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的顾平安,此时却突然出声了。
他看着组团忽悠顾庭杰的陈久和甘离,却似乎看到了什么新的希望似的。
“当然,童叟无欺,如假包换。”
陈久伸出手拍了拍胸膛,顺带着又伸出另一只手拍了甘离的。
“那你们可以帮我找一个人吗?”
说到这,顾平安犹豫了一下,但接着他又否定了他说出的上一句话,发出了另一个询问。
“不,应该说我想找一个人的转世。你们可以帮我吗?”
“转世啊……”
陈久没放下的手摸了摸甘离的胸膛。
他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问道。
“你要找谁的转世?”
“他叫李关山…是我的爱人。”
顾平安缓缓开口答道。
“方便问一下吗,为什么你要找他的转世?”
陈久有些好奇,为什么顾平安非要找这个人的转世,如果论身边重要的人,毕竟顾平安还有父母以及三个兄弟姐妹,如果要找转世为什么不找顾朝、顾珍珍?
“因为他与我一起喝下那杯酒时,我们有过约。”
顾平安答道。
约好了一起走奈何桥,一起来世再聚的。
既然约好了,那必定是要去赴约的。
要想找一个人的转世,这是得去地府翻生死簿的。
这可不是个寻常事。
陈久把这个要求放肚底琢磨了半天,他挣扎了半天最后问。
“你能和我说一说你们的事吗?我先考虑一下……”
陈久想着要是这个约定是个什么随口说说的,那就算了。要是不是,他也还得考虑一下,毕竟在地府翻生死簿这种事,一个搞不好他又得死一次。
顾平安点点头,他也知道他这个要求着实困难了些,普通人怎么能查清楚一个人的转世轮回呢?这无异于是难于登天的。
但眼前的这些人并不是普通人,他们能破开这阁楼的封印甚至能找到自己,这本身就代表着他们实力不俗了,这不由的让顾平安也生起了一丝希望。
“李关山他是我的爱人,也是与我一同赴死的人。”
顾平安看着站在他眼前牵着手的陈久与甘离,缓缓地开了口。
开始讲述起了他自己的故事。
顾平安的前半生是按部就班,平平无奇的。
他是顾家的第二个儿子,他出生的时候是早产,身体天生就不怎么好。小时候经常体弱多病,有时白天吹了风,半夜里就能发起高烧忙坏全家上下。
他这样的身体注定了他不能像他大哥那样习武从军,征战沙场。
于是他父亲就早早谋划,为他选了一条与他大哥截然相反的道路。
他出生没过几年,全国上下便开始陆陆续续的开始闹革命。
八岁那年,他最小的妹妹出生了,而皇帝也最终被人从皇帝椅子上掀了下来。听大人说那时那小皇帝还没有他岁数大。
后来上面好像又成立了一个新的国家,新国家成立后没过几天他爹就剪了留了几十年的辫子。
他们家全家上下的男丁都剪了辫子,他爹剪辫子的那天晚上顾平安还见着他爹偷偷的抱着辫子在房间里哭。
但顾平安没哭,顾平安早觉得那辫子麻烦了,剪之后睡觉都不会压辫子了,他高兴了好半天。
虽然新的国家成立了,但顾平安还是照常要去上学上课的,只不过学的东西有的多了有的少了,日子总体来说也没和之前有多大变化,总之都是他大哥习武他上学,他大哥习武他生病。
顾平安不想上学也不想生病,但他也没办法,他能做主的事情实在太少太少了。
相比之下他弟弟就活的好多了,顾平安比弟弟顾阙大两岁。
顾阙生下来的时候,顾平安还没记事。后来顾平安也是听大人说的,他弟弟生下来的时候可活泼了,哭的时候嗓门又大又洪亮,隔着几间房都能听到他的哭声。
旁的顾平安不知道,但顾阙活泼这件事倒是真的,他这个弟弟甚至活泼的过了头显得有些闹腾了。
顾平安平日里带着他读书的时候,他总是闲不下来像是屁股上长了钉子似的。
家里人觉得顾阙这孩子可能不喜欢读书,便想着反正他体质好便送他去和他大哥习武,但别人在练武场习武,他在练武场偷溜着掏旁边树上的鸟蛋。
