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希图斯本身条件不错,身份也高贵,吸引人喜欢是理所当然的,或许那个女祭司就是他的爱慕者之一吧,手稿故事里没有详细写,谢依也无从确定。
“和我说说吧,阁下,我只是想要知道那则预言的内容而已,这对您也没有任何损失,不是吗?只要您仁慈的解决我的疑惑,我立刻会松开我的手。”
“我会向您赔礼道歉,以补偿我的无礼。”
信你才有鬼。
谢依闭口不言。
塞希图斯柔声细语,口吻好商好量,不过这都只不过是掩盖他疯狂内里的一层画皮,谢依有理由相信,只要预言的内容对塞希图斯没有威胁,他下一步绝对不会是什么“松开手”。
谢依猜的并没有错。
塞希图斯对巫师怀有浓浓的恶意,如果不是巫师的举动让他怀疑,他的匕首绝对会第一时间割开巫师的手腕。
至于为什么不是喉咙……
如果就这样把巫师杀死了,岂不是太过暴殄天物?
他实战经验丰富,多得是办法让巫师瞬间失去行动能力,无法使用巫术,任他宰割。
不过那个未知的预言阻止了他。
显然,巫师对他绝无好感,拿他试药时注意控制,在他生命垂危之际前来搭救,也绝不是因为善良。
一定是因为那个预言,他不能死,否则会对巫师造成很大的影响。
而那个影响是不利的。
那么反过来呢?
如果巫师死了,或者受伤了,会不会对他有同样的影响?
不利的影响,究竟有多不利?会危及生命吗?还是不痛不痒?
塞希图斯无法确定,因此他控制住了自己。
谢依没有回答他,保持沉默。
这个一向高傲的巫师阁下显然十分生气,他不能容忍自己居然被一个他向来瞧不起的普通人劫持了,因此他对塞希图斯说的一切话语都置若罔闻。
盘踞在他掌心的那团巫力蠢蠢欲动,如果不是脖颈上抵着锋利的剑刃,相信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那团巫力按进身后那个胆敢冒犯他的人的身体里。
塞希图斯从身后环住谢依,王子用匕首抵着巫师的脖颈,巫师用巫力抵在王子的小腹上,双方靠的极近。
两人身形存在差距,塞希图斯高大俊美,巫师略显瘦削,第一眼看去,不明就里的人说不定会把这场威胁当成是情侣之间的拥抱——巫师简直就像是往后依靠在塞希图斯的怀里一样。
谢依精神紧绷,倒是没发现这个问题,他非常想直接撂倒塞希图斯,可惜他不敢和塞希图斯拼速度。
双方就维持着这么一个诡异的平衡。
沉默了一会,塞希图斯见巫师始终没有让步的意思,这在他预料之中,他可不认为一个简单的威胁就能让心高气傲的巫师低头。
和巫师接触能让他平静下来,他头疼欲裂,但巫师是危险人物,和巫师交锋时他要保持绝对的清醒和敏锐的反应。
恰好这个姿势能让他的头疼平息,使他不必花费精力压抑颅腔中的剧痛。
又过了一会,他率先开口:“既然您不愿意说,那么请让我自己猜测一番,好吗?如果您能在我的猜测过程中给点提示,我就再感激不过了。”
谢依没有理他。
“让我们回到事情的开始,半年以前,您,这么一位强大的巫师,来到了达奇王国。”
塞希图斯微笑,慢条斯理的分析:“但是,达奇王国是一个偏远的小国家,既不够繁华,也没有足够的知识可供巫师们追求。我不是要妄自菲薄,但这就是事实。”
“可既然如此,一位巫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地处偏远,资源稀少,唯一的好处就是躲避人烟,也许有弱小的巫师会来这里躲藏,但很明显,您并不是。”
“我从祭司那里得知,您来此是为了一个预言。”
塞希图斯说到这里,还假惺惺的道了个歉:“我不是想要窥探您的隐私,我是无意间得知的。”
至于那个“无意”究竟有多“无意”,他就没有仔细讲了。
“现在我们来到预言这里,您在这里只与王后和我经常接触,所以预言中涉及到的人一定就在我和王后之间。王后几天前因故不得不离开这里,您没有帮助她留下,也没有跟随她一同离开,而是就这么放她离去了,所以,预言中牵扯到的人不是她,而是我。”
