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家(62)

 

 

第51章 卡兹奇家的二三事（4）

　　热血上头，两人当然不会马上住手。看着自己房间里的书本，纸巾盒，台灯，被牵连着一一砸翻在地，卡兹奇怒不可遏地大吼一声：“别打了！再打都给我滚蛋！”

　　程渊暮和齐凌朝齐齐收手，转过头来看卡兹奇。

　　“怎么回事啊？什么声音？”楼下传来卡兹奇雌父大声地询问。

　　“没事！”卡兹奇大声回应道。他可不想让雌父看到房间里这样一派光景。

　　“抱、抱歉……”齐凌朝和程渊暮这会才发现房间里一片狼藉，赶忙想来收拾补救。

　　“别捡了。你们今天就先回去吧。”

　　听他这样说，两人当然很慌乱，连忙解释，结果也不分个先后，越说越乱。

　　“听不清你们在说什么了！好了好了，今天就这样吧，”卡兹奇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让我独自想想，冷静一下。真的，我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事。”

　　齐凌朝和程渊暮对视一眼，知道这种时候死皮赖脸地留下来也是尴尬，于是只好悸悸地收拾了包，象征性地顺手帮卡兹奇把被他们摔到地上的物件扶起来，

　　“别弄了，我自己来！”卡兹奇几乎是用轰地把两人给撵走了。

　　关上房门，卡兹奇深深吸了口一气，然后靠着门一屁股坐到地上。

　　事情发生得太快他反应不来！这是什么情况？他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刚才突然对他激情表白，然后就想强吻他，紧接着他的另一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进来了，疑似也对他间接激情表白，然后和前者打了起来。

　　虫生至此还没有思考过恋爱为何物的卡兹奇，陷入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震惊中。

　　“绝对会被讨厌的！”

　　程渊暮长长地叹了口气，一拳砸在围墙上。

　　“你干得出强吻的事就不要怕被讨厌啊！”

　　“……可我没吻到你就冲过来揍我了。”

　　齐凌朝不满道：“啊不然那我眼睁睁看着你亲下去？我傻吗？”

　　两人互相看了看，刚才互殴的痕迹逐渐浮现出来了，脸上红肿着，估计明天就要变成淤青了。

　　“下手真重。”

　　“重个屁，根本就没见血。”

　　虽然气上头了，但毕竟还是朋友，打的时候两边都没往死里打。

　　程渊暮有些不赞同道：“我以为我们是站在一条战线的。难道现在你又想说，我们要竞争了？”

　　“我们是啊，但……那接吻这种事也得算个先来后到吧！”

　　“那不就是先下手为强。换你你不上？”

　　“这……”齐凌朝语塞，很快转移话题道：“反正现在我们一起被轰出来了。怎么办。”

　　“他说他要想想，你觉得有戏吗？”

　　“不知道。”

　　两人心情忐忑又沉重，他们都不觉得卡兹奇对情情爱爱的有什么想法，完全不觉得他能想出个什么结果来。

　　“啊——！烦死了。要是之后连朋友都做不成那就全怪你。”齐凌朝烦躁道。

　　“不跨出第一步以后一辈子都不会有进展的。”程渊暮虽然也承认自己冲动了，但也不后悔。至少让卡兹奇知道了，总比一直憋在心里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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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周一

　　“他们又去打架了啊……”

　　“脸上好大的乌青，肯定打得很凶吧。”

　　“可怕……”

　　“这种混混到底还来上学干嘛。”

　　“快别说了，他们今天看起来心情特别糟糕，别惹祸。”

　　教室中不可避免地又出现风言风语了。只有当事虫自己知道这个伤是怎么来的。双方因为喜欢的雄虫的亲吻问题大打出手，之后还被齐齐轰出家门——说出去就太丢脸了。

　　他们发消息道歉但却没有收到卡兹奇的回复，于是双双抱着“绝对被厌恶了”的心情度过了一整个周末，这种低落的心情一直延续到周一早上。

　　就在他们以为这段恋情可能就要至此夭折，还会连带着失去以前长达八年的友情，中午午休的时候，卡兹奇就像以往的每一天一样，神情自若地出现在他们教室的后门口了：“去食堂吗？”

