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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透想了一会儿，“那我今天晚上检查的时候再去看看吧。”
林标点头，随后又想到今天的发现，沉吟道：“今天您发给我的那个地址，我下班之后去看了一眼，没有什么异常。那边的前台很警惕，没有透露有用的信息。”
林标是东南区顶级玩家，身上带着从无数副本里杀出来的血性，即使刻意收敛了，往那儿一站还是让人发慌。报名字感觉像是寻仇，公司前台自然什么都不肯说。
“我在那儿蹲了半个小时，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林标本来准备雇人帮忙盯着，避免打草惊蛇，最后还是作罢。
“您觉得姜权不对劲？”
鸦透点头，然后又摇头，“有点，但是他看上去又很正常。”
姜权是beta，收拾收拾还挺帅，不是那种丢进人群就找不到的普通长相。架着半框眼镜，待人温和有礼，还会主动帮忙。
如果不是昨天黑衣人透露，鸦透可能不会怀疑他。
那天晚上他出去，killer也正好在那天杀人，两件事之间有着微妙的巧合。
“副本里最不可信的就是表象。”林标思索片刻，作为顶级玩家他选择了一个最冒险也是最有效的方法，“找机会进他房间检查一下。”
随后又紧急补充：“偷偷的。”
……
今天回去整个过程没什么异常，鸦透和林标直接去了餐厅。
他们回来的不算晚，鸦透在餐厅里除了看见玩家之外，大部分都是npc。拥挤的餐厅给了玩家机会，他们聚在一起也不会太突兀。
鸦透坐下之后就有几个人向他走过来，把餐盘摆在他附近的位置，“聊聊呗？”
他们应该是跟林标认识。
或许上一个副本还是队友，这个副本就成了对手。
林标并没急着回答，他先跟鸦透介绍了这几个人，“西北区吴东和魏静遥，南区乔杰西。”
他介绍完才回复他们：“想谈什么？”
“信息互换。”乔杰西首先开口，“从进入副本到现在，killer只出现过一次。案发现场也不让人进去，我们触发的剧情提示很少。”
这也就说明每个玩家掌握的信息少得可怜。
“角色扮演类副本不能拖，这次也跟之前不一样，它不是一个玩家直接对抗的游戏，我们可以信息互换达成共赢。”
角色扮演类副本大多没有时间限制，这不是一件好事。陷在里面越久，关于副本外的记忆就越模糊，最后被同化成为副本中的一名npc。
它不能拖。
而副本名叫[欲都]和[交锋]，前者暂时没有搞明白，但后者初步推断应该是杀手和普通群众之间的“交锋”。
准确来说，是玩家和杀手之间的“交锋”。
——这从副本任务上就给出了答案。
信息交换也并不代表结盟，他从另一种层面来说是有效的资源置换，在相等的资源下，谁先取得胜利全看自身努力和天意。
西北区和南区应该已经结盟，魏静遥捏着手中的木筷，“怎么样？”
高等级玩家之间的交流简单而明了，林标没有问他们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就一定会有有效信息，过来的三人也没有解释。
他问：“为什么选择东南区？”
东南区和西北区、南区没有特别多交流，林标只记得自家老大之前很不爽南区的领主颜寂。
“因为他。”
三人看向在林标旁边默默吃水果的鸦透。
鸦透抬起头：“？”
他迟疑地想，他们找上来不会也是跟沈归宁他们一样的原因吧。
吴东：“在我们之间，只有鸦透等级最高，接触到的层次也比其他人多。”
不论是万东声对他的态度，还是鸦透本身阶级的问题，找他互换信息都是稳赚不亏的生意。
鸦透把果肉吞下去，挑出重点，“是你们来找我们合作，那你们的诚意呢？”
