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呜呜……”门外传来一阵呜咽声,隔着门板,朦朦胧胧。
听出了艾凡声音里的痛苦,卡尔关了开关,来不及穿上衣服,抽了浴巾,随手一裹就往出走。
哗的一下打开门,艾凡因为没了门的支撑向卡尔倒来,他赶紧接到怀里。
艾凡紧紧捂着肚腹,尾尖疼得在地上抽打甩动。
卡尔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抱起艾凡:“不哭了,我带你去检查。”
他身上的水落在了地板上,有些也打湿了他抱着的艾凡。
新的实验室被卡尔安置在一楼,为了防止艾凡再次产生恐惧心理,他没有按照以前实验室的规格来布置。
明亮的窗户,温暖的光线,这里更像一个布置简单的温馨房间。
艾凡身上的光点持续着闪动,每次的闪耀都比上一次暗淡许多,肚腹间的痛楚逐渐剧烈,它寻求安慰般地用脑袋去蹭卡尔。
卡尔轻抚它的脊背希望能缓解它的痛苦,掌心明显感受到了高热的体温。
脱了艾凡的衣服,很快进行人体透视,成像结果出来,卡尔瞪大了双眼。
从扫描成像上看,它的小腹内里出现了一团小小的阴影。动态的画面里,那团阴影在缓慢向四周扩大。
卡尔不敢相信,震惊萦绕在他的眉宇。
那是以不可思议速度正在分裂的细胞组织。
难怪艾凡会那么疼痛,腹腔内突然长出以前从未有过的东西,会对其他器官造成压迫,就像人类怀孕初期,胎儿生长快速,会挤压到一些内脏,孕育者会出现孕吐等症状。
艾凡无法承受这样快速的生长,才会感到剧痛。
卡尔大概能猜出来那是什么,艾凡已经有十一二岁的外表,这刚好是人类进入青春期的年龄阶段。
它也进入了这个阶段。根据形状推测,它的腹腔正在生长着的,是属于雄性的精I巢 。
卡尔的思索突然被怀里的挣扎打断,艾凡雪白的肌肤上泛起了潮红,他紧咬着牙齿,呜咽出声:“痛……”
卡尔看着它可怜兮兮的样子,有些心疼。
麻醉能缓解艾凡的疼痛,他拿着针管,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一针。
在针管即将插进艾凡胳膊的前一刻,他忽然身体一软,没了动静。
卡尔感受到他的呼吸后,勉强松了一口气,他只是陷入了昏睡。
把艾凡轻放在实验室的床上,卡尔擦了擦额头不知不觉溢出细小的汗珠。
坐在床沿边镇静片刻,他起身拽掉了那条遮不住什么的浴巾,开始换放在实验室的研究服。
拿了从研究所带回来的血液样本,卡尔坐在了实验台边。
艾凡暂时没什么问题,但情况不定,需要有人时刻陪着,而且他得抓紧时间,对属于自己的这份血液进行分析,白天在研究所的机会并不多。
卡尔将实验室的温度调到适合艾凡的水平,他想,看来今天晚上不能有个好觉了。
卡尔不知道,他所熟悉的另外一人,同样要经历一场不眠之夜。
派恩斯回到家时,客厅的灯光明亮,有人正在等他。
柏莎穿着睡衣,柔顺的发丝垂落在地,她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派恩斯步伐放轻,他摘下了军帽,姿态仿佛在摘下一个枷锁,紧绷的嘴角出奇地弯起了一个弧度,他垂首在她额上留下一吻:“亲爱的,你应该早点去睡。”
柏莎恍惚睁眼,坐起身来,看清派恩斯后,她微笑起来,握住对方的手,语气略有些抱怨:“不是说好早点回来吃晚餐吗?你怎么才回来?”
“我很抱歉,下次我一定——”通讯器的急促响声打断了他的话语,派恩斯看着显示出的备注,脸色突然一变。
手中的军帽被重新戴上,他快步往书房走,气场再度冷硬起来:“我待会再吃,先去忙了。”
柏莎看着丈夫风风火火的背影,在那呆坐片刻,半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天,这工作狂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吃得上饭?”
