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厨房多烧了一道菜,拿到桌子上,正好贺凌风打开大门回了家。
林秋夏在厨房喊道: “贺凌风,先来吃饭!”
贺凌风先脱了外套,又去卫生间洗了手,坐在餐桌上,却不知怎么的,无端说: “林秋夏,我没有让你辞职给我做饭的意思。”
林秋夏: “?”
这个人应该不会千里读心吧,救命,下午想的玩笑话也会被听见么!!!
贺凌风: “……”
这说的叫什么话,刚刚洗漱把脑子洗进水啊???
一人一龙大眼瞪小眼半天,贺凌风迅速败下阵来,低头吃起菜,飞快地往嘴里扒了好几口: “我是说,你看到新闻了?”
“哦哦哦!”林秋夏放松下来, “我看了……录视频是的张启铭?”
贺凌风严肃回答: “不是,他跑了。”
林秋夏: “啊……”
“但是有眉目了。”贺凌风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语气有点找补的意思, “通过宋识遇……就是拍视频的人,我找到张启铭的行踪痕迹了。”
林秋夏看的犯罪心理学没错,张启铭诚然会找一个他熟悉的地方落脚,但问题就在于,怨执很难留下什么行动痕迹,他去过的地方又不少,很难判断他究竟会选择哪里。
根据特管局统计,张启铭儿时居住在C市周围的村子,后赶上村庄拆迁划入城市,入住了回迁房。
从前种的土地被收,他家改成开五金店谋生,但店子没开在家门口,而是选在距离他家坐公共交通一个小时左右,临近老城区的另一个小区楼下。
再然后,回迁房的供暖差,学区也不好,赶在张启铭上学前,张家又在开店的小区重新购房置业。
此后则是高中住校,大学住校,以及工作后住在学校分配的单身宿舍。
而根据宋识遇给出的信息,贺凌风将怀疑的范围圈在了张启铭儿时的居所,张家的店铺以及大学单身宿舍之间——宋识遇声称是在饭店楼下遇见的张启铭,对应儿时居所;高谁筛查出的案卷大多在老城区案发,对应启铭五金店;大学城的案子,则对应了他的单身宿舍。
推测出活动范围半径后,贺凌风又比照着张启铭的消费记录,捋出来几个地点,已经叫蒋和平跟高谁一起去逐个排查了。
吃完饭,贺凌风将这些信息依次放在书房的白板上,叫林秋夏看: “你来选调查地点。”
林秋夏接过白板笔,望着白板上的线索,脑子飞快地转着。
能够确定的范围和张启铭的消费清单几乎都能对应的上,也就是说,他常去的地方,有百分之六七十都和现有范围重合。
贺凌风还要求: “选三个点。”
林秋夏犹豫着抬起笔,圈定了第一处咖啡厅。
“张启铭在这家咖啡厅的消费记录,和他日记上扣款的记录相吻合,他应该在这里不止一次遇到了心仪的女生。”林秋夏犹豫道, “但是咖啡店,里边有放账本的地方么?”
他抬手画下第二个地点, “这个是他读书的地方,他说给班花买过零食告白,肯定是在学校后边的小卖部,就是不确定哪一家。”
说完,林秋夏又画了第三个地方, “这里是回溯的时候,我看到他们同学聚会的地方。回溯的片段应该是他印象最深刻的记忆,那天他想去聚会,但是怕自己的告白被揭穿,没敢去。这可能构成了遗憾,所以他的怨执很可能藏身在聚会的饭店里。”
贺凌风看完,不置可否: “蒋和平人不靠谱,做事却不拖沓。明天应该会有结果。”
他原想着等调查结果出来,再同林秋夏分析,却想起高谁在车上喊话不能说一半的样子,又抽出林秋夏手里的笔,也画下一处地点: “我选这一处。”
林秋夏茫然半天,才想起来,这是张启铭工作一阵后,贷款给家里买的新房子。
“这里?”林秋夏迟疑, “张启铭从来没住进来过,他被判刑之后,他的父母也没有了装修的想法,现在那里还是毛坯。”
贺凌风道: “怨执不需要装修。”
“我是说……他应该对这里印象不深?”林秋夏道, “毕竟才交房不久,他的事就败露了。”
“什么叫印象深刻?”贺凌风说, “林秋夏,你第一次见我的原身,对我的印象深刻么?”
