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的弱势,有时候很可能只是示敌以弱的策略罢了。
这一手段陈半白自从绑定了这个逃生游戏系统后便用得炉火纯青。
陈半白只是无聊,趁机想了想,其实对他来说,司徒雪到底是真吃亏了还是示敌以弱都跟他无关。
这个世界他是偷偷来的,是逃命,是休养,是苟,而不是如之前那般提心吊胆的做任务,完不成就得死。
就在陈半白做好了要干站着很久的时候,熟睡的司徒雪猛的抽手,紧紧握住了陈半白的手臂。
陈半白吃痛,忍住了甩开司徒雪的冲动,“司徒公子?”
司徒雪睁开了眼睛,看向陈半白,缓缓道:“你来了?”
“抱歉,弄疼你了?”司徒雪松开了手,自顾自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我被什么东西往水底拖,在水要没过我头顶的时候,我看到了岸边的你。”
司徒雪拒绝了侍女的伺候,对她道:“去叫饭,我饿了。”
侍女出去了,陈半白看司徒雪穿着单衣往外走,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拿了搁在一旁架子上的外套,几步走上前披在了司徒雪的身上。
司徒雪倒是没有拒绝,他拢了拢外套,露出了一个笑:“你还真是绅士。”
听到绅士二字,陈半白愣了一下。
连着两个世界都是在古代社会的环境里,他已经有挺久没听到这种形容词了。
“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也是从外面来的,跟你的短发无关。”司徒雪道:“月城的人,跟我们社会的人,像是两个世界的人,非常好区分。”
陈半白这才开口,回道:“我是前些日子被送到了拍卖行,然后由贺小姐买下。”
司徒雪笑着点了点头,说:“你运气……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不必拘谨,坐。”司徒雪指着旁边的椅子,看着陈半白。
“这不合规矩。”
“你才来多久,就被驯化得懂规矩了?”
陈半白看着司徒雪道:“在这个和我们社会风俗完全迥异的世界,横冲直撞,难道不是在找死吗?”
“就算是如今的你,不也处处小心遵守着这个世界的规矩?”
司徒雪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笑道:“别这么紧张,活像我戳了你肺管子似的。”
陈半白呛道:“你的驯化二字,让我觉得比奴隶二字更加刺耳。”
见陈半白这个反应,司徒雪反而笑意更深,他摇了摇头,道:“看你这么有活力,我很欣慰。”
“希望你可以一直保持。”
虽然,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驯化二字,对司徒雪来说,不是讽刺,而是一个陈述词。
司徒雪再次指了指椅子:“坐吧,陪我吃顿饭,这是命令。”
这一次陈半白坐下了,他抿了抿唇,表情有片刻的纠结,像是在纠结自己「伪装」暴/露。
司徒雪一直静静地注视着陈半白,在屋里气氛又回归了安静的时候,他道:“你能被贺从安选上是你的幸运,你的长相太招摇,若是落到别人手里日子……”司徒雪看着陈半白的脸,突然不忍往下想。
最让人难受的不是美好被撕碎,被毁灭,而是被玷污。
“不过,贺从安将你放进这个角斗场里,对你来说也未必是更好的选择。”
司徒雪的眼睛像是能看透一切,贺从安的心思在他眼里仿佛透明。
陈半白被他这样看着,嘴唇抿得发白。
“在一群狮子,老虎,鬣狗里,突然来了只……”司徒雪想说兔子,觉得不妥,改成绵羊,但是陈半白又不像绵羊,怎么看,都跟猫更像一些。
连故作讨好的模样也跟猫儿一样,刚才还表演了一个伸爪子呢。
他换了一种说辞:“在一群猎人的地盘,突然进来了一只柔弱的猎物,就算猎人无意杀它,这只猎物也会在这里过的非常窒息,非常难受。”
“因为这本质上是在刀尖跳舞。”
“你觉得呢?”
司徒雪将陈半白比做了柔弱的猎物,陈半白没什么反应,直播间先坐不住了。
【听到他对主播的比喻,我直接笑出了声!】
【我觉得主播的确在颤抖,不过是憋笑憋的。】
【可恶,又被主播给演到了!】
观众在上帝视角一清二楚,司徒雪却是不知情的。
其实司徒雪的判断完全没毛病,陈半白被送到月城,跟一只待宰羔羊区别不大,不管他会不会挣扎,它也只是弱势的猎物,可以随意被人撕碎,毫无反抗之力。
可他不知道,猎物,也可以是最好的猎人。
陈半白看着司徒雪,声音沉了下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司徒雪刚才说的话,明里暗里都是在恐吓他。
再联系到司徒雪以相同世界的人的身份与他拉进关系的举动,陈半白已经隐约猜到了司徒雪的意图。
果然,他听见司徒雪道:“你很聪明,也清楚自己的处境。那你应该也很清楚,你需要一个可靠的靠山,贺从安今天轻易把你交了出来,显然她不是个合格的靠山。”
陈半白问:“你想让我投靠你?”
司徒雪颔首。
这人为刀俎的生活啊。陈半白只是犹豫了瞬间,就直接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原本没想让你做这些。”司徒雪突然伸手,捏住了陈半白的下巴,“只是你的模样出乎了我的意料。”
他的力道不算重,但是却绝对谈不上尊重。这时候,司徒雪被月城同化的那部分东西展露了出来。
陈半白睨着他,等他接下来的话。
“很漂亮。”司徒雪莫名其妙的称赞了一句后,然后道:“我想让你代我去应付一些人。”
陈半白眼里流露出疑惑。
司徒雪道:“岑王,秦亲王,还有林鹤年这三人,我要你让他们喜欢上你。”
“……”纵然是陈半白,此时也是真情实感的露出了懵逼的神态,脑袋上爬满了问号。
直播间则替他打出了那些问号。
——
【我跟主播同款懵逼】
“你……”
司徒雪道:“我不需要你伪装一辈子,但是至少需要三年,这三年你代替我稳住他们。”
陈半白勉强从震惊中回神,然后下意识的开始消化分析司徒雪的话和意图。
陈半白捕捉到几个关键词,喜欢,代替,三年,稳住,不过一时间他也没搞明白司徒雪到底在想什么。
他干脆直接问了:“为什么?”
贺从安让他勾引这几个人他还能理解,司徒雪是为什么?
嫌舔狗多?还是因为现在遇到了真爱,所以嫌舔狗碍事阻碍他和真爱在一起了?希望他拖住这些人不让他们捣乱?
但是这个猜测只是胡乱猜测罢了,仔细一想根本就是狗屁不通。
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司徒雪松开了钳制陈半白下巴的手,冲着门外说了一声,然后奉菜的人便有序的走了进来,将不算很大的桌子摆得满满当当。
司徒雪还没醒的时候御膳房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等他一叫便能飞快的拿出菜品。
其他人放好菜便走了,只有一个小太监留了下来,他在看到陈半白坐着的时候拧起了眉头。
他想对司徒雪说点什么的时候,司徒雪屏退了他。
小太监不甘了应了声是,隐晦地瞪了陈半白一眼后退出了房间。
司徒雪和陈半白都没注意这个小太监,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两人的时候,两人继续了刚才的话题。
不过在开口前,司徒雪展现了他一惯的体贴:“还未吃晚饭吧?随我一起用,房里没外人,你不用拘谨。”
“谢谢。”陈半白拿起了筷子,只是眼神还是往司徒雪身上看,压根没真的下筷。
他在等着司徒雪的解释。
司徒雪对上陈半白好奇的眼神,心想,这好奇又无辜的模样真的跟猫儿十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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