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白跟杨眉讲起了他的家谱,杨眉看得连连惊叹,越看越移不开眼,他忽然呢喃了一句,“好羡慕哦。”
夏白呆了呆,见他沉默地盯着家谱看的样子,忽然问:“杨眉,可以把你的尸体给我吗?”
杨眉愣了,愣了好一会儿,笑着说:“可以啊。”
没想到他直接答应了,夏白看着更呆了。
“不过我很难死啊,弟弟你有生之年可能得不到我的尸体了怎么办,要不……”杨眉转头看向凌长夜,又摇头,“算了,他是个老不死的。”
“……”
凌长夜把玩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头也不回地说:“就是因为你很难死,所以你才答应得这么快,这份承诺没什么重量,就跟我这个死不了的一样,他问我我也答应。”
夏白就随口问了,“凌长夜,你愿意把你的尸体给我吗?”
凌长夜半转头,笑着看向他,“愿意。”
他说“愿意”就跟说愿意跟夏白一起去喝酒一样。
杨眉:“果然一点重量都没有。”
可是,他们说的都被游戏判定为有效了。夏白摸着手机面容呆滞,他就这样签了攻坚队队长和积分排行榜第一的两个大佬?
他们又说了几句话,便各自回房了。
夏白盯着游戏app多出来的两个预备死尸看了好一会儿,点了下聊天软件,手机进了游戏后就没有网了,只能打开游戏app。
夏白想了想,掏出了一个宝贝。
凌长夜洗完澡,正要躺到床上时,动作忽然停住了。
他面不改色地垂眸,看到一只灰紫色的鬼手正从床底伸出来,阴冷的气息逼得他脚踝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武器正要被调出来时,鬼手张开,露出里面的一张小纸条。
“……”
见他没动,鬼手拽了拽他的睡裤,让他拿纸条看。
凌长夜捡起纸条,上面写着:“生效了。”
他知道什么生效了。
找出笔回了一个“嗯”字。
过了一会儿,鬼手又来了,“你在这个游戏里好像没那么开心。”
凌长夜愣了一下,过了几分钟才回:“第一次吹哀乐,第二次念追悼词,能开心?”
鬼手又窸窸窣窣地来了,“没想到你还会吹唢呐,还吹那么好,我听过《哀乐》。”
凌长夜盯着纸条看了好一会儿,回:“机缘巧合学了下。”
夏白也盯着这张纸条多看了会儿,凌长夜经常一副闲散贵公子的样子,真的不像是会吹唢呐的。
从和谐电影院得到的鬼手奖励非常好用,转道去了杨眉的房间,问杨眉:“队长有什么亲人去世了吗?”
杨眉很快回:“爸爸啊,你竟然不知道?”
夏白茫然地回:“我该知道吗?”
杨眉一点也不体贴鬼手的辛苦,只回了:“……”
夏白错怪他了,他又回了好长的一张纸,一次性把夏白的疑惑全解答了。
“你竟然不知道?队长的妈妈是女首富啊,你以前竟然没在网上喊过妈妈吗?没看过队长爸爸去世的新闻?队长的妈妈原本只位美太太,家业是队长的爸爸的,大概七年前吧,队长的爸爸消失了,半年都没找到他的任何痕迹,后来被认定死亡,办了葬礼。好多亲戚盯着他们的家产,没想到大家都以为是娇妻的队长妈妈,比爸爸手段还厉害,不仅守住了家业,还成了女首富。队长一直不太相信他爸爸死了,到目前还没放弃寻找。”
夏白躺到床上,盯着打在墙上的一簇光看。
石丹凤和尤莫寒在寻找他们的儿子,他在寻找他们家的喜神,凌长夜在寻找他的爸爸。
那么多人在寻找的路上,在这艰难的世界里。
这一晚上,练习生们沉沉地睡着了,即便噩梦还是会出现。
有的人记得很清楚,在梦里经常出现的东西。
还有一些人,在梦里渐渐忘了很多东西,曾经熟悉的东西开始模糊。
胡弈航半夜又坐了起来,茫然地坐在铁架床上,过了好久才转头看向对面床铺,那里空荡荡的,他眼里更加茫然。
廖曼妮半夜被吵醒,看到搬到中等宿舍的光头正喝水,她盯着那瓶水好久,茫然地舔了舔唇。
冯胜在睡梦中一直抽鼻子,梦里妈妈带他逛公园,问他:“公园的桂花香不香?妈妈最喜欢花香了。”
在妈妈的着急中,他抱着头蹲下了。
他好像感觉有什么在他身体里流失,非常重要的,他生命的重要组成部分。
妈妈最爱的是什么?
