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昭然只会像一道墙,隔断在郁岸和危险之间,只有今天是第一次站在小家伙身后。
男人的甩棍被小岸一脚踹开,红衣女人膝头的双箭头畸核闪烁铁锈色微光,男女二人的位置瞬间交换,女人手握长匕首,掠过小岸,直接冲昭然刺过去。
金环日晷在昭然脚下波动,时钟失常时间逆转,将女人原路退回了五秒之前的位置。
但女人丝毫没有惊慌,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女人身上时,男人已经不知不觉靠近了昭然身后。
女人膝盖上的功能核-移形换影微微闪动,刹那间,男女位置再次交换,举刀的女人竟然出现在昭然背后。
小岸的反应比昭然想象中还要快,像一阵风从男保镖胯下吹过,挂到昭然脖颈上,双腿靠惯性向后扫出去,重重踹在女人肩头。
刀尖错位,本应插进昭然后心的匕首穿透纯黑衣袖,插在了小岸手臂骨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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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顶级幻室镇守者
匕首从骨肉间抽离,鲜血喷溅,猩红的颜色铺满昭然半边脸颊。
他握住小岸汩汩流血的伤口,挤压喉咙发出咕噜低吼,时钟失常逆转,金光闪烁的日晷向后倒流五秒,将趁机接近面前的男女保镖推回五秒之外。
“在这儿打不了。”昭然抱起小岸,敏捷掠下剧院舞台,一闪身进入炸弹炸出的缺口中。
他进入黑暗的地方不需要适应,反而看得更清楚,借着男女保镖追击过来,在一片漆黑的后台失去视野的工夫,带着小岸藏进了安全的地方。
“抱歉。”昭然蹲在阶梯边给小岸包扎刀伤。
游戏之王幻室里的道具“英雄拳套”实际上是两条带有力量加成属性的绷带,被昭然缠绕到小岸手臂上止血。
“只有五秒的回溯时间,刚刚如果用时钟失常给你治疗伤口的话,一定会被那两个人近身袭击,所以只能先把他们推开带你走。”昭然自责地轻声低语。
“你刚刚要是配合我,他们就死定了。两个载体人类而已,他们镶嵌的核最高才二级银色,你对付不了吗?”小岸歪头问,“只有五秒,什么意思?”
“那女人的能力天克我,正面打起来容易出事。”昭然叹了口气,包扎完毕将绷带打了个结,从始至终小岸都乖乖坐等着,一声不吭,一脸安静。
“不疼吗?”
“你忘了,我经常去角斗场幻室逛,面对的对手有畸体,也有载体,我什么都不是,所以每局都可以挑一件他们准备的畸动武器进场。”小岸攥了攥手指,试试手指灵活度,双脚搭在阶梯上晃动,“每次偷偷去玩不小心被你抓包,回家还要被你扁一顿,屁股比伤疼多了。”
“好坚强的小孩。”昭然轻轻捏了一下小岸的脸,不知道是谁刚刚红着眼睛挂着小鼻涕大哭一场。
得到夸奖,疼痛好像真的减轻了许多,小岸额头上的冷汗慢慢蒸发。
他捏起昭然一缕头发,发丝是很浅的粉红色,散发着木头的香味。
“你怎么旧旧的,好像掉色了。”小岸跳到昭然怀里,挂在他脖颈上,借着窗外的一丁点光亮,探头探脑地琢磨昭然的脸,“很虚弱的样子。”
“前两天和一头羽化的毒蝎畸体打架,身体里毒素还没排干净。”昭然的回答虚虚实实。
“不。”小岸双手贴在昭然胸前,像巫女虔诚地抚摸感受神秘的水晶球,“你的温度变低了。是不是离开家乡太久了?你想家了吗?”
