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看着赫罗,它略显僵硬地歪了歪脑袋,短促地:“啊?”
“原来你不知道?”赫罗难以想象加勒这么喜欢听八卦的,居然能把这件事情给漏掉了。
加勒一脸难以置信道:“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之前一直以为是以讹传讹的,原来是真的?啧,真是想不到……之前我是不太相信的,但是刚刚看到齐齐的表情,这和老大几乎是一模一样,你说它们是表兄弟,这还真有可能。”
几头狼凑在一起低声交流着,旁边的杜宾犬早就已经死透了,杜宾犬的腹部被咬开,肠子和内脏流了一地,它在痛苦抽搐了一段时间之后就不动了,睁大了眼睛,似乎在临死前恢复了一丝意识。
它恢复意识的那短暂时间里,并没有去看霍北,也没有去看四周,它甚至没有看自己的伤口,而是死死盯着阿瑟罗逃走的方向,轻轻发出了呜咽声。
从头到尾,这头杜宾犬对于自己的主人,都保持着绝对的忠诚,即便是最后明知道自己被抛弃了,依旧没有任何怨恨,它临死前的眼神充满了依恋。
而此刻鱼8希E椟伽,阿瑟罗已经跑到了山下,她几乎是立刻冲进了吉普车的驾驶座,她的一只手掌已经被霍北咬掉,鲜血直流,阿瑟罗用牙撕开了自己的外套,裹住了手部受伤的地方,她的一张脸满是鲜血,但阿瑟罗丝毫不在意,直接一脚踩着油门,用仅剩的一只手用力转动方向盘。
吉普车的底盘很高,即便是在山林里也能摇摇摆摆地穿行,只是它下面的刹车线本就快断了,被这样用力颠簸两下,就直接断裂了。
起初阿瑟罗并不知道,她一脸紧张地将车开出了山林,这才松了口气,手臂的疼痛袭来,让她忍不住惨叫了一声,而后又拼命咬住了衣服,继续踩着油门朝前,知道前面有个坑,她试图减速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速度根本降不下来,车子甚至有越来越快的趋势了。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阿瑟罗这才忽然慌了,她几乎快要站起来去踩刹车,但是没有半点作用,吉普车的速度不减反增,轮胎在崎岖的山路行走,时不时就撞到了旁边的树干,后视镜甚至直接被撞得飞出去了,阿瑟罗的头重重撞在了方向盘上,但车速还在增加,阿瑟罗顾不得自己的疼痛,试图去打开吉普车的车门,但这样快的速度,如果跳车也是死路一条,一时间阿瑟罗有些绝望起来。
“哦,我的老天,我的上帝,这是怎么了!”她惊慌失措地试图用电话联系自己的老板,但是她现在能用的只有控制方向盘的那只手,她不能松开方向盘,这块山路崎岖,一旦掉下去就不堪设想。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一只哈士奇站在老人的院子里,抬头朝着山林的方向看去。
“我也听到了。”哈士奇中的头犬站出来,它仰起头,发出了断断续续的狼嚎声。
“嗷呜嗷呜嗷呜——”旁边的哈士奇跟着叫出来,叫完之后才看向头犬,问道:“我们为什么要狼嚎?”
“我不知道,但我突然很想狼嚎。”头犬说道。
从外面拖着雪橇回来的阿诺尔甩了甩脖子上的锁链,发出了稀稀落落的铁链碰撞的声音,跟在后面的加诺显然就更惨了,它站在院子外面,有些排斥进入这个院子。
“你站在外面干什么?进来啊。”阿诺尔扭头看了眼加诺,一下就明白了加诺心中在想什么,它顿时不怀好意地笑了两声:“你站在外面,等会拉的东西会更多,这点我不诓骗你,你会被惩罚的,知道吗?”
