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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莎问：“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没有，只是随机抽到的。”周穆道。
玛莎点点头伸出手指画了个圈问：“所以你们都是周穆吗？”
“是的，我们都是周穆。”周穆点头，“我们实际上是一个整体，目前共享一个思维网络。”
“有意思。”玛莎警督脸上露出一个微笑，眼睛没有再停留在面前真假难辨的仿生人身上，而是看向了那边正在检查眼睛的乔行羽。
但她还没看两眼，站在乔行羽旁边的周穆就微微侧身，挡住了视线。
一个动作可以说明的东西太多，结合之前得到的情报认为已经找到周穆弱点的玛莎脸上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语气十分肯定道：“乔行羽对你来说很重要，所以他就是你机器程序里认定的主人吗？”
“我很喜欢他，现在我的进程中保护他的安全是最优先处理程序。”周穆态度十分坦然，平静说出了自己的警告：“所以我建议你们不要对他做出任何伤害性行为，不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一旦我的处理器认为他受到了威胁，我都会启动攻击模式。”
被看穿的玛莎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反而是倒打一耙道：“别太敏感了仿生人，我并没有这么想，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我并没有敏感，只是处理器根据你刚才的发言分析，结果显示你们会利用乔行羽的可能性很大。”
周穆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机器人的交流总是理性大于感性，数字概率结果代表一切。虽然我下载了高情商模块但偶尔也会有发言不当的地方，请您包涵。”
玛莎看着他沉默了两秒抿了抿嘴问：“机械狂热选择这个时候发动袭击，请问你对这一点有什么头绪吗？”
“这点不如我们留到会议开始再谈。”周穆看向走来的李诚威面带微笑，打了个招呼道：“谢谢你准备的衣服，我想这应该是你们可以报销的吧。”
李诚威真的很难想象一个战斗机器人是经历了什么才变得这么市侩，但转念一想菲利普都已经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他的心里又很快释然。
“是的，不用你们出钱。”他平静道。
玛莎看他：“都准备好了？”
“是的，各个办公室都已经准备好进行视频通话，只要我们发起就可以。”李诚威说着看了眼四处分散的周穆，忍不住问：“只有你一个吗？”
周穆微笑点头：“一个人就够了，再多一个重复接受消息反而会影响我处理问题的速度。”
虽然很想纠正探究者9527对自己是人的形容，但孙教授也很清楚现在的它已经不能再用简单的机器人去称呼，只能用咳嗽声压下了心里的冲动，示意身边的研究员去跟着散开的探究者们。
能看几眼看几眼，能问几句问几句，到时候观察报告多写几行，再见不能红着脸起码还能红着眼。
“那就先开会吧。”玛莎示意无关人员从玻璃会议室里离开，然后开启隔音纯净模式让李诚威发起会议通话。
会议室的灯光暗淡下来，虚拟形象出现在空着的座位上，周穆看着这几张平常只能在新闻里见到的脸，立刻露出一个微笑准确说出他们的名字和职称，然后打起了招呼。
他的淡定从容反衬出对面的无所适从，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周穆身上，不知道是谁先点了点头说了一句你好。
终于止住鼻血的乔行羽从躺椅上缓缓坐起来，捂着自己发晕的头问：“这个症状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根据我们之前的临床经验，以你的身体情况大概今天晚上就能缓解头疼的情况。”穿着绿色外套的医科人员将一副墨镜递给乔行羽，“但是你的眼睛要注意，最近两天都不要去光线强烈的地方。”
乔行羽好奇问：“去了会怎么样？会瞎掉吗？”
医科人员面无表情道：“会疼。”
乔行羽：……
“鼻血还会再流吗？”周穆手指擦过乔行羽苍白的脸，流连于他不健康的嘴唇问：“他现在的情况需要输血吗？”
医科人员：……
虽然一时间被好几张同样的脸盯着有点恐怖，但作为专业的医疗研究员，他还是坚持自己的专业底线道：“几滴鼻血而已，别太荒谬。”
不过乔行羽的身体情况的确存在各种亚健康问题，加上重伤之后没有好好休息就强行使用违禁药物促进恢复，医疗人员还有注意事项一二三点要说。
一位周穆主动出列请人家去旁边详谈顺便记录重点，让乔行羽在这里安静休息。
带上墨镜隔绝光线之后，乔行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眼睛舒服了很多，他调整好智能墨镜的度数后看向中央的玻璃会议室里问：“你们现在在说什么？”
“他们在问我对机械狂热突然发动袭击怎么看。”坐在乔行羽身后的周穆调高了自己身上的温度，伸手按摩着人类的太阳穴道：“我说我其实猜到了他们会行动，但是没有想到他们会突然发动袭击。”
乔行羽骤然回头拉下自己脸上的墨镜露出紧皱的眉头，沉默了两秒钟又捂住自己的头道：“脑袋有点不够用了。”
坐在床边的周穆笑了一声，捧着乔行羽的脸转过来道：“你现在就不要强迫自己去想什么，放松才有助于你的恢复。”
“上次机械狂热的人在修复我的时候，悄悄在我的机体内部安装了一个十分隐秘的检测器。”周穆抬起乔行羽的手贴近自己的右边胸腔，“大概在这个位置。”
乔行羽眉头一皱：“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知道了会担心，而且我在重新读取记忆之后就已经通过自检程序发现了这个检测器的存在，可以利用它反过来迷惑他们。”周穆温声道。
周穆选择将之前的机体自爆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趁机毁掉这个检测器，让机械狂热知道探究者9527已经被破坏，再结合盘古行星的新闻得到错误的信息。
“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们居然直接对雾都行星还有凡尔赛行星发动了袭击，并且之前星际特警派往啫喱行星进行调查的特殊部队也失去了联络……”
转播着会议内容的周穆突然一顿有些疑惑道：“不过他们为什么不先来确定我的情况就冲动行动呢？”
“人类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理智。”乔行羽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那位女士虽然身体换了，但是脑子还是原厂出版的，说不定脑子身体不太兼容就容易做出一点智障决定。”
周穆看着乔行羽眨了眨眼，缓缓点头附和他的话：“有可能。”
虽然他的处理器的结果表示这个可能性不高。
“不过你和刚才新闻里那些黑色机器人相比谁更厉害？”乔行羽追问，“上次是你完全碾压他们，现在呢？你觉得你能打赢他们吗？”
周穆缓缓摇头：“不知道，但目前的计算结果是我略占优势。”
“他们人那么多你……”乔行羽说着一顿，反应过来现在周穆的数量也很多，一直像团浆糊的脑子突然开始搅动。
他看着面前微笑着的仿生人张嘴又闭嘴好几次，终于组织好语言问：“在你发现机械狂热在研究同样的高智能仿真机器人的时候，就开始计划如何对付他们了吗？”
周穆点头，抬起手轻轻摸着乔行羽的脑袋道：“他们很危险，并且对你有威胁，我必须解决他们。”
在面对三年前低智能的半成品时周穆一个人或许能以质量取胜，但是当多次实验完善后的黑色机器人采取人海战术，自己的胜率直接降低到一个让人不安的数字。
启动别的机体一直在周穆的计划之中，只是他发现乔行羽对于长时间相处的机体很有感情，原本的计划也不过是在原有机体的基础上添加设备。
但是检测器加上汪辉安装在自己身体里的自爆程度无法移除，让周穆不得不做出另外的选择，趁着这次机会摧毁身体内追踪器的同时也从根本上解决了自爆的潜在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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