林秋夏忙不迭点头,仿佛生怕晚上一时半刻,贺凌风就说“印象不深再给你看看”,当场大变带鱼……不是,大变活龙。
不过此举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贺凌风完全没那个意思,而是道: “印象的深浅,不能以时间论。你选的地点倾向于靠近他的感情经历,而我的看法相反。
“我认为,他最在乎的,只有他自己。
“从人类社会的观点来看,一个青年人的成功分别有进体制,买车,买房,以及结婚。张启铭没有婚姻,排除最后一则,细数他人生的经历,最能够让他引以为豪的,是自己掏钱给家里买了房子。”
“可是他的工作也不错,”林秋夏指着大学城, “这里也是他自豪的地方。”
贺凌风道: “不够,按照你在回溯中看见的内容,他成为大学老师后,发现自己依旧比不过早些年的同学,已经屈辱过了。”
林秋夏不懂: “那,他买的房子也不是最好的。”
“没来得及比较。”贺凌风说, “交房验收他就被捕了,还没来得及和别人比。”
林秋夏: “……”
见林秋夏似乎还有疑问,贺凌风干脆用笔圈出了整个活动范围: “而且,大学城的交通不够便捷。到老城区的路程太长了。他的新房最为居中。”
林秋夏这次终于被说服了,点头道: “哦……我看看。”
“你圈的几处,我也叫人去看了。”贺凌风补充道, “以他的感情为线索调查,也是必须要做的事。我也不过是推断——虽然这个推断建立在宋识遇的行为轨迹上,一切也还要等结果。”
林秋夏对这份安慰十分惊讶,意外地看向贺凌风。
贺凌风道: “或者,你想赌点什么?”
林秋夏很有AC数地摇头拒绝,表示不想做此等千里送人头的送分活动。可贺凌风仿佛忽然觉得有趣,提出赌注: “你要是赢了,换我做饭。”
林秋夏: “啊?”
“我要是赢了,”贺凌风说, “罚你抄整一本犯罪心理学。”
林秋夏对此敬谢不敏,恨不得当即卷包跑路,哪怕进局子也不想抄书。
贺凌风的响应简单粗暴,直接把门给锁了。
林秋夏已经许久没有过这样长夜漫漫的体验了,一宿都在辗转反侧,想着抄书该怎么办,不过第二天早晨传来消息,张启铭竟然是在他读中学的地方被发现的行踪。
张启铭能够在特管局的眼皮子底下藏这么久,单是在小区内停留散发的气息都能叫贺凌风和高谁误认为怨执在场,其功力不容质疑。
贺凌风即刻要赶过去,林秋夏跟在他身后: “我也去!”
“不行,”贺凌风拒绝, “你……”
“被怨执纠缠后,都是在半个月内惹上牢狱之灾的,”林秋夏说, “我在你这里的时间已经超过这个时限了!我是直觉系,可以提供趋吉避凶的指示,你带我去有用的。”
贺凌风还是斩钉截铁地拒绝: “不行,危险。”
只是拒绝完,贺大人的念头又一次飘到了沈锦和宋识遇那,想起沈锦在弹幕上哭诉宋识遇不尊重他的职业选择,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等等……
“行。”贺凌风松口道, “你可以去,跟紧我,不能掉队。”
林秋夏得到准许,飞快地跑上楼,找到自己准备已久的道具——一个腰包,里边分别是自制的防狼喷雾辣椒水,他记忆恢复些后找朋友辗转买到的小威力电棍等等……所有合法的攻击武器凑了个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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