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桩件件,无一不指向一件事:背后藏着阴谋。
一心吃醋的妖尊终于冷静下来,开始回忆与傀儡咒有关的事情。
四族祸乱苍生,被天道所罚,青龙一族内有隐情,说起来,也与这傀儡咒有关。
起初是白虎族肆意残害生灵,使得人间动荡不安。紧接着,玄武一族吞噬寿元,引起人间和冥界的祸事。朱雀涅槃,千妖百鬼万魔重生,至此六界大乱。
青龙一族是最后被灭族的,罪名是,疑有之。
四族同气连枝,三族惹出祸事,青龙一族自然逃不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最终一件小事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六界大乱,人妖魔鬼相互残杀,龙族应召镇压,稳定了情况。
可没过多久,就有种种线索指明,祸事的谋划者是龙族。
“疑有之”罪名的最重线索,就是从青龙一族中搜出来的傀儡咒,被操控的凡人身上都被下了这种邪咒。
因此,迟迢才能一眼认出傀儡咒。
“找到了!”应向沂激动道,“左边的和百里舒手腕上的印记相同,右边却是反着的,很有可能就是解咒之术。”
迟迢扯回思绪,看看他,又看看摊开的书,眸光愈深。
他曾跟着瞥了几眼,这本书上画着无数繁复的纹样,有些眼熟有些陌生,像极了大荒时期的法阵咒术合集。
小娘子究竟是何等身份,竟能拿到这种上古之物?
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旁边应向沂摩拳擦掌,就聚起一点灵力,在百里舒右手腕上施法了。
“你知道怎么解咒了?”
“还不清楚,得试一试。”
迟迢:“……”
迟迢:“?”
咒法最是古怪,稍有不慎就会伤及性命,不清楚就敢动手,你是怕他死的太慢吗?
迟迢再次陷入对二人友谊的怀疑。
“这样好像没用,难道我想错了?”应向沂思索两秒,又开始捣鼓。
小蛇颇为同情地看着百里舒:“万一出了岔子,他会死的。”
应向沂动作一滞:“那么严重?”
迟迢:“不然呢?”
一人一蛇对上满脸惊恐的百里舒,双方俱是沉默。
两秒后,应向沂接上了之前的动作:“这家伙福大命大,肯定死不了。”
迟迢幽幽道:“万一呢?”
应向沂目光同情:“万一啊万一,那群斗篷人不像是好东西,要是有万一,也算是给他个解脱吧。”
百里舒:“……”
我真是谢谢你了。
许是百里舒真的命大,应向沂误打误撞,竟把傀儡咒解开了。
百里舒手腕上的印记消失不见,他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应向沂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他活下来了。”
消耗了太多灵力,应向沂疲惫不堪,倒床上就昏睡过去了。
迟迢看看地上的百里舒,心安理得地爬到应向沂颈窝,闭上了眼睛。
天大地大,陪小娘子睡觉最大。
梦境变换,回到了从前的山清水秀。
应向沂并不意外,上次梦到白虎,所有事情已近尾声,他有预感,那个梦该结束了。
长啸声从天际云间传来,高亢绵长。
应向沂抬头看去,正见一条白龙从空中俯冲下来,一身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灿烂的光芒。
白龙用尾巴卷起应向沂,将他甩到背上,带着他重新冲向天空。
苍穹之上,风声料峭,应向沂趴伏在龙背上,双臂环绕,紧紧抱住这庞然大物。
“抱紧了,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龙行千里。”
“等,等下——”
尾音被吹散,化作流霭躲进山谷之间。
含着笑意的龙吟声散在空中,白龙穿过重山叠嶂,河流溪谷,驮着应向沂在云雾间兜风。
一直到暮色四合,他们才停下来。
应向沂激动得手都在发抖,心脏跳得很快,肾上腺素飙升。
四周红莲如火,白龙浸在水潭里,慢慢凑近他,巨大的竖瞳中映出他的脸:“爽吗?”
应向沂额角的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侧,勾出锋利的轮廓。
他看到湖绿色眸子里的自己,看到其中不加遮掩的温柔,扬了扬唇:“爽。”
白龙兴奋地甩起尾巴,潭水溅在红莲花瓣上,凝成一颗颗水珠,又滚落潭中。
应向沂伸了个懒腰,失笑:“好久不见。”
这是他们第一次打招呼。
心平气和地聊天说话,没有摩擦和带刺的言语,像是彼此亲密的朋友。
迟迢不置可否,在心里偷笑。
明明每天都见面的,只是你不知道。
知道了应向沂对雄性的排斥,迟迢没有急躁的表现出过分亲昵的态度,只静静地守在他身旁。
只有野兽才能看出来,那不是知难而退,而是伺机而动。
他在等待机会。
机会一到,就会张开藏起来的爪牙,将人抓回自己怀里。
应向沂慢慢冷静下来,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白龙:“喂,我能摸摸你的角吗?”
小变态会变成龙,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不过亲眼看到,还是与想象中有差异,带给了他很强烈的冲击感。
这种存在于传说中的生物,充满着神秘的色彩,应向沂没办法不去好奇。
至于好奇之外的情绪,被他刻意忽略了。
迟迢皱了皱眉头:“龙角不能随便摸的。”
若非他知道应向沂不喜欢男龙,肯定会以为对方在调戏他。
应向沂挑了挑眉,伸出去的手却没收回:“让我猜猜,是不是只有媳妇儿能摸?”
迟迢博览众书,知道民间百姓会将娘子叫作媳妇儿。
只不过从应向沂嘴里吐出来的儿化音,跟带着软钩似的,落在耳中,挠得他心尖微痒。
“看样子我猜对了,猜对了该有奖励吧,不能摸角,让我摸摸你的头?”
“原来你打的这个主意。”迟迢轻哼了声,学着他的语气,“无论是角还是头,只有我媳妇儿才能摸,你既然不想做我的小娘子,就不能摸我。”
应向沂没想到他的直截了当的拒绝,一时间怔住,有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明明这是他一直想要的结果,小变态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再纠缠他,一切都在朝他希望的结果发展。
可他却没有想象中快活。
啧,果然够渣。
几天不见,口口声声诉说爱意的人就换了副嘴脸。
“不能摸,但是可以奖励别的。”迟迢摇头晃脑,盯着他耳垂上的细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喜悦,“我送你一个礼物,如何?”
咬耳朵是心血来潮,他在那时候就做了打算,还发愁怎么找借口将东西给对方呢。
运气太好,现下就有了台阶。
应向沂很快掩饰好情绪,收回手,磨蹭了一下指腹,心不在焉道:“什么礼物?”
迟迢压低声音:“你凑近一点。”
应向沂坐在水潭边,闻言敷衍地倾了倾身。
白龙焦急地催促:“再近一点,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
应向沂:“……”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怕了?
见他一动不动,迟迢等不及了,猛地伸出尾巴,卷着他的腰,将他拖去了水潭里。
紧接着,耳垂刺痛,像有什么东西穿过去,但不等应向沂思考,就有微凉柔软的触感从那块皮肤上蔓延开来。
像是一个缱绻的吻。
应向沂瞳孔紧缩,有些失神。
两秒后,滚烫的热意从耳垂的小块皮肤上发起,随着血液流淌,盈满耳根。
带着潭水的吻是微凉的,一触即离。
没过多久,潮湿的热气包裹住整只耳朵,微刺的感觉在耳骨上掠过。
龙的舌头带有倒刺,尽管只是轻轻一舔,也将应向沂的耳朵刮红了。
迟迢看得眼热,心脏鼓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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