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这名字真好听。”
他们不方便进入学生宿舍,于是第二日,他们和文静的室友约在了学校的食堂见面。
这是个清秀漂亮的女生,她叫做徐清薇。
徐清薇见快要到午饭时间,便说要请他们吃饭,凌厉和赵对对怎么好意思,可徐清薇却笑着说用学生卡付账本就便宜,更何况她才拿到了奖学金,原本是想请文静吃饭的,如果他们能帮的了文静,这顿饭也不算白请了。
徐清薇特意给他们点了个超大份的砂锅,开始说起了文静的怪异之处。
“大概从半个月前,她开始不对劲的。”徐清薇和文静的关系很好,几乎是同进同出的节奏,因此她给的时间线很明确:“一天早上,文静对我说她昨晚没睡好,楼上实在太吵了,来来回回的脚步声。”
这话实在似曾相识,凌厉有了不妙的预感,问道:“楼上的寝室是空房?”
徐清薇有些好奇,“你们事先都调查过了?的确啊,你说楼上是空房又哪儿会传来什么声音,楼上就已经是顶楼了,不存在再往上的可能。”
赵对对和凌厉想到一块儿去了,觉得这事不妙,又问:“那你没有听到?”
徐清薇摇头:“没有,我睡眠质量其实不太好,很容易惊醒,反倒是文静不会,如果她能听到,没道理我听不见。”
徐清薇见他们二人神情凝重,心说看来也是很担心文静的情况,原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网站小编,想拿些新闻维持热度,看来是真的想帮助文静,不禁对他们更填了几分好感。
“你们吃呀,这些蛋饺肉圆都是学校阿姨亲手包的,和外面那些不一样。”她热情地给他们夹了菜,又说:“起先我也没注意,以为是她最近学业压力大引起的,可是自从这天后,她频繁听见楼上的动静,甚至好几次直接在半夜尖叫。”
“她说了什么?”
“她说,楼上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徐清薇叹了口气:“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觉得文静不对劲了,她开始了严重的幻听,说不仅听到楼上的脚步声,呼喊她的名字,甚至她听见了敲门声。”
赵对对全然没有了吃饭的心思,她放下了碗筷,再次确认道:“意思是有人在敲你们宿舍的门。”
“是。”徐清薇说:“坦白说,我当时心里也是怵得慌,半夜三更的,文静披头散发地指着门口,说真的我虽然什么也听不见,但是真的不敢开门,虽然最后我还是下床去开了门,我特意将房间的灯全打开了,在此期间文静说门外的响声没有停过,可在我打开大门的时候,根本什么也没有,文静说那个声音不见了。”
徐清薇神色微变,想起那时的场景,她也有些胆战心惊:“大晚上的,我也是被搞得很害怕,但是三番五次的折腾,我可以确定什么都没有,完全是她的臆想,我带她去过学校的保健室做心理咨询,甚至想陪她去医院,可文静说什么也不愿意。然后,事态从一周前变得更严峻了。”
赵对对想到她的病症,说:“她突然发了疯?”
“并不是,在前一天晚上,文静再次尖叫着,这一次她不管不顾地光脚冲向了门外,说楼上有求救的声音,有人在杀人!”
凌厉和赵对对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这分明是凌厉正在经历的事。
第292章 入梦(3)
“那一次动静闹得实在太大,文静疯癫地跑上楼死命地拍打着房门,把左邻右舍的同学都给吵醒了,最后连宿舍阿姨都惊动了,只能打开房门给她确认那根本就是间空房而已,她这才安静了下来,那一晚我整晚都没睡,而文静只是抱着膝盖蹲在床上,不停地说着有人死了,有人死了。”
徐清薇也放下了筷子,她不明白一个好好的人怎么突然之间就面目全非了。
赵对对努力抑制颤抖的语气,猛吸了口气,问:“再往后,她就出事了?”
