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做梦。”
一个声音在齐渡城耳边响起,声音冰冷。
“东岳阴司录:‘齐渡城,己卯年为南城城隍。因故不应。’”那人站在齐渡城身边,语气冷然道:“你已经迟了二十年了,今日可由不得你不应。”
齐渡城忍不住睁眼,只见床头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对方身着鎏金暗纹玄袍,抱臂站在他面前,一双凌厉的眸子垂眸看着他,眉宇间带着迫人的阴鹜的气势,仿佛下一秒便能伸手扭断他的喉咙。
这样一个人站在面前,齐渡城第一反应是快跑,但实际上他被堵在木床上完全没有逃开的可能。
对方的话他听了也明白,他也没想到阴司竟然这么早点了他做城隍!齐渡城内心不可不说是震撼的,他一面震惊一面觉得自己还能挣扎一下。
他看了看对方,语气试探道:“既然二十多年没城隍上任……那也不差现在啊。”
男人抬眼看他道:“你倒是不曾想过,为何此处二十年未有城隍上任。”
齐渡城不解,心说这还是活人能知道的事情?!
此时那裂头大叔不知从何处冒出来解释道:“老爷有所不知,您前世本就是阴司钦定的南城城隍,只是上任前夕,在奈何桥醉酒饮汤失足掉进了轮回之中,这才导致南城城隍之位空悬这么久啊!”
齐渡城:“……”
那大叔继续道:“任命书已下,阴司也不能收回。因而东岳阴司只能暂悬南城城隍之位,待二十年后再召做活城隍。”
说着那大叔还道:“活城隍,这还是阴司头一份呢!”
这语气里满是骄傲。
齐渡城:“……”我还得谢谢了?
齐渡城看了他们一眼,开口道:“你们二十年没个城隍不都过来了,我也不知道什么城隍事宜,工作能力可不行。不如就这样,你们二十年来怎么过的还是怎么过,我就不掺和了。”
这话一出口,那大叔脸上的笑容都塌了下来,看着齐渡城道:“您怎能这么说呢!城不能一日无城隍,您这样让我们怎么办呐!”
说话间,齐渡城听见外面传来一声鸡鸣,原来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亮了。
他见状下床,绕过二人,不,二鬼道:“怎么办是你们的事情,况且我看你们也不缺我这么一个城隍。”
说着就往屋外走去。
那裂头大叔欲追,但外面的光亮让他迟疑了,齐渡城见他不准备追连忙往外跑去。
就在他跑出城隍庙的那一瞬间!
齐渡城只觉得身后一阵狂风袭来,随后被人狠狠地推到了墙上!刚才那个黑袍男人一手掐着齐渡城的脖子将他贴着墙举了起来!
“!!!”
“你……!咳!”
齐渡城没想到这鬼这么凶残!被掐着脖子的他只觉得一阵窒息,面上血色逐渐褪去,眼前甚至闪过白光,而那男人的目光冷然地看着他,此时他只要一用力齐渡城便会命丧于此。
男人一句话未说,但眼神写的分明,若是齐渡城“不识好歹”那后果不堪设想!
出于对死亡的恐惧,再加上呼吸越来越困难,齐渡城用尽全身力气道:“等、等一下…我同意……我愿意、咳、当城隍……”
男人这才松手将他甩在了地上,齐渡城趴在地上大口喘气,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心有余悸。
齐渡城犹豫了一下还是壮着胆子道:“但是,我有个条件……”
作者有话要说: 掐指一算,良辰吉日,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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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齐渡城一起去喝两杯?”
下班时间,同事笑吟吟地招呼了一声还坐在电脑前的齐渡城。齐渡城只是摇了摇头笑道:“我这边还有稿子呢,你们去吧。”
对方一看,齐渡城的电脑里正是一篇写到一半的新闻稿,见状不由得道:“你这也太拼了……”
不过倒也没有再继续邀请齐渡城去喝酒了。
同事离开后,办公室中一个个头不高的男人也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还在电脑前的齐渡城不阴不阳地哼了一声道:“不愧是年轻人呐,就是比我们有干劲。”
随后见齐渡城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又凑到跟前来,面上笑嘻嘻道:“说起来前几天不好意思啊,我是真没想到郊区那个是假新闻,害得你白跑了一趟。”
齐渡城这才抬眼看了他一眼,随后飞快地转移视线道:“没事。”
他这一副平静的样子反倒让对方觉得无趣,见齐渡城真的没有脾气只能作罢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去了。
“不就是个实习记者,牛什么牛。”那人嘟囔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自以为是的优越感,听得一旁的女同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而齐渡城见他离开则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不是谁都能淡定接受一个背着女鬼的同事在自己面前晃悠的。
田子石和齐渡城是一个平台的记者,但他却看齐渡城分外不顺眼。
他依稀听台里人说起这个年轻人,从穿衣上看,有不少衣服是牌子货,可以看出家里有几分小钱,但一进来就开始抢活干,只要能跑新闻的都抢着出头。
记者看的是绩效,齐渡城这么抢活月底的时候薪资自然也高,田子石便看他越发不顺眼起来。
本身家里就有钱了还来跟他们抢钱,而且一个实习记者也不知道尊重前辈,收敛锋芒,真是越看越不爽!
上星期田子石便想着给这个年轻人一点教训,谎称接到了新闻电话,将人骗去了南城郊区,那个地方他可是特地打听过的,到了晚上根本没人靠近。
到时候,就让这嚣张的年轻人在那儿喝西北风去吧!
果然,第二天齐渡城便是从郊区回来的,衣服都没换,脸色一看就是在郊区呆了一晚,看着落魄的很让他开心了好一阵子。
齐渡城要是知道他的想法只会大喊冤枉,他家以前是有钱但那是破产之前的事情了。
田子石若是有留心会发现齐渡城和前段时间宣布破产的齐家是一个姓氏。
不久前南城齐家因投资失败欠下大笔外债,股价狂跌无力回天,无奈之下只能宣布破产。而齐渡城便是齐家唯一的儿子,只是大部分时候他都很低调,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罢了。
齐渡城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在南大读书,当天晚上他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随后便是面对破产和父母昏迷的双重惨剧。
家里的钱大部分都赔了出去,房子也抵押给了银行才算是还清了欠债,再加上父母的住院费,齐渡城直接从富家子弟变成了一贫如洗的穷人。
学也不能继续上了,齐渡城办了休学。
实习记者的工作还是父亲以前的生意伙伴帮忙介绍的,为了住院费,生活费,齐渡城便开始拼了命的工作,这才有了田子石的所见。
齐渡城也不是没察觉到田子石的恶意,只是他还需要这份工作,这种无伤痛痒的事情便选择了放过,有那时间计较还不如多写点稿子,多赚点钱。
只是他没想到,田子石的捉弄竟然让他成了一个“活城隍”。
想到这里,齐渡城甚至无心继续写稿。
那天,齐渡城壮着一颗胆子向那个恐怖的男人提了个条件:“我能不能,回市里面办公啊?”
对方面色不虞,齐渡城硬着头皮道:“我一个大活人总得赚钱养家吧?如果当城隍有钱的话,我在这里办公也可以……最主要的是你们阴间的钱,我也拿不了,那我不得回去赚钱么?”
齐渡城说了多久,那个男人就盯了他多久,就齐渡城以为自己要从“活城隍”变成“死城隍”的时候,对方冷不丁地道:“随便你。”
这三个字一出口,齐渡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把“杀了你”听成了“随便你”。但等了一会儿对方没有再伸手掐他,齐渡城才敢相信自己没有听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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