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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口，就被旁边的跪了一地几个水鬼唾弃了。几个水鬼眼睁睁变得面目狰狞就要的扑上来将唐九九给撕吃了。要不是有鬼差人摁着，唐九九现在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
“你放屁！”
“你怎么不试试被人活吃了的滋味。”
“老子好好的在水底下待着，每天吃点鱼虾看看风景，怎么就招你们，惹你们了，要被活吃了。”
“放屁！还说什么对我们投胎有好处。”
“你怎么不上去试试被人给猎杀，被鱼枪给刺死的感觉。”
“我们魂魄离开身体之后，还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淹制成了腊肉，你怎么不试试呀？”
唐九九一脸懵，只能哑巴吃黄连，强陪着笑，不断道歉。
对呀，他也不知道水鬼被吃掉以后会有什么反应啊。
万万没想到还能看到自己被整个腌制成腊肉的过程，那这也太惨了，从开肠破肚到洗干净再被腌制起来挂到房顶上。整个过程难道都要目睹着吗？
这也太丧心病狂了！
唐九九深深的陷入了自责中，这也太惨了。诚恳的说道“是我的错，我甘愿受罚。”
阎王看唐九九认错态度良好，刚想要抽出手中的令牌，给唐九九定罪。没想到却被突然从黑暗中走出的优光，吓了一跳。
别人看不见，可阎王大人是什么段位啊？眼前的优光身上笼罩着一层难以忽视的金光，优光身上的功德之光，感觉都要快把自己给闪瞎了。
优光从黑暗中漫步走出低沉的嗓音说道：“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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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唐九九这边在阎罗殿上被审的两股战战，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就要认罪服法。
可他身上的另外一件案子却在水晶孝廉焦尚的推动下有了新的进展。
除了几个衙役带回来的消息外，焦尚特意自己重新跑了一趟京城，去找一些当年自己同期考试的同门询问。
因为这女尸身上的布料大多华贵无比，一般的人家自然用不起这种布料，他们敢买，布庄也未必肯卖给他们。
京城里最大的几家布庄衙役都已经问过了。女尸身上裹着的这两块布料确实是在他们那出的。可来购买之人非富即贵，不是某某大员的儿子，就是某某王爷之类的人物。
一个都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县令惹得起的。
焦尚自然是没本事去找人家询问案子。只得找了同门的师兄去询问这事。
师兄也是一品大员之子，看了焦尚带来这布料就笑了。
“你不是向来最知书达理，戒女色的吗？”
“怎么如今也学坏了。”
“你莫不是也要去找个天女来看看？”
焦尚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莫不是有什么事是自己待在那个破旧的小县城里不知道的。自己漏了大量的线索了。
他忙让师兄细说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京城最近闹得沸沸扬扬，有一个道人高大丑陋，孔武有力，面貌虽然丑些，却是有真本事。
传说他能够招揽天女下凡与凡人私会一晚！！！
只是要准备一些极其尊贵的衣料布匹，珠钗，环佩，首饰，香囊等物。
一般人家就连这些供奉天女的东西都准备不了，自然是不能得见天女之颜。
这段时间各大布庄可都发了大财了！
好些个贵门子弟悄悄的使手下人前去买一些极好的布料，来请道士做法。招天女下凡与他在房间私会一晚。
体会过的人都说真的是天下无双，美人遍体生香，眸含秋水，双目澄澈，粉腮红润，秀眸惺忪，回眸一笑，百媚丛生。
如水中望月，云边探竹，撩人心怀，让人难以忘怀。
招了一次还想招第二次。只是家中银钱吃紧，怕被老父亲知道打断了腿。
可过不了几日就发现老父亲大人也在悄悄的着人采买华美布料，原来他老人家夜里也在家招天女来着……
这段时间京城里招天女之风是大行其道，久刮不散，布庄都已经要供不上大家的需求了。
就因为天女要求太高……寻常的衣物，珠钗招根本就招不到……
焦尚这种头铁之人，哪怕家里住着一个被女鬼吓的都要失心疯的秦秀才。他也不信鬼怪之说。（根本就是被你那身透明的皮肤吓疯的。）
他才不信什么天女之说，这根本就是起诈骗案吧！
焦尚立马心中的警灯长鸣，只怕女尸的案子就落在这天女上头了。
第46章
优光朗声问道：“虽然各处水鬼遭到渔人围猎，确实不对。”
“但你们细数一下，遭到围追堵截乃至猎杀的都是什么水鬼？”
“一般猝死之人并不会变成海和尚，或水猴子，能变成这等精怪的大多是死亡时间长，怨气极重，手里带了血，慢慢修炼而成的。”
“大人，你可以翻一翻这些被捕杀的海和尚哪一个手里没有人命？”
“天道好轮回，凭什么海和尚可以猎杀人类，人类就不能猎杀海和尚呢？”
“你们可否算过这些海和尚，历年来猎杀了多少人类？”
“如果不是因为怨气深重，在水中待的时间太长，水鬼又怎么会变成海和尚呢？”
“难道不是这样吗？”
唐九九目瞪口呆的看着优光，他完全不知道这些事情。但优光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作为一个拥有大数据的AI，他当然是有证据的。
照这么说的话，这一切岂不是都是天道好轮回。
果然，优光此话一出，跪在旁边那些湿漉漉的水鬼面色开始，青中转黑，露出恐怖的本来面容和獠牙。连他们身上的水气都变得更重了。
水在地板上流淌着，慢慢的向唐九九蔓延过来。唐九九只得暗自用膝盖挪动起来，鬼知道沾上了这些水会发生什么异变。
阎王大人一听这话，暗自点头，优光说的确实有道理。
如若不是手上沾有人命或者是在水下待的时间太久，怨气太深重。一般的水鬼根本就不会变成海和尚。
哪怕是抓交替抓过一个人类，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来走的话，抓过一个活人的水鬼自然应该去投胎了，怎么还会滞留在水下呢？
这些事情是就像是埋在优美丝绸之下的虱子，作为潜规则一直都在。
只是如今这种平衡被唐九九的一篇文章打乱了。
掠食者变成了被捕杀的对象，延续了几千年的规则乱了，大家必须重新洗牌。
水鬼这才想起来，来告官。这分明就是恶人先告状。千百年来他们都待在水中，不断的将不慎入水的小孩，或在风暴中落入水中的渔夫，死死的拖入水下……溺死。
这么多年来，他们都将这一切当作是理所当然。
如今，平衡被打破，事情发生了反转的时候，他们才来告官。
在之前他们虐杀人类的时候，他们怎么不来告官呢？
唐九九接过优光的话，乘胜追击。
“一引一啄皆有定数。如果你们真的觉得非常不合理的话。在之前你们不断溺死人类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报官呢？”
“你们为什么不说你们在水下不安全呢？”
“你们为什么一直默认于这种状态存在呢？”
几个水鬼被唐九九怼的哑口无言。
阎王大人坐在高堂上，其实早已看出问题所在。
就像唐九九所说，为什么人类就一定要不断的被水鬼猎杀呢？而且大部分最容易被猎杀的往往都是小孩或者未成年人。
这难道就不残忍吗？
水鬼猎杀人类的借口不过就是，如果不猎杀人类的话，他们将无法投胎。
既然被吃掉的话同样也可以投胎，那为什么他们不选择被吃掉呢？而一定要来这里告官呢？
其实唐九九所做的，只是将一切的真相大白于天下而已，至于人们怎么选择那是人们的事情。
当人们对于水下的世界一无所知，充满恐惧的时候，他们当然倾向于规避危险，远离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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