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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不聪明的人，或者自大的人。”
“而且之前有人出事，他们就更不敢露头。”
过了一会，秦妄来了。
他身上全都湿了，脚底带着湿泥，他什么案件信息都没问，而是上来就冲着林招云问：“你怎么不来找我？”
林招云刚想一股脑说情况，一个顿住，半响才嗫嗫：“我、我离这边比较近，早上去找过你，但是你不在……”
秦妄眉毛压了压：“你原本经过那条巷子，是要去找哪儿？”
“来这里……”
“我只是来问关于林家的事情……”
秦妄把湿漉漉的上衣直接脱掉挂在一边，精壮的肌肉贴服在骨架上，用很大的劲儿将那件制服衬衫拧出哗啦啦的水：“之前我带你来的，现在长本事了，都不需要我引荐了是吧？”
他看了一眼穿着袍子的顾纠夜，冷笑：“不要和我说，你和他搞上了。”
“睡了？”
“你可真厉害。”
酸得要命。
林招云却感觉不到酸，只觉得对方说这些话带着点侮辱的意味，被他说得脸憋得通红，但嘴笨，只磕巴：“我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没有……睡。”
顾纠夜懒洋洋地打断两人对话：“现在说这些做什么，说说现场情况。”
秦妄冷哼一声叫了一杯饮料，一口气喝了半杯：“没有了。”
林招云：“什么？”
“半小时前下了爆雨，半小时什么都给冲没了，尸体应该应该也被带走了。”
“附近连渣都不剩。没有留一点东西，我让他们继续在附近搜查，先过来了。”
林招云和顾纠夜一直都在室内，没听到什么雨声。
他看向林招云：“说说吧，具体什么情况。”
秦妄大腿一跨，就坐到林招云身边，坐下来也没有任何赘肉，小腹肌肉折着，身上湿热，林招云被稍微贴到，就感到烫，结结巴巴开始描述当时的情况。
说完顾纠夜和秦妄稍微对视了一眼。
“他没追你？”
林招云摇摇头：“我太慌张了，转身就跑，跑得很快，他好像没追上来……”
秦妄“嗤”了声：“你跑再快有多快，你提前我几分钟跑，我都能追上把你抓回来。”
“你跑过来花了多久？”
理论上林招云肯定不知道，但是他记得出门的时间是天刚暗下来的七点多一些，而顾纠夜记得当时自己刺青完大概是八点十分。
从林招云出家门到这里的的路线，秦妄只需要三十分钟就能走完，所以从看到杀人魔到跑到这里，林招云用了一个多小时。
“你多用了半小时，你觉得他追不上你？”
林招云想了想，自己大概跑了五多分钟，后面就非常累，口干舌燥，又累又怕，所以跑一阵停一阵，确实可能花更久的时间。
那人的确离他几步之遥，很容易就可以抓到自己。
他愣愣地问：“那他为什么没有追我……”
秦妄想了想：“有两个理由，一是你没看到他的脸……”
林招云立刻问：“是我没看到他的脸，他就放我一马？”
顾纠夜都笑了，捉住林招云一边的细发慢慢碾着。
秦妄继续说：“如果像你说的那样，他拿着锤子虐杀他人，那人命对他来说一文不值，不可能留下祸根，放你走。”
林招云脸色白得很，他稍微回想那个画面就觉得很害怕。
穷凶极恶的连环杀人魔就靠着自己那么近，手上拿着滴着血的锤头，锤头部位还残留着人体结构。
两步追上来，他轻轻挥舞锤头，就能锤爆自己的头。
他这样想，更觉得可怕。
自己甚至听到了他的声音，虽然因为恐惧，几乎快要忘记对方的声音。
林招云指头全都蜷起来揪住自己口袋里布料：“那、那他……”
“二就是，他想玩你。”
空气顿了一秒，林招云没懂：“什么？玩？”
秦妄点头：“他对你有兴趣，而且不是一点都兴趣，想玩玩你。”
“一步步逼近，一点点看你心里防线崩溃，将你逼入死角，然后再找个心情好的时候，弄你。”
“玩弄猎物，你听说过吧？”
“时间空余，又吃饱喝足的大型猛兽，盯上了有趣的猎物，通常会玩了个爽，最后猎物奄奄一息才会下口吃掉弄死。”
林招云小脸一下子就白了，寒气从脚底往上钻，手心攥上冷汗，唇缝翕动，像是被吓得要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半响才嗫嗫：“不、不会吧……”
秦妄后悔自己话说得太严重，本来就胆子小，这么吓他，肯定会吓坏，他酸劲儿稍微下来了点，心里有点后怕，林招云离那个杀人犯那么近。
他声音放缓补了一句：“也可能觉得你根本威胁不到他，所以懒得对你下手。”
林招云抿着嘴，脑子很乱，唇被他之前咬得糜红，头发一直没整理，乱发绕在细白的脖颈上，黑白分明。
他明白秦妄最后一句话是在安慰自己，可能性很小。
秦妄和顾纠夜去聊其他事，他陷在沙发里，越想越害怕，秦妄似乎察觉了他的情绪，揉了揉他的头发。
林招云刚刚把一整杯的鸡尾酒都喝了，这会就感觉想上卫生间。
“卫生间在走廊的尽头。”
林招云看两人聊得认真，就自己在走廊里晃悠，找了半天没找到，问了个服务员才发现自己其实走了两次相同的路。
这是包厢客人使用的卫生间，干净舒适，人也少。
林招云进去时，一个人都没有。
厕所的灯光是偏白的，但也不是很亮，略显惨白昏暗。
这个副本的时代是科技树还在底层的时代，能源稀缺昂贵。
他站在最里面的位置解开拉链，脑内也和886聊着关于解谜的相关，有些出神，等到开始嘘时，忽地就发现身边站了个人。
个子很高大。
悄无声息，林招云根本没听见有走进来的脚步声，也或者他走神了。
林招云拉拉链时，手指打着颤，差点夹到自己的肉，因为他用余光瞄了一眼，那人穿着兜帽衫。
穿兜帽衫的人很多，林招云这样提醒自己。
他强自镇定地拉上拉链，转身走到洗手池。
洗手时他指尖都发着抖，把水花弄得四溅，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这让他脊背上瞬间出了一层薄汗，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这是Omega专用卫生间。
这人那么高，虽然没有味道，但肯定不是Omega。
那人也提了提裤子走到了洗手池，又是与林招云并肩。
抬起头就能从镜子里看到对方长什么样子。
林招云迟迟不敢抬头，直到林招云听到了一声很轻微的笑声，猛然抬起头来，对方已经洗完手转身出了门。
等林招云走出卫生间，迎面走来个男人，林招云认出来，是那个刺青师。
他已经脱下了口罩，露出本来面目。
厌世脸，林招云脑子里只这个词。
他站在林招云面前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厕所大门，又看了眼林招云，什么都没说进了厕所。
林招云转头去看，才发现竟然是自己走错厕所！
他连忙紧走两步离开厕所门边，有点烧火耳朵。
但他也没有太多走错厕所的实感，二十几年的正常性别区分让他无法第一时间感受到男A和男O的性区别。
可不知道为什么，林招云总觉得哪里不对。
慢慢往回走，想了一会，终于找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自己是站在最里面的坑位，有那么多坑位，这人为什么不偏不倚地站在他身边。
而且自己走错厕所，为什么对方不提醒。
这时有个高个子男忽然火急火燎冲过来，看到林招云从厕所里出来了松了口气：“刚刚有位先生和我说你走错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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