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灾开始?”彦洲来到夏稚身边坐定,好似无意间挡住了赵天打量少年的视线,说:“如果是从旱灾开始的话,或许真的有点用。”
“是的。”赵天确定地说:“我记得很清楚。”
马春花:“你跟你娘说过这件事吧?”赵天跟彦洲是同一辈的,当时应该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遇到这种情况应该会感到慌张。
赵天点头:“说过了,然后我娘就改嫁了。”
莫名成了没人养的孤儿,不过赵天运气好一点,赵家还有其他亲戚在蒲兰村生活,虽然寄人篱下生活得有些拘谨,但好歹也长大成人,娶了妻子,现在住的也是他父母的房子。
父母留下来的财产被完整保留,也不用考虑二十八岁之后单身的悲剧,总的来说,他确实有当村溜子的资本……更何况他天天给人家跑腿也是有钱赚的。
“以前的人死了,会举行入棺祭祀。”
彦洲冷不丁开口说了一句。
夏稚面露疑惑之色:“什么是入棺祭祀?”
“可以理解为一种为灵魂祈福的仪式,请求神明庇佑。”彦洲想了想,举例子说:“希望死者在死后的世界里拥有更好的生活,或尽早投胎等。”
刹那间,夏稚就捕捉到了那个关键词:“神明是指……山神吗?”
彦洲没有说是,也没说不是,他和赵天、马春花三人就这样平静地看着他。
这种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蒲兰村一直供奉的,就这一个神。
后面,赵天开始问他们查出来的线索,结果几人通了个气之后,发现他们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
赵天的热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却下来,最终有些乏味地啧了一声。
“原来你们也什么都不知道啊。”
马春花斜睨他一眼:“那明天开始你跟我去送平安符?或许就发现什么了呢。”
已经听闻夏稚今天的危险遭遇,赵天连忙摇头:“不了不了。”
“你跟萧明正关系好,最近他家的事你听说了没?”马春花又问。
赵天呲了呲牙,笑得不正经:“什么事?他小妹要嫁给敖泰那件事?”
“对。”
“板上钉钉了呗。”赵天说:“萧翠芽不嫁也得嫁,她爹收了敖家好些彩礼钱呢,她不嫁倒是没什么,敖泰可就完了,他过完生日就是二十八岁了,这周的审判也即将来临……要是敖泰死了,敖家人能把村子里搅个天翻地覆。”
“你再去打听打听。”马春花突然说:“我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为什么?”
“敖家和萧家之前的关系可不算好。”马春花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况且萧翠芽年纪太小了,怎么也轮不到她去填敖家的窟窿。”
赵天一愣:“你怀疑萧家被威胁了?”
“只是猜测。”马春花说:“所以需要你去打探一下,你愿意吗?”
赵天:“那行啊,多大个事,等我一会就溜达去萧家找萧明正。”
马春花和赵天是一起离开的。
他们走后,夏稚站在屋子里,盯着他们远走的背影许久都不曾回神。
赵天来的太巧了。
玩家阵营从三人变成四人,而今天是游戏的第四天。
身旁站定一个人,夏稚没有转头,而是平静地问:“你觉得赵天可信吗?”
“不。”彦洲说:“谁都不值得相信。”
夏稚:“我也这么觉得。”
倒不是怀疑赵天的身份,而是他看起来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顿了顿,夏稚抬头,与彦洲黑沉的眼睛对视。
“彦洲……”
“我想去道观看看。”
第116章
蒲兰村旁有山有林,树林成片,群山延绵,其中一座最大的山被当地人称作神山,道观就坐落于神山的半山腰。
据说当地政府当时是有意将蒲兰村周围的这片土地改造成旅游度假村,再加上山林众多,自然景色优美,搞个什么神话传说的噱头,就能吸引来不少外地的游客。
结果后来发生了旱灾,民不聊生,蒲兰村这片地像是突然被放弃了似的,没有救灾的物资,也没有解决方式,以至于一群生活在现代的村民只能依赖传说中的山神。
更令人震惊的是,山神还真的显灵了。
即使到了现在,夏稚仍然还有一种行走在迷雾中的不真实感,就好像他们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在一个地方绕圈,等迷雾散去的时候,才发现根本没走出去游戏给他们划分的框架。
已经不能单纯用无助来形容当下的困境,夏稚知道,如果他们再不主动走向未知,最终的结果只会越来越悲凉。
“山神?”彦洲薄唇轻抿,似乎没料到会从夏稚的口中听见这一请求,过了许久才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夏稚无比茫然,对于彦洲口中那未知的‘时间线’感到不解:“那你说,多久才是时候?”
彦洲:“至少要等过了周六,我再带你去道观。”
夏稚皱眉:“你知道的吧,周五就是第七天了。”
安全通道将会在第七天开启。
但是以现在的情况,根本确定不了安全通道的大致位置。
彦洲当然明白,他既然这么说,也有一定的把握。
“或许这次,我们不能立刻离开了。”
安全通道开启并不意味游戏就要立刻结束,老玩家一般都会留在游戏里赌命,而且次数多了,也不会担心游戏暴走,因为总有办法通关副本。
显然,这种玩法不是夏稚所熟知,前三个游戏里,玩家总是想要第一时间离开游戏。
“为什么一定要周六?”夏稚尊重每一个人的通关方式,但他真的不理解。
“周六是献祭日。”彦洲说:“还记得赵天说敖泰就快要被审判了吗?就是周六。”
夏稚一愣,“献祭日?”
彦洲:“还记得萧老七吗?他就是在献祭日被山神审判的倒霉蛋。”
蒲兰村每周六都是山神下山审判罪人的日子,老瞎子失踪后,村子里开始频繁有牲畜消失,每次都是在周六的凌晨,所有也有人认为献祭日是在周五的晚上。当然,献祭日是固定的,一开始众人也没有立刻察觉出规律,村子里牲畜死了一波又一波,众人察觉出不对劲,就开始放弃饲养牲畜……
结果失踪的对象,变成了人。
先是一些独身的老人,然后是成年之后还没有结婚的年轻人,总之家家户户只要多出来一个人,就会失踪。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半年左右,村长没有办法,开始重新饲养牲畜,然而山神却不再喜欢牲畜,仍然在周六悄无声息地掳走一个无辜的独身村民。
村子里民不聊生,村长想了很久,才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把每家每户成年且单身的孩子送出村,他会跟政府那边的人谈,给予村子里出去的年轻人一些便利。
当年从村子里出去的年轻人大约有六十多个,男男女女都有。
没想到的是,这种方法真的奏效了,那一天周六,村子里第一次没人失踪。
之后就是村长定下的规矩,秉持老瞎子失踪前留下的‘好事成双’的线索,定了二十八岁这条单身的规矩,又禁止村民饲养牲畜,理由是害怕把山神召回来。
“我目前只知道这些。”彦洲说。
只听这些话,简直漏洞百出。
没有准确的时间线,也没有理由,更没有令人信服的推测,什么都往一个虚无缥缈的山神身上引,就好像有人提前准备好了这个故事,然后在不知不觉中渗透给所有的村民,让大家都认为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而早已被一系列诡事吓坏了的村民就只能相信,战战兢兢地服从所有规则。
“你也知道这不正常吧?”
彦洲微微颔首,“但进入道观之前,得先让祂满意……”他眸光微闪,“你会理解我的意思,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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