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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萧缓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如果等明天，皇兄派人来取技术资料，那这件事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勾结星际海盗，是窃取国家机密的间谍罪，就算不是死刑，也是废除皇族身份，流放边缘星球。”
“其实殿下可以选择先去找太子，我可以通过全息游戏随时到你身边，会保证殿下的安全。”
南萧摇了摇头：“然后呢？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那么多守卫边缘星球的士兵，那么在和星际海盗的战争中失去的生命，就没有一个交待了吗？”
“我会提前告诉父皇……让他做好完全的准备，明天不管是谁出手，一切都按原计划进行。”
韩渊抚着怀里的青年柔软的发尾，嗓音低哑。
“北城的精锐军队已经抵达那颗荒废星球附近潜伏，明天开始轰炸。”
“你要小心。”
“萧萧也是……记得我随时可以到你身边来，嗯？”
南萧嗓音哑着，抬头望他：“嗯。”
……
太子流放边缘星球那天，是南萧亲自送他前往。
北城的军队一如既往地列队迎候，清俊挺拔的青年一路撑到把人送进边缘星球的监狱。
抵达营帐时，眼底已是一片猩红色，温热的水渍淌过脸颊，咸涩发苦。
他拥着韩渊，感觉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沉默了许久才小声道。
“我们的婚约……可能又要推迟了。”
他们在边缘星球住了一年多。
星际海盗被炸毁了重要的科研基地，几年的心血毁于一旦，段时间内已经没有余力再向帝国开战。
他和韩渊每天看雪景，偶尔去雪林里狩猎。
太子不怎么适应边缘星球的苦寒气候，加上监狱条件很差，一直缠绵病榻，不过有白棋负责医治，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只是他的余生，都要在监狱一方几平米的黑屋子里度过了。
南萧曾去看过他，太子看他的眼神已经没有看幼弟的温情。
“这下你如愿了，不，应该说韩渊如愿了，父皇是不是已经下旨准备把皇位传给你了？”
南萧没有答他。
的确有两封旨意传到军中，一封是应南萧的请求，立他的侄子为太子。
另一封旨意，是让他与韩渊早日成婚。
他们在北城办了婚礼。
那天南萧喝得很醉，翻箱倒柜地把自己早就做好的礼物交给韩渊，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胡话。
但是韩渊也难得喝醉了，南萧还记得，对方深拥着他，给他戴上戒指，一边轻吻，一边在他耳边重复。
“……殿下记得，不论发生什么，我永远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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