的林道,“自从知道思念体这个东西后,我就一直有点怀疑,我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思念体……不,应该说,我这个思念体,到底有没有被添了什么料。”
摩西说,那些拥有思念体的幼神,在没有褪去思念体时,也可以随意运用法术,并像是其他神明一样,向外辐射魔力。
但林没有,从他穿越之初,到现在,都没有。
是的,很可能,他降世一开始,就在六柱神的注视下。
如果一直在六柱神的注视下,那新年前夜,胶匠专门在他受到冲击前神降,保护他的思念体,这个动作不显得有些奇怪吗?
哪怕不去博物馆,林也可能因为各种原因,不小心破坏自己的思念体。要是真的担心,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将琥珀珠给他?
以为自己是穿越的林,肯定会小心保管跟着自己穿越的物品,但胶匠没这么做。
祂不这么做,就说明,祂降临在博物馆,另有其必要之处。
林认为,胶匠当时的神降只是个信号而已。
祂专门来提醒林,还向林展示了琥珀珠的作用。
现在,琥珀珠用了一颗,还剩一颗。
剩下的这一颗不是用来维护林的思念体的,剩下的这一颗,它的作用就是为了在此刻碎掉。
“前辈,”现在换做林柔声说话,“你只注意到了捕兽夹和猎人,没发现……”
饵料有毒的呀。
封印解除,林以口型对银月少女说。
祂和林,都听到了那个越来越大的声音。
声音是从林体内传出的。
怦怦!
怦怦!!
怦怦!!!
林的心脏强力地跳动,飞快上升的血压叫他大脑眩晕,视线模糊。
意识到不对的银月少女已经在向后退,盛开花朵中的脆弱思念体则原地化为血人。
一滴滴血珠从林的毛孔沁出,纷飞而起,汇聚成血河。
红发飘动的女战士从血河中凝出,接着,银月少女的神国,整个狠狠震动起来。
出现在这里的源血之母是本体!
祂的神国撞上了银月少女的神国!
“开什么玩笑!”银月少女难以置信地大叫,“本体?你到底什么时候——”
源血之母从迅速扩张的血河中抽出长剑,鲜红蓄满整个环形山并向外涂抹整个月亮。
听到银月少女的质问,祂也没什么表情,只有冷淡的话语,随血浪扑向银月少女。
祂说:“啊,大概是几年前,我从至高天体内,把这孩子掏出来后吧。”
第260章
穿着残破盔甲的男人脚步停顿,找到了突然不知去向的两位战友。
鲜红的女人和黑色的乌鸦凑在一起,男人从祂们那边感觉到了某种陌生的力量,走上前去。
“……那是什么,希尔达?”祂问。
希尔达闻言转身,仅以长发蔽体的祂,双手并在一起,仿佛捧着什么。
男人探究打量,看见源血之母双手捧着一团血肉,这血肉好像还是活的,一滴一滴血沿着祂的指缝滴下。
滴血对于源血之母来说是常事,但今日很少见的,滴落的并非源血之母的鲜血,而是至高天的血。
羽毛冻结霜纹的黑色乌鸦张开翅膀跳到源血之母肩上,源血之母代替祂回答:“刚才至高天的尸体,活性又一次提高……”
至高天尸体的活性又一次提高,对于世界来说,是危险的征兆。
但这个征兆出现的太频繁了,在穹顶外永恒不休的神战中,每时每刻至高天尸体的活性都在变动着。
哪怕这一次活性攀升得有些太多,也没有接近曾经的最高值。
却不想,负责镇压至高天尸体的死亡之神,敲钟霜鸦,在战斗中呼唤了源血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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