　　要不是脸上的淤青作痛，程渊暮和齐凌朝都以为他们穿越回上一周了。

　　买好午餐，卡兹奇和两人坐对桌。程渊暮和齐凌朝都略有些心虚。

　　“还以为你肯定不会理我们了。”程渊暮低声说道。

　　“至于吗。”卡兹奇嘟囔着。

　　齐凌朝按耐不住了，饭也吃不下去，急吼吼地问：“那你想过了吗？”

　　“嗯。”

　　“那……你是怎么想的？”

　　卡兹奇晃了晃手里的餐具：“嗯……我接受了！”

　　“……诶？”

　　“哈？”

　　程渊暮和齐凌朝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接受了是指……？”

　　“你不是和我表白了吗？”卡兹奇指指程渊暮，又指指齐凌朝，“虽然你没有直接表白，不过我也知道你的意思了。”

　　“然后我接受了，有什么问题吗？”

　　“……”

　　齐凌朝惊讶地叫道：“你接受……等一下，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交往的意思吧？”卡兹奇反问道。

　　齐凌朝望向程渊暮，对方也是一脸不可置信。他们可能都在怀疑卡兹奇根本不明白“交往”的含义是什么。

　　“我之前的确没有考虑过雄雌一类的这种事情。我只想过，想以后上了大学院，去别的城市，哪怕工作了步入社会，也能和你们在一起。”

　　“你们说的’喜欢’，不是朋友的那种，而是爱情意义上的那种……这样想的话，可以当作你们也和我一样，想一直在一起吧？”

　　“这……这倒是没错。”程渊暮点点头。

　　“那我们的想法从结果上来说不就是一样的吗？”卡兹奇认真地问道。

　　齐凌朝觉得自己被卡兹奇的某种歪理给绕晕了，但又无法反驳。

　　“恋爱关系和朋友关系可不一样。”程渊暮提醒道。

　　“恋爱嘛。我以前也不懂，但是以后可以试着学习一下，应该不会很难吧？”

　　齐凌朝皱皱眉：“听起来像是努力迁就我们似的。”

　　卡兹奇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因为你们对我来说很重要啊。”

　　齐凌朝和程渊暮双双红了脸。

　　卡兹奇这种天然但冲击力十足的发言真的很要命。

　　于是，在高一的冬天，在家人和老师一无所知，甚至当事虫们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形下，三虫就从“青梅竹马”的朋友关系稀里糊涂地进入了交往之中。

 

 

第52章 卡兹奇家的二三事（5）

　　“我说。”

　　“嗯？”

　　“我怎么觉得我们相处的方式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啊？”

　　高一结束后的暑假，因为双双挂科，齐凌朝和程渊暮又被卡兹奇抓去学习。

　　因为空调坏了，房间里只有电风扇嗡嗡作响。虽说本来就无心学习，但这种环境的确也更加让人静不下心来。三人围着矮脚圆桌坐在地上，桌面上瘫着成绩惨淡的期末试卷和参考书。

　　“你想要什么样的相处方式啊？”卡兹奇有些懒懒地瘫趴在桌上。每次给这两货补习都比他自己学习还要精疲力尽。

　　“总觉得应该更像恋人一点吧。”齐凌朝自己也不是很搞得清楚。

　　“有kiss啊。刚刚不是还亲了。”

　　“嗯，话是这么说……”

　　该怎么形容呢？感觉他们的关系，缺了一点暧昧感？——或者说一点都没有浪漫的气息。虽说是在交往了，但他们见面时也还是窝在这个彼此相熟的小房间里，吹着老旧的电风扇，打打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