周一早上五点。
所有练习生在铃声中起床,结束了短暂的休息。
【请所有练习生到演播厅集合。】
在去演播室的路上,夏白被胡弈航撞了一下,胡弈航立即跟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到前面有人。”
道完歉他就走了,走到负一层,四处张望。
夏白跟凌长夜和杨眉说:“他有点奇怪。”
“是的,我看到他直直地撞到你身上了。”杨眉说:“他换了死人的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看不见了?”
“他能看得见。”凌长夜看向犹豫地走进演播室的胡弈航,“他只是看起来不认识夏白了,好像没进过演播室。”
“也不是。”凌长夜摇头,“他应该知道演播室,但是觉得陌生。”
三人有意放慢脚步,观察着整过容的玩家,在他们身上都看到了或多或少的茫然。
看到冯胜就要过来了,凌长夜手里出现一瓶香水,在他面前的楼梯扶手连喷好多下,冯胜经过时,用力地闻了闻,脸上露出了一瞬间的茫然。
他也还有嗅觉,但他对这个味道也是茫然。
杨眉:“怎么回事啊?他们的视觉和嗅觉都在,但是不记得了?还是他们的视觉错乱了?”
夏白想到钟子仓说过鬼借助五官入侵,“是眼睛主人的视觉取代了胡弈航的视觉,胡弈航现在脑袋里全是眼睛过往看到的东西,而自己过往看到的东西都不在了?”
杨眉不自觉地“啊”了一声。
他不能想象这会变成什么样。
对于一个视力正常的人来说,人生就是由他所看到的一切组成的吧,他获取的一切都离不开眼睛这个窗口,知识、感情,所有。
如果被另一个人的取代了,这个人算是哪个人?
“不对。”不等凌长夜开口,夏白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按照我们猜的,他们脸上换来的五官,很可能是以前的练习生身上的,以前的练习生会对演播室很陌生吗,会对香水的味道这么茫然吗?”
凌长夜:“制作人来了,先进去,回头再说。”
和上周一早上一样,他们在演播厅集合,是为了说这周的比赛。
制作人依然站在评委中间,左边是颜值和笑容都无可挑剔的才艺指导老师,右边是手握血鞭的形体老师。
“这周日就要进行第一次团体赛了,我先说一下比赛规则。团队赛在三个组之间进行,三组每个练习生都要参加,按照上等组、中等组和下等组的顺序依次上台表演节目。每一组表演完后,评委和观众会对该组表演进行打分,三组表演结束后,按照分数诞生新的上等组、中等组和下等组。”
“三组的淘汰规则之前我已经讲过了,新的下等组淘汰本组末尾30%且不少于两位练习生,中等组淘汰10%且不少于1个练习生,上等组不用淘汰。”
“至于团队赛的评分标准,基础的还是颜值和才艺,颜值不用说了,还是占比60%,才艺就是对你们组的节目评分,相信这次你们已经看出来了,包括节目的创意,节目的表演完整度,团体赛还有小组的配合度等。”
制作人说完规则和安排,和以前一样问:“对于这周日的比赛还有什么疑问吗?”
一个下等组的练习生问:“如果我们组在团队赛中是第三名,还是下等组,30%就是3.6个人,这是要淘汰几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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