派恩斯反锁上书房的门,接通了通讯。
“上校,上次转交到军方的孤儿失踪案牵扯出了新的线索。我们在净土线的人得到消息,在尸体掩埋点不远的地下,发现了一处隐蔽的通道……初步判断,通道连接帝国,凶手很可能是绥芬区公民,并且是帝国那边的人。”
通讯器对面的士兵声线绷得很紧,他的内心仍然在为这个消息震惊。
派恩斯上校从十几年前就开始派人暗中监视绥芬区的动向,没想到这里真的出了大事,上校真有先见之明!
派恩斯完全不知道对方的心理活动,着急追问:“还有呢?”
“您之前留在绥芬区的暗线还发来了一段录像。”这位心腹动作很快,一段加密录像转瞬就出现在了派恩斯的光幕上。
派恩斯内心没什么波动,第一条消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联邦早些年就发现了帝国的小动作,只不过暂未撕破脸皮,但那录像差点让他踢翻了桌子 。
他看到了一张非常熟悉的脸庞。
为了掩人耳目,录像由无人机在高空追踪拍摄,经过放大的处理,即使面目稍显模糊,派恩斯也认出了那人的金色卷发。
“果然是你!”
咬牙切齿地怒吼出声,派恩斯目光阴翳,猛然握紧了拳头。
.
联邦的群岛区几乎只有夏天,海浪的声音若隐若现。
卡尔坐在床边,整个人有一丝迷茫,视线转向床上躺着的艾凡,他胸膛没有什么起伏,似乎没了呼吸,身上楠漨是卡尔给他盖上的薄被。
一切都很正常,但又很不正常。
卡尔忍不住再次伸手,指腹抚过艾凡身上那层鳞甲。
光滑有棱纹的质感,薄薄一层附在他修长的身躯上,泛着微蓝的光泽,像极了传说中美人鱼尾的鳞片。
透过这层半透明的鳞甲,卡尔隐约能看到他的五官,他看起来很平静,没有再承受痛苦。
这让卡尔略微放下了心。
卡尔完全没有想到艾凡能睡这么久。从出事那晚到现在,整整过了三天,这三天内,他身体最外面的那层皮肤逐渐硬化,形成了一层鳞甲。
这样的变化太过出乎意料,要不是艾凡身体的各项数据都非常正常,卡尔甚至都想剖开这层外壳,把艾凡立刻掏出来。
“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卡尔眉心微皱,不自觉地自言自语。
艾凡的眼睛紧闭着,依然沉默,看起来完全无法感知外界。卡尔凝视了他一会儿,正想移开手指,没想到指尖刚动,一点钴蓝色的温柔光芒就从相触的地方缓慢浮现。
卡尔怔住了。
仿若黄昏的微弱星点一瞬间变幻成黑夜的漫天繁星,以他的指尖为中心,艾凡身上的纹理一一亮起,就像卡尔施了什么魔法,那些生命的粒子开始流动,汇聚成了美不胜收的人间星河。
艾凡感受到了,他在回应卡尔。
手指慢慢蜷缩,划过了那些纹理,眼睫微敛,卡尔露出了这三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我知道了艾凡,我很期待你的蜕变。”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今天出场的人》
卡尔(面无表情):录像里的人不是我
派恩斯(点头附和):说得对
柏莎(怒火中烧):死男人快去吃饭
艾凡(又意难平):没能和卡卡一起睡觉。
第17章
熹微晨光给房间镀上了一层虚幻的光影,艾凡睁开眼,竖瞳紧缩的眼珠转了转。
身上的鳞甲束缚了他,他猛然紧绷身体起身,那层纤薄的鳞甲犹如承受不住重击的钻石,寸寸龟裂,化作晶莹的碎粒洒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昳丽绝美的面孔显露出来,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但很快就变成了无机质的平静。
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以为目睹了恶魔降生。
艾凡的变化很显著,他明显已经进入成年期,即使依然美丽,但浑身上下都是属于雄性的攻击性。
下了床,艾凡有些生疏地握了握手指,打量着自己修长有力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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