后来家人们都知道了,顾阙这小孩不是不喜欢读书,他纯粹是除了玩其他的什么都不喜欢。
这险些把他爹气了个仰倒,拿着家法追着顾阙满院子揍。
但顾阙从小就伶俐,察言观色是他们三兄弟中最厉害的,最擅长把他爹惹火,但三句两句话又能把他爹的火哄消了。
顾家三兄弟,顾朝从小就老成平日里就不怎么笑,对着顾阙这个不着调的弟弟更是一开口就忍不住训人。
顾阙从小就怕他大哥,加上他哥又老训他,所以平日里见到都恨不得躲着走。
但顾阙又特别喜欢粘着顾平安,天天跟着他二哥身后充当小尾巴,因为他觉得他二哥是整个家里对他最好的人了,不但不骂他还给他糖吃。
人的天性都是趋利避害的,更别说是小孩子了。
其实顾平安不训他,只是因为顾平安天生性子就软,平日里也不曾与别人红过脸说过一句重话,他母亲常笑他是个糯米揉成的面人,顾平安也就是笑笑并不反驳。
他对顾阙这个弟弟好确实是不假的,顾平安从小身子就弱所以也不常出去和人玩耍。只有顾阙这个弟弟年纪和他相仿常常陪在他的身边。
因为他俩常常待在一块,所以顾平安知道他这个弟弟虽然天性喜欢玩,但是却是个聪明的,上课教的书他常常不用听课看上两遍就记住了,练的武也是教武的师傅教他几下他就记住了,虽然他不怎么上心,但他记的又快又牢。
他知道他这个弟弟心里有自己的主意,所以顾平安也索性不怎么去管他。
因为他身体不好常年要喝苦药调养,所以屋里也常常备着蜜饯解苦。
顾阙每次来他屋里找他的时候,顾平安就会背着婢女塞给他几块蜜饯,他这个弟弟最喜欢吃甜的,顾平安是知道的。但是甜的吃多了终归对小孩的牙不好,母亲天天盯着不让顾阙吃糖,还吩咐了下人一律不给他糖。
小顾阙馋极了就往顾平安这边跑,就为了顾平安屋里的几颗蜜饯。
但他也不吃多,因为他知道他二哥还得拿蜜饯吃药呢。但这也不妨碍他亲他二哥,吃完糖就乖乖的待在他二哥的书桌旁,缠着他二哥给他讲话本讲故事。这时候就是小顾阙一天难得的消停时光了,他母亲每每看到甚至都得感叹一句,这小子竟然也能坐的住。
顾平安十岁的时候,他父亲带着全家上下从县里搬到了城里。
他父亲在城里近郊处建了所宅子,学着当时流行的西式建筑建了幢洋楼,洋楼后还有一个大花园,花园旁是马厩马场。
他们兄弟三人也在搬来新家的那天一人得了一匹马。
虽然是小马驹,但还是能让当时还是孩子的顾平安和顾阙高兴坏了的。
小顾阙甚至当天骑着马就围着马场跑了十几圈,虽然这导致了他第二天双腿磨破了皮疼的连床都下不来。
顾平安隐隐知道,他爹这次搬家其实还是想着打入上流社会的交际圈,不然他爹不会建出这么一幢西式的小洋楼。
显然后来他爹也成功了,他渐渐融入了城里这些上流社会的圈子,顾家的生意也从县里开到了城里
他大哥十六岁时被他爹送去读了军校,而顾平安十四岁时也被他爹送去了国外留学。
即使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顾平安还是记得当年他走的时候的场景。
那天在码头,母亲红肿着眼送他,一边拿手绢擦着眼泪一边骂着他爹心狠,他爹其实也不好受但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摸着顾平安的脑袋,叮嘱着他注意安全仔细身体,到了那边用心学业。
他弟弟顾阙得知他要走更是想尽一切办法都想要把他留下来,他闹腾着哇哇大哭着,而且他不仅哭还撺掇着年仅八岁的顾珍珍一起哭,父亲被他弄的没招,揍了一顿也管不住,只好把他们弟妹俩留在家里,和其他人一起来送顾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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