塞希图斯继续说,“预言的内容我并不知道,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预言一定涉及了两个人,一个人是您,另一个人就是我。”
“无疑,这个预言的内容对您来说一定很重要,否则您身为一个强大的巫师,不可能在我的国家一待就是半年。那么,让我来回想一下您对我的态度。”
“拿我试药,显然是厌恶我。但在过程中又稍有控制,并没有让我失去生命,也没有对我的身体造成破坏,您厌恶我,说明在预言中我充当的角色让您不满意,可是您又注意着没有杀死我,甚至还救了我两次。”
说到这里,塞希图斯柔和的声音戛然而止。
似乎是一秒,又或者是过了一世纪,一阵风从门外吹进来,火焰灼烧后留下的焦味跟着风卷进房间里。
塞希图斯的声音就在这时和火焰的气息一同响起,幽幽的,仿佛潜伏在灰烬下的闷火,是一种带着安全迷惑的危险。
他轻声细语,一字一句的问:“您为什么救我?”
他的肘壁环着巫师的肩膀,此时收得更紧了,说话时温热的吐息拂过巫师的耳边。
“为什么呢?”他又问。
谢依能明显感觉到塞希图斯压在他脖颈上的剑刃在收紧,冰冷尖锐的威胁似乎随时能夺走他的生命。
“告诉我吧,嗯?”
塞希图斯声音低沉磁性,温柔缓慢,剑刃却越收越紧,几乎压进谢依的皮肤,只要再稍一用力,就能划开那层脆弱的屏障,让红色的鲜血流出来。
塞希图斯在威胁他,吓唬他,恐吓他。
谢依知道塞希图斯的目的,但他确实有被吓唬到一点。
万一塞希图斯不管不顾直接杀了他呢?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但谢依也很清楚,塞希图斯越是这样用尽手段威吓他,就越不会轻易杀了他。
尽管面临着生死危机,但谢依依旧很冷静。
他顺着塞希图斯的力道往后退了一步,他们之间的距离本来就小,现在更是几乎没有,紧紧地贴在一起。
可惜和旖旎无关,谢依后退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的手掌更贴近塞希图斯的腹部,他用力地按下去,同样威胁了回去。
手掌下的腹部肌肉紧绷坚硬,类似木板或平滑的大理石石面,只有温热的触感昭示着这是一具血肉之躯。
……有点嫉妒。
谢依甩开这种无聊的想法,集中注意力思考现在的情况。
塞希图斯直接杀了他的可能性不到十分之一,因为他还不知道预言的内容,心存忌惮,可是等知道之后,那就另当别论了。
谢依可以选择和他这么耗下去,他有足够的耐心。
不过塞希图斯同样不缺乏耐心。
他们两个这样耗下去是一种非常没有效率的行为。
再说了,谢依也懒得和塞希图斯耗。
目前塞希图斯表现出来的态度很坚决,他就是想要知道预言是什么。
谢依不可能主动告知他编出来的预言内容,一是违背人设,二是担心这么离谱的预言让塞希图斯情绪不稳定。
情绪不稳定了就容易发生意外。
但一言不发也不行,保持沉默就是默认要和塞希图斯开启一场拉锯赛。
巫师的忍耐似乎已经耗尽了,塞希图斯感受到怀里的巫师肌肉渐渐更加紧绷,巫师形状姣好的下唇抿紧,眉眼略略浮现出一抹不耐。
巫师感觉到了威胁,他快要无法忍耐了。
“你真的想要知道?”
巫师嗤笑一声,缓缓开口:“我们按着彼此的命脉,我无法脱身,既然你想要知道,我就告诉你。”
巫师的声音阴寒刺骨,塞希图斯却仿佛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一样,温和的笑了,他柔声说:“亲爱的阁下,我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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