既然他在高处，向下的选择就很多，不一定非要他们不可。而且在001介绍里，鸦透跟这两个区的领主都不熟。
“我们可以先透露我们掌握的信息。”乔杰西很巧妙地一顿，在林标和鸦透看过来时才继续：“我知道你们领主在哪里。”
林标放下筷子，“继续。”
“我上班的地方在一个研究所附近，我在那里见到了你们领主。”乔杰西皱眉，“我只远远看了一眼，他看上去有些陌生。”
他说完给了个地址，林标接过去，发现不管是离花房还是他们工作的地方，都很远。
乔杰西他们没必要在这上面骗人。
旁边的魏静遥开口，“你们有线索吗？”
鸦透点头，“花房会有一场晋级比赛。”他按住林标，继续：“就在几天之后。”
反正他对这个晋级也搞不明白，还不如把问题丢出去让他们找线索。
他看着就一副不太会骗人的样子，魏静遥收到之后点了点头，“明白了。”
“不要拿！你们在干什么？！”
尖叫声在餐厅里突兀响起，几人看过去时发现一个极瘦的beta坐在那里，不断往自己嘴里扒饭。他另外一只胳膊被人扯住，旁边桌上已经摆了好几个空碗。
他太瘦力气太小，手根本抽不回来，流着泪：“被开除了还不让我吃顿好的吗？为什么要阻止我。”
“别吃了，你已经吃了七碗了。”旁边的好友很担心他，“工作丢了再找就行了，不要一下吃这么多，胃受不了。”
“你是我的谁？！你不要管我！！”
完全就是一个工作失败然后暴饮暴食的人，除了吃得多之外没有异常。乔杰西没了兴趣，转过头，“我们今天凌晨一点准备去一趟案发现场，要一起去吗？”
白天进不去，他们就只能凌晨偷摸着过去看。
鸦透疯狂摇头，“不去。”
“行吧。”魏静遥也不过多纠缠，吃了几口以后就拿上餐盘准备离开。
倒是乔杰西还没有离开。
“你跟我了解到的不一样。”
鸦透后知后觉到面前这人在跟自己说话，他茫然，“你了解我？”
“不算很了解，只是跟我们老大复盘时看过你的一些通关视频。”
乔杰西想去拍拍鸦透的肩膀，被林标挡下。他粲然一笑，“以后想交换线索随时可以找我们。”
……
吃了点水果以后鸦透就回了房。
房间味道还跟他离开之前一样，屋里整洁干净，在他回来以后，门口的仪器就开始工作。
等仪器工作完之后，鸦透才听到浴室里传来了微弱的水珠嘀嗒声。
水龙头鸦透离开之前没有关紧，导致洗手台上湿漉漉的，连放在一边用盆装着的衣服都被沾湿了一点。
鸦透重新洗了个澡，准备把衣服拿去清洗。
花房每个房间并没有配备专用的洗衣机，只在每层楼的公用卫生间里配备了分性别使用的洗衣机。鸦透不太习惯后者那种公用的，所以衣服都是手洗。
他洗完之后就晾在烘干器旁边，自己跑到床上躺着。
他今天回来得早，一切做完才晚上八点，到检查组过来查寝起码还要等两个小时。
鸦透本来在等，结果躺床上实在是太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只是睡得太早，鸦透又想着等会儿要爬起来检查，睡得并不熟，隐约还能听见水声又开始了。
他就像陷在了水里，冰凉的海水首先漫过他的脚腕，一圈圈缠绕上来。
从裤脚伸进来，缠上腿肉，皮肤上每一处都被放大，鸦透不太舒服地皱起眉。
他感觉海水已经漫过大腿，湿湿黏黏地蔓延上腿根，他想踢走，却发现已经没了力气。
掉进海水里的人无法挣扎，就算挣扎也只能沉得更快。
“叩叩——”
门突然被敲响，鸦透猛然惊醒，被海水淹没的感觉在一睡觉褪了个干净。如果不是腿上什么痕迹都没有，床单也干干净净，鸦透可能会真的以为刚刚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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