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峤感觉有些热。
这种热,并不是来源于四周的温度,而是更深一层次,难以言喻的感觉。
他的眼睫闪动,轻轻吐出了一口气,似乎这样可以将心中憋着的热气倾泻而出。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谢峤真觉得舒服多了,转头看向了另外一个人。
沈孤雪一直保持着缄默,在这段时间里,不管谢峤怎么动作,都没有一点反应。
谢峤原本还真的以为他是无欲无求,可现在看去,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仔细一看,可以发现沈孤雪的呼吸紊乱,黑发遮挡下,耳根处都泛起了一阵薄红。
谢峤玩心渐起,伸手戳了一下。又戳了一下。
就在他准备上手捏一捏的时候,手腕被一股力量辖制住,无法更进一步。
沈孤雪忍无可忍:“……够了。”
谢峤被抓了个正着,不过他脸皮够厚,还做出一副“我什么都没做”的模样,甚至还倒打一耙:“我只是在做任务而已,怎么,难不成……你害臊啦?”
面对这样的无赖行径,沈孤雪自是说不过的,他轻咳了一声,岔开了话题:“时间到了。”
谢峤顺口就接过话茬:“到了吗?”
说着,他望向了白玉盘。
原本白玉盘上的倒计时已经接近末端,可不知怎么了,现在却停了下来。
谢峤注视了片刻,眼前一花,那倒计时上数字转动,竟又回归到了最开始的地方。
谢峤愣住了:“?”
过了片刻他反应过来了,应该是刚才沈孤雪打断了他的动作,结果就被白玉盘判定任务失败,需要重新开始。
谢峤睨了一眼过去。
沈孤雪显然也知道了,一想到还需要再持续一段时间,他的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
谢峤提议:“要不……先休息一下?”
沈孤雪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提议。
不得不说,“耳鬓厮磨”这个动作还挺耗费体力的,谢峤一松懈下来就感觉到了倦意,他就地坐了下来,打算缓一会儿。
沈孤雪还特意走了两步,来到了相距最远的地方休息。
明明刚才还亲密无间的两人,现在又判若鸿沟。
……
山林寂静,唯有鸟雀展翅而飞。
谢峤坐没坐样,东倒西歪的,他一手托着下巴,昏昏欲睡。
沈孤雪则与之相反,不仅毫无睡意,甚至可以说是神志清明。方才的一幕幕画面从眼前闪过,耳垂处还传来一阵鲜明的痒意。
他想要伸手触碰一下,可却又生生压制住了这种冲动。
沈孤雪的喉结上下一滚,慢慢地平复着心绪。
是错觉。
他肯定地想,必定是在这个古怪的秘境中待得久了,所以才会产生这种不知所谓、莫名其妙的想法。
说不定是这个秘境中有什么迷惑人心的东西,才会让他变得这般陌生又奇怪。
等到从这里出去就好了。
沈孤雪闭目了片刻,等到再次睁开的时候,眼底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沈孤雪率先开口:“再来。”
谢峤睡眼惺忪,被这一声惊醒:“啊……?”
沈孤雪直接了当地说:“再来耳鬓厮磨一次。”
谢峤不明所以。
刚才不是还不情不愿的,现在怎么又变得这般积极了?
沈孤雪快步走到了谢峤的面前,言简意赅:“来!”
沈孤雪迫不及待地想要用行动来证明,并不是他的心乱了,而是这个秘境有问题。
第8章 再来一次
谢峤措不及防,明明刚才沈孤雪还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积极,难不成是自己想通了吗?
不过一转眼的功夫,沈孤雪就已经走到了面前。
谢峤咽了咽口水,连忙站了起来,出声阻止:“诶,等等——”
沈孤雪的眉心拧了起来:“等什么?”
谢峤像是见了鬼一样,止不住地打量着沈孤雪,他看了半天没瞧出什么异样来,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你这是怎么了?”
该不会是受了什么惊吓吧?
还是说,被别人夺舍附身了?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沈孤雪怎么会突然转了个性子。
听到这个问题,沈孤雪的眼神有些飘忽,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往日冷漠的模样:“早些完成任务,早些出去。”
谢峤将信将疑:“哦……”
谢峤觉得这说得也没什么问题,于是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就要凑上前去。
可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又被沈孤雪阻止了:“住手。”
谢峤:“?”
又怎么了?
沈孤雪看出了谢峤的疑惑,轻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异样:“这次我来。”
谢峤下意识地质问:“你?你行吗?”
沈孤雪眉心的褶皱越发地明显,像是有些不满于这个问题。
谢峤这才发现自己的话有些歧义,蹭了蹭鼻尖:“没什么意思,就是问问……”
沈孤雪的记忆超群,早已将刚才谢峤做的一举一动都记了下来,分毫不差。
不过碍于性格原因,他并没有夸大,只是平淡地道:“一试便知。”
谢峤总感觉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但沈孤雪都这么说了,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行吧……”
他站在了原地,低垂着眼皮,等待着沈孤雪动作。
清风轻拂而过,吹在脸颊上,带来一股痒意。
谢峤的目光落在了脚尖上,等待了片刻后,听见耳边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余光一瞥,一道冷白的身影翩然而至。
谢峤感觉腰上一紧,就撞在了沈孤雪的怀中。
大概是有些生疏,沈孤雪没有很好地控制力道,撞得谢峤鼻尖泛酸,差点就落下两滴眼泪来。
沈孤雪止住了动作,顿了一顿,还是问道:“怎么?”
谢峤带了一些鼻音:“没事。”
沈孤雪便真当他没事了,开始按照记忆中的画面开始摸索行事。他一丝不苟,与之前谢峤所做的分毫不差。
莹莹光辉落下。
两人的身影交织在了一起,难分你我。
这个动作实在是太过于亲密了。
谢峤整个人都被包裹在了冷冽的霜雪气息中,没有一丝可供喘息的缝隙。他的眼睫扑扇,想要分散一些注意力,于是便一直盯着沈孤雪衣领上绣着的一道青竹暗纹。
这绣纹应当出自牵丝阁的绣娘之手。
沈孤雪这人固执分明,一旦定下的习惯,就不会轻易更改,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都一概如此。就像这衣服——从百年前开始,他就只穿牵丝阁所出的织品,绣也只绣青竹暗纹。
谢峤分散着思绪,准备熬过这半个时辰,刚开始他还能东想西想,直到耳垂上传来一股温热的触感,顿时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什么都来不及想,好似化作了一叶小舟,被迫在滔天巨浪中颠簸。
谢峤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此时的感受,他所能做的,就是用手指紧紧地攥住沈孤雪的衣角,不至于让自己腿软跌倒。
不……这太奇怪了。
他感觉耳侧有点痒,痒得让人失去了力气,几乎站都站不稳。
谢峤紧紧地咬住了后槽牙,憋住了一口气,在心中对自己说:醒醒,在做这事的人是沈孤雪,他们这是在完成任务,应该心无旁骛,不要产生多余的念头!
谢峤想要振作起来,可偏偏适得其反。
不提起还好,一提起这件事,他就鲜明地意识到,在做这亲密事的人是沈孤雪。原本他只是感觉单纯的痒,现在却又生出了一股羞耻感觉。
谢峤的呼吸微微急促,脸颊上像是火在烧一般,感觉火辣辣的。
不对。
不应该是这样的。
刚才他对沈孤雪耳鬓厮磨的时候,分明是游刃有余的,甚至还有空偷偷嘲笑沈孤雪的反应过于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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