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以为还有转圜的余地,蠢蠢欲动道:“那不如我们现在就把它丢了……”
“但是这里的社区真的会有花鸟市场吗?”
小狐狸就这么穿着印着某只可爱黄皮耗子的t恤亲亲密密地带着自己的蜥蜴儿子就出门了。
系统看起来有点郁闷,愤愤不平地埋在小狐狸蓬松的尾巴尖里表示拒绝和笨蛋沟通。
蜥蜴儿子用它的小爪子牢牢地扒住了姜迟的脖子,得意洋洋地吐着信。
可恶!系统生气,不知道哪里来的情绪数据过溢快要把自己的芯片烧糊了。
明明是它先来的,这只笨蛋四脚蛇来了才几天就想取代它的地位吗!
阴谋,这一切都是阴谋!
姜迟已经许久没有出过门,他本质是个过的很粗糙的笨蛋狐狸,防晒霜是没有的,伞也是没有的,帽子就更不必说,总之现在那张比直播视频里更加秾艳惑人的脸就这么直白地暴露在日光之下。
姜迟瑟缩了一下,在意识海里可怜巴巴地摇摇尾巴把系统抖出来:“他们为什么一直看着我,我很奇怪吗?”
系统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身形高大却总显得有点流里流气穿着花衬衫的男人踩着夹脚拖鞋走到了姜迟面前。
“你就是小迟吧,真人比视频里看起来要更漂亮啊。”
姜迟茫茫然地睁着一双泛蓝的眼睛无辜地望着男人,有点不解:“你是谁?”
“你当然不认识我,但是我可认识你。”男人本来还算英俊的脸被这个油腻的笑拖累得猥琐起来,“或者说,我们都认识你。”
我们?
姜迟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这个男人有点不怀好意。
男人身后渐渐聚起更多的人。
同样的眼神,像是狼一样随时等着要扑上来把他吃了。
“别这样看着我,嘶,大白天的真是能把人看ying了。”男人笑嘻嘻地伸手要过来捉姜迟的手腕。
脖子上的小蜥蜴发出警告的“嘶嘶”声。
系统:“快跑!”
姜迟猛地收回手抬脚就跑。
“跑什么!”那人脸色变了变,骂了一句“装什么装,给脸不要脸。”
姜迟越跑他还就越要叫这漂亮的小东西知道自己的厉害。
那攀在少年瓷白颈项上的黑色四脚蛇突然睁着一双金灿灿的竖瞳死死地瞪着这个胆敢窥伺他的宝物的小丑。
“往左边,那里有一条小巷,可以把他们甩开,别让人发现你的住址。”系统也没有空和一只四脚蛇争风吃醋了,焦急地给宿主指路。
姜迟气喘吁吁:“他们到底在哪里认识我的?”
小狐狸委屈死啦:“我也没有得罪过他们啊?”
系统有点心虚:“咳咳,我这不是怕宿主大人为了这件事分心嘛,所以……”
“所以……”
“哎呀,所以我就没有告诉宿主大人,其实这个直播是一直开着的,所以可能是看过你直播的人吧……”系统的声音越来越小,显得有点心虚。
但是它好像还想为自己辩解一下:“可是这不是直播打赏的积分可以让您更快地积攒到可以离开本游戏的数目嘛。”
姜迟体能不好,这个时候已经跑不动了,被身后人拉住直直抵在了墙上。
小狐狸吓了一跳,狐狸耳朵差点冒出来。
不是,为什么看他直播的人会这样啊,难道他是在副本里做了什么遭人恨的事情吗?
小东西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不断起伏的脖颈上漫起一层桃花似的粉色:“我,我没有得罪过你。”
“得罪?”那形象可以直接送进九十年代老港片里当炮灰的男人逼近了瑟瑟发抖的少年,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小美人,你把我们勾得连觉都睡不着了,还不算是得罪吗?”
你们睡不着觉关我什么事,他的直播里好像也没有特别恐怖反胃的画面吧?
系统不是说会打码的吗?
这些人的承受能力有这么差吗?