他真诚不设防的表情,在昭然的视野中清晰无比,自己以前该有多粗糙大条,才会觉得小岸只会破坏,他细腻敏感的内心犹如藤萝嫩须,从始至终都在努力向自己生长,而自己却浑然不觉。
隔着一堵薄墙,小岸听到男女保镖在黑夜中探索的窸窣声,迅速从昭然身上跳下来,耳朵机警地动了动。
“那个男的好打一点。你配合我,先干掉一个再说。”
“好。”昭然没有再如往常习惯中那样把小岸挡在身后,而是后退了半步,金光璀璨的太阳纹从脚下螺旋绽开,一枚小金环浮向正前方,金环笼罩中,一位骑士灵魂苏醒。
他用战神旗帜召唤出六种骑士灵魂之一,轻甲苦无忍者,忍者踏着金环向前行走,与小岸身体重合,小岸抬起手,骑士灵魂会跟随他做出同样的动作,作为护盾守卫他,并将战斗属性叠加在小岸身上。
旋转的太阳花纹不断向骑士的金环输送能量波动,昭然低声道:“去吧。”
*
郁岸把芭蕾舞女雕塑用大号厨余垃圾袋套起来扎紧,以免更多的荧绿色粒子爆出来,散播进空气中干扰昭然的行动。
王老头说,他还看到过两座石膏雕塑,分别在后厨和清洁工住处,按游轮的消防逃生图来看,整个游轮的俯视图可以看做前尖后平的子弹头形状,后厨和清洁工住处这两个地方分别占据了游轮后两个角,剧院位置靠边居中。
郁岸确定上船时有七位模特与他擦肩而过,看来游轮角落里藏着七个蓄满厌氧菌的尸体雕塑,尸体作为菌群的温床,发酵到一定程度就会接连爆炸,喷发的绿色粒子将溢满整艘游轮。
雕塑均匀放置在游轮的五个尖角和两个靠边居中的位置的可能性很大,某种意义上说是在摆阵也差不离。
得把剩下的几个雕塑都包起来。
王老头把顺手牵羊摸来的厨余垃圾袋都塞给郁岸,颤颤巍巍地跟在他后面。
“别跟过来。”郁岸回头冷道。离谱站在郁岸肩膀上,也跟着狗仗人势驱赶老爷子。
老头愣了愣,眼神不好,看不清那是个什么东西。
“你帮昭然太多,结果最后还是死掉的话,他会愧疚很久。”
“不,我就跟着你……我害怕。”王老头也挺倔,畏畏缩缩跟在后面。
他们离开剧院往后厨去,魔术表演散场,几位服务生正在清点座椅上是否有贵宾遗落的物品,郁岸从消防通道门溜出去,刚好被其中一个服务生瞄到了影子。
服务生放下手里的杂物,跟到门边往外张望,然后躲到门后,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那个叫郁岸的,刚从剧院侧门离开,你们来东门截他,我去把西门锁住。”服务生捂着嘴,压低嗓音说。
挂断电话,服务生顿觉身后毛骨悚然,郁岸贴在他耳边说:“滴滴。”
然后抡起高傲球棒砸在服务生脑袋上,服务生当场昏厥,咣当倒在地上。
“还告密,以为自己很聪明。”郁岸把球棒插回背包,从西门溜了。
男女保镖得到消息赶回来,然而从东门堵截无果,进到剧院搜寻,发现了躺在消防门后的服务生,头部淤青,昏迷不醒。
郁岸一路小跑藏进后厨,奇怪的是一路上都没碰见什么人,本应忙碌烹饪宵夜的后厨居然空无一人。
厨房上方悬挂着一台监控显示屏,分割成四个画面,分别监控不同的工作区域。
从显示屏里可以看到,在靠近冷鲜仓库门口的位置,摆放着一座厨师装扮的石膏雕塑。
“别动。”
女保镖的声音冷不防从厨房门口响起,郁岸立刻转过身面对他们。
“来得这么快?你们知道雕塑分别都藏在哪,所以直接来藏匿点找我,对吧?”郁岸举起双手表示投降,“为什么?方信想催化畸体化茧,到时候他自己契定,全身而退,而你们都要陪葬在茧里。”
“傻瓜才会陪葬,我们当然有离开的办法。查理先生……”男人得意说到一半,被女人呵止,“别和他多说,直接动手。”
她抽出长匕首,向郁岸步步逼近。
郁岸捻捻指尖,头脑里迅速寻找着反击的破绽。离谱和疯癫蹲在背包里伺机而动。
突然,女人脚步骤停,直勾勾地注视出现在郁岸身后的东西,她脸色变得惨白,步步后退。
男人更是瞬间懵住,见了鬼似的满脸惊悚。
“?”郁岸困惑地扭头看了眼身后,一个恐怖鬼脸竟然贴在监控显示屏幕上,眼珠掉出眼眶,只靠几根神经连着晃荡,腐烂的手臂突然穿出屏幕,那鬼脸猛地探出半个身子,凄厉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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