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到时候就推到秀鸢身上,说我跑得贼快,老王八蛋还没追上我就被魔宗修士给宰了。
身处层层防护之中,我一脸凝重地握住流明,目光灼灼:“你儿子罪有应得,想杀人夺宝在先,我们师徒向来光明磊落!”
我承认,说道光明磊落的时候心虚了那么一丢丢。
“你上午是如何挡下我全力一击的?”赵楷之眯起眼睛,被怒火冲昏了的头脑开始思考,“为何我感受到了魔气。”
他先出手,又在那个方位,理应看不清楚。
“你含血喷人!与魔修纠缠不休,满身魔气的人是你!”我能接这话?我又不是缺了神魂的周令宜。
也许是他想起了修真界前辈们的叮嘱,不再多话,掐诀默念,陡然一只白虎虚影飞扑而来,终归是元婴中期修士的进攻,甫一动手,我挡在最前的法宝直接化为齑粉,力道未尽,如山似海的击在列缺鼎光幕上,使我飞出十几丈远。
咬破舌尖,我让鲜血顺着嘴角留下,一副受了内伤的样子,十分逼真。
连喘带咳地,我气息不稳地说道:“你今天杀了我,就是将与我们整个天爻宗为敌!”
第二击接踵而至,巨大的雀鸟毫不拖泥带水