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时,正好看到他把手从耳机上拿下来,江驰就知道,这是陷阱。
可不能让阿蓝白白送死,没这个道理。
跟在后面的三人还以为这下可以回去了,毕竟但凡不傻的,都知道这样去了,就是自投罗网,可拦也拦不住,让他独自一人去闯,又实在于心不忍。
三人对视几秒,刚要跟进去,又被拦住:“只能他一个人进去。”
江驰:“你们不用跟来,好好活着。”
他说话的时候,张超直接推开门卫的手:“我们跟他一起的。”
门卫几乎没有犹豫,直接把手放下:“还有九分钟闭馆,你们抓紧时间!”
江驰眼看三个人进来,叹了口气:“不是说了,别进来。”
张超勾住他肩膀,十分仗义:“那也不能看你一个人去送死啊。”
江驰摇头,有些无奈:“放心吧,我死不了。”
看这架势,自己还能活到现在,多半是他有对方可以利用的地方。
至于到底是什么,对方指的谁,现在还无法完全知晓。
“你们说,等下会发生什么?”齐轩站在门口,此刻的海狮海象馆内灯光几乎全部关掉,他总觉得背后阴风习习,忍不住回头看了好几次,可又什么都没有。
闹鬼了。
张悦:“谁知道了,反正我不相信会有什么好事。”
·
【海狮海象馆还有六分钟闭馆,请还在参观游览的游客有序离开展馆,谢谢您的配合。】
提示音每隔一分钟就会播放一次,江驰懒得理会,反正找不到阿蓝,他不可能出去。
他走在前头,很快就走完进入场馆后一段声情并茂图文皆有,专门用来吸引小朋友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东西的海狮、海豹介绍长廊。
那些介绍牌的顶灯从上面打下来,也是场馆内仅存的光亮,把本不属于介绍屏幕和说明牌的东西轮廓勾勒出来,外形跟海狮海象近似,可又不完全一样,鳍状肢更像是人类的手臂被压扁后的状态。
可就在江驰他们离开后,那些光亮也全部熄灭,里面藏着的东西一个个跳了出来。
熄灭的刹那,走在最后面的张超正好回头,被突然的黑暗吓了一跳:“我的妈,怎么突然熄灯了,黑咕隆咚的。”
被抓着肩膀的张悦十分不屑,白他一眼:“一惊一乍。”
她瞟了眼后面漆黑一片的走廊,嘀咕一句:“确实有点黑。”
张超:“我就说吧,你还嘲笑我。”
张悦:“你本来就胆小,还不让我说?”
张超:“我哪里胆小?哪次你害怕,不都是我挡在前面?”
张悦:“我那是给你机会好不好?不然你不是不高兴?”
毫无征兆的,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怼起来。
“小心,”张超一把抓住倒着走差点撞到齐轩身上的张悦,“能不能不要跟小时候一样,为了怼我,撞电线杆子上了。”
张悦:“……”
如果不是在这种氛围下,这话一出,张悦不仅要拳头伺候他,别人肯定也要笑翻。
但走在最前面的江驰突然停下,让几个人神经瞬间紧绷,一个急刹车也跟着停下。
紧跟江驰的齐轩紧张兮兮地问:“怎么了?”
他顺着江驰手指的方向看去,面前的路竟然被两头海象拦住。
它们门神一样挡在那里,身后两侧是用玻璃护栏围住的半开放海象池,靠近围栏的位置是蔚蓝色的海水,再往里是供海象休息的沙滩和石山,那边跟室外海象展区相通,但为保证安全,闭馆后会将海象都赶回室内,并关闭通道门。
因此它们这会儿应该都在室内。
可谁也想不到,他们竟然会穿越水池,翻过护栏,到人行道上来。
“它们……”齐轩一时找不到形容词,默了几秒,“真灵活。”
灵不灵活江驰不知道,但这绝对非比寻常。
他抬眸,还在工作的摄像头正对着他们,似乎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江驰哼了一声。
就在此时,一声男人的叫声在寂静的走廊回荡,面前的两头海象跟雕塑一样,不为所动吗。
甚至扬扬头,用两根长长的獠牙警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就给你们扎成筛子。
一动不动是傻子。
江驰是不可能被两头海象给拦住去路的。
他双手插兜,打算无视它们两个和再次响起的广播提示,继续往里走。
哪想他才刚迈步,两头海象就笨拙地凑到一起,直接把去路封死,还叫了两声。
江驰:“不让过?”