加诺的耳朵微微动了动,它看着阿诺尔,原地不动。
“啧,怎么这么犟呢?”阿诺尔微微半阖了一下狼眸,它仔细打量了一下加诺,而后才道:“如果是你弟弟,估计现在就立刻冲进这个木屋了。”
“真的不进来?”阿诺尔看了眼加诺身后的雪橇,这是老人新做的,比起阿诺尔拉得雪橇要稍微小一点,但是老人说下个月去外面给它买一个和阿诺尔一样大的雪橇,毕竟不能厚此薄彼,对待两头雪橇狼得要一视同仁才行的。
加诺顺着这些哈士奇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山林,它不是索亚,它的方向感是没问题的,很清楚那里就是它的狼群所在的地方,加诺想要回去。
“这里不好吗?”阿诺尔转身扭动了一下身体,将雪橇的绳索从身上挣脱掉,而后走到了加诺的身边说道:“这里有吃有喝,而且还安全,只需要拉拉货物就可以有暖和的地方睡,有很多没尝过的吃的……我们不需要去狩猎,不需要和别的狼群中争夺领地,这样的日子不好吗?”
“很好。”加诺说道:“但我想要回我的狼群。”
狼各有志,道不同,不相为谋。
“别这么一本正经。”阿诺尔迈着步子走到了加诺的身边,它凑近了加诺的身边,嗅了嗅对方身上的味道:“伤口好的差不多了吧?感觉闻不到血味了。”
“要怎样才能离开这里。”其实加诺本来想跑,但是老人的的确确是救了它,加诺就稍稍停顿了一下,结果就这么一小下的停顿,自己的脖颈上就被套上了雪橇绳索,起初加诺根本不知道这东西是干什么的,只是觉得套在脖子上非常不舒服,于是拼命挣扎着想要将这东西给弄下去,而后就看到了同为西伯利亚狼的阿诺尔,非常娴熟地套着绳索,拖着雪橇,走在了路上。
旁边的一群雪橇犬们也拖着雪橇行走。
“你说它们是老人养的,这一群和齐齐长得一样,难道齐齐也是老人养的吗?”对于这一点,加诺的确是有些怀疑,只是阿诺尔从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原先加诺觉得齐楚长得好看,没想到齐楚所在的族群,全部都很好看,这着实是让加诺有些震惊,它甚至一度认为自己是不是死了,不然怎么会做这么离谱的梦。
“比起关心这点,你更应该想的是明天需要去很远的地方,你我都得拖着很多的货物,要不咱们两个拉一个大雪橇?”阿诺尔打着商量。
“我不去。”加诺对拉雪橇没有半点兴趣。
“你觉得你能选择吗?”阿诺尔有些想笑:“如果能选择,我早就拒绝了,但是我看了眼所有的活,我觉得还是老老实实拉雪橇比较好。”
对于这块地方,加诺有着一肚子的疑惑,面对一肚子歪心思的阿诺尔时,加诺却问不出口了。
被加诺惦记的狼群此刻也有自己的烦恼,身为头狼的霍北受了伤,暂时是无法狩猎的,而那个深坑里,原先掉进了深坑的棕熊拉了一个偷猎者进了坑里,那个偷猎者几乎被愤怒的棕熊给撕碎了,浓重的血腥味让齐楚几乎不敢去看。
棕熊后来跑了,它清醒过来之后,就用爪子扒拉着地面爬了上来,而被它垫脚的人类几乎都被踩扁了,最后齐楚闭着眼睛,用爪子给这个坑埋土。
偷猎者的确该死,但是不应该死在狼窝旁边,齐楚觉得自己如果看到了,一定会做噩梦的。
狼是没有埋东西的习惯,但是霍北看到齐楚不断的干呕,还得忍着干呕去把那个坑给埋起来的时候,它就大概明白了为什么,爬起身上前将齐楚叼走,而后示意索亚它们去填坑。
几头狼围着坑沾着,将土往坑里刨,直到将这个坑给填起来,压得严严实实的。
虽然霍北受伤了,但是在猎物十分充足的五月份,对于狼群而言还不至于有太大影响,它们是可以自己狩猎的,而且之前被齐楚用来试试陷阱深度的驼鹿还被困在陷阱里,饿了几天,倒是把这头驼鹿给饿瘦了,可丝毫不影响吃起来的口感,甚至更加美味了,非常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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