当然这些想法只敢在心里想想,小狐狸紧张地滚了滚喉结:“那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是喜欢你。”男人低下头好像就要亲到少年绯红柔软的唇肉。
姜迟手里拿住了不是谁遗弃在地上的木棍,如果这个流氓敢亲上来,他不介意用这根木棒给他做个物理阉割。
“我这样,应该是正当防卫吧?”小狐狸还挺有法律意识。
系统直哼哼:“当然,谁叫他这么不要脸。”
但是这个该死的流氓好像并没有给姜迟留下动用武力的机会。那双色眯眯的眼睛猝不及防同少年颈上那双灿金色的蛇瞳对视。
他遽然发出了一声惨叫痛苦地捂住了眼睛。
两行猩红浓稠的血泪从他的眼里涌了出来,把整张脸都糊得血淋淋的一团。
姜迟惊呆了。
男人痛苦地在地上打滚,两只眼睛似乎被生生烧灼了,恍若直视了不可直视之物,遭受了神罚。
他眨眨眼睛,有点惊异地问系统:“我的催眠术已经进展到这个地步了吗?”
系统也有点裂开:“你刚刚对他用催眠术了吗?”
网瘾儿童小狐狸理直气壮:“可能这就是我的被动技能吧。”
趴在少年肩上的小小四脚蛇懒洋洋地吐了吐蛇信子,餍足地眯了眯灿金色的大眼睛。
果然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只能做到这个地步呢。
要是全盛形态的话,他一定会让这个不自量力的宵小之徒从指尖开始一点一点地感受自己的身体被生生粉碎的痛苦。
第168章 菩提(一)
【景和历十八年, 九州陷入战乱,烽烟四起,流民遍地,而佛教信仰却在这时兴盛, 下至平民, 上至公卿, 无不请佛供奉,以佑家宅。】
【狂热的信仰必然招致邪恶的滋生, 无数伪佛趁乱而起,诓骗钱财,枉害人命。】
【玩家:姜迟,身份卡:小菩萨】
【任务一:找出伪佛】
【任务二:渡化信众】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 青烟缭绕的深山古刹里便已响起了笃笃的敲木鱼声, 一声赛一声的冷, 像是霜雪落在青色的湖面, 连莲台前袅袅的烟雾都凉得冻人。
两辆精致而小巧的马车颠颠簸簸地从后山小路上来, 停在了寺中的后院。
早早的有庙里的住持候在缀着淅淅沥沥的雨滴的廊檐下等候。
为首马车上下来的却不是事先说好的当朝太尉司空图, 而是个梳着高马尾戴着嵌红玉银冠的英俊少年, 穿着一身惹眼张扬的红衣, 一脸目空一切的傲慢样子。
却是司空图之子司空月。
同来的管事擦着汗赔笑:“明惠大师,太尉今日赴琼林宴,故今日来迎小菩萨的是我们府上的大公子。”
明惠和尚低眉作了个揖:“阿弥陀佛,小檀越请随老衲来。”
“嗤”, 司空月看起来对大好的日子不去同狐朋狗友喝花酒, 却到这么个都是秃驴的地方迎什么菩萨的活计十分嫌弃, 还没进门便不屑道, “带个小光头回家养着, 也不知道爹是怎么想的。”
那老管事也不敢碍这张扬跋扈的司空公子的眼,只好强笑着向□□住持赔不是。
一只瓷白纤细的手掌正覆在通往后院的门廊上,看见从马车上下来的人不免紧张地攥了攥,却被身后一只宽厚些的手掌轻轻巧巧地握进了手心里。
“害怕了?”一个清冷声音蓦然响起。
那躲在门后的白衣少年吓了一跳,回过头却是一张艳丽到魔障的瓷白小脸,随手束起的鸦黑色长发扫过了身后人的虎口。
身量要较少年高一个头,眉目清冷的少年和尚下意识握住了那绺就要从手中溜走的冰凉长发,不自觉攥紧了手指。
“你吓死我了,扶风师兄。”少年蹙起眉,他连嗔怪都是美的,眼波盈盈似流淌的清河,看得人心都一跳,“不要偷偷从身后冒出来啊。”
名叫扶风的小僧握着少年的发丝,垂下眼眸,语气波澜不惊:“我只是看你很担心,是在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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