两头海象异口同声:当然。
它们扬扬粗壮的脖子,不知道从哪变出来四副乒乓球拍,丢在地上:一起玩。
其他三人动作十分统一,歪着头看向江驰,异口同声:“它们,什么意思?”
江驰弯腰捡起球拍,拿在手里端详:“想让我们陪玩。”
“啊?”三个人再次异口同声。
张超不信,想要硬闯,结果被大一点的海象用肚皮弹了回去,跌坐在地上,屁股摔得生疼,哼哼着爬起来,揉着屁股:“什么玩意儿!”
江驰递给他们一人一副球拍:“都会吧?看样子,如果不玩,我们过不去。”
海象哼哧哼哧:是的。嘿嘿嘿,玩/死/你们。
·
“你还想玩多久。”
周芳把簸箕放在门边,用袖子擦擦房间中央那把看似干净的椅子,坐在椅子边上:“玩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沈总。”
不等沈寒再次开口,一直藏匿于黑暗中,站在他身后的易南走出来,站在昏黄的顶灯下,在死亡光线的照射下,目光显得更加阴森,嘴角的笑容让人觉得,他下一秒就会张开巨口将面前的人撕咬成渣。
一双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拍在桌面,发出“啪”的一声,易南身体前倾,目光核善:“周芳,为什么不能加入我们呢?”
周芳屈起手指,盯着修剪整齐的方圆形指甲看,用拇指摩挲每片指甲,丝毫不在意易南又说些什么,权当他放屁。
良久,她把手放下,撩起眼皮,盯着易南,扯掉牢牢贴合在脸上的面皮,露出一张白皙光滑且细嫩的完美面孔,又把老奶奶假发摘下,知道易南有洁癖,故意放在他手上膈应他。
周芳抖了抖栗色波浪长卷发,嘴角勾起一个笑:“说完了吗?”
易南愣了一下,手背在身后,从袖子弹出一把刀,结果手腕被沈寒拉住,被迫收了回去。
“是这样的,周芳,我们最近盯上一个实验品,正在对他进行测试,这事……”沈寒话还没说完,就被周芳不客气的打断。
周芳瞥了眼正在换手套的易南,冷哼一声,收回视线盯着沈寒:“跟我有关系吗?”
沈寒点头,尽量保持微笑:“如果可以的话……”
周芳再次把他的话打断:“让我别插手?那你分我股份?”
沈寒:“……”
易南:“我看你是想死在沈寒面前。”
周芳低头,嘴角含笑,抬头的瞬间,眸光凛冽:“沈寒,从我知道你跟我交往时又跟他交往,就没打算活下去。”
她站起来,撑着桌子倾身过去,不屑地扫了眼旁边的易南,转过头跟沈寒说:“但,你知道为什么我还活着吗?”
“因为我就是要恶心你,像你当初恶心我一样恶心你们,让你们想干掉又干不掉我!”
她看似轻描淡写地看向易南,实则咬着牙,只是嘴角弯了弯:“怎么样?你们的生活,方方面面还算和谐?”
易南立刻趴在沈寒肩上:“当然,你都不知道我家亲爱的有多强。”
周芳懒得看易南变态似的炫耀表情,眼看沈寒脸色越来越深,她直起腰,干笑几声:“我就是要亲眼看到你们死了,我才会舒心。”
沈寒磨了下后槽牙,突然大笑:“让你失望了,我们不会死的,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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