“嗯,那天白天她都没有去上课,而晚上我要去做家教,结果那天暴雨,回来的时候遇上了大堵车,等我到寝室的时候都过了十二点了,我记得很清楚学校是有门禁的,我还是让保安和宿管阿姨给我开的门,文静并不在宿舍里,我心下就觉得不对劲,我直觉她会在楼上,便让我宿管阿姨和我一起上楼去找她。”
徐清薇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气息,她也在试图理清这件事的原委:“走廊上根本没人,就在我们打算下楼去找她的时候,我忽然有种奇怪的直觉,她就在那间空了的宿舍内。”
赵对对觉得自己也已经猜到了结局:“文静就在那间空房里,甚至不知道她是怎么进去的,然后她就疯了。”
“是,我们进去的时候她晕在地上,一脑袋都是血,第二天在医院醒来的时候,她已经疯了,她说,她看见了另一个自己,她要走......她要走......还有一点,警察来取证的时候,说袭击文静的凶器应该是类似花瓶之类的东西,现场没有找到凶器,宿管阿姨也说这间宿舍完全搬空了,不存在花瓶这样坚硬的物体。”
他们离开学校的时候,赵对对低头沉默着,他们坐上了22路公交车,并排而坐的两人,谁都没有再提出自己的观点。
车窗外熟悉的街景如琼影闪过,似是被抛却的过往。
这件事用科学解释也很简单,那间宿舍里有人,并且袭击了文静又逃走了,可是这个人的目的又是为何?文静的社会关系很简单,家中也只有父亲一人,只是一个平凡简单的大学生。
如果说,那个不是“人”,那几乎就是复刻了凌厉这段时间的经历,从文静第一次发生异样,这个时间点和凌厉也是重合的。
赵对对决定先回公司,她早几站准备下车,她起身的时候看着目不转睛凝视窗外的凌厉,只觉得内心寒意上涌,她也不懂为什么平静的生活开始被打破。
“老凌,有件事我没对你说。”
凌厉收回了神智,冷静地看着她。
“我没有听见脚步声,也没有听见求救和杀人的动静,但是当我住在公司那间给员工预备的过夜小房间时,我听见过敲门声,好几次了。”
赵对对不是没有怀疑过敲门声的由来,她也不是没有揣测和臆想,而是她觉得没有必要,她经常性报道无法用常理解释的案件和故事,因此她觉得生活中发生些不可思议之事是非常合理的。
然而最近,无论是自己,凌厉,还是文静......这样一连串的事件让她明白自己无法再视而不见。
赵对对到了站,她下了车,站在原地思考了五分钟。
“喂,赵对对,你还要站多久?”
赵对对回头,看见了身后浅笑着的凌厉,从童年时期就互相陪伴相互鼓励的二人,从不会改变。
“既然昨天你好心陪我过了一晚,那今天就换我去你公司和你呆上一夜,不过去之前我们要先买些吃的,刚才真没胃口吃饭。”
赵对对向来很喜欢那些奇奇怪怪无法言说的传闻异录,在她看来,工作除了能带给自己生活保障之外,还必须得到强烈的满足感,毕业后对于一直想成为文字工作者的赵对对无疑是找到了很好的职业方向。
编辑工作很弹性,最后一个员工下班后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他们都认识凌厉,友好地打了招呼告别后就离开,不大不小的办公室里只剩下凌厉和赵对对了。
办公室堆放着很多杂乱无章的文件和书籍,在走廊尽头有间小卧房,放着张只够一人睡的小床和桌子。
如果有员工因为时间太晚不高兴回家时,就会偶尔留在这里过个夜。
十一点多的时候,赵对对和凌厉走进了小房间,掩上了房门。赵对对说,每次敲门声响起都是十二点后,这阵子她都住在公司,一方面是灵感的缺失,她觉得一人独处在这样的环境中,能激发她的胡思乱想,而另一方面手头的工作积累太多,赵对对是那种想闷头尽快完成工作的人。
巧合的是,敲门声大约也发生在半个多月前。
凌厉发现自己身边所有的异样,包括自己,都发生在一个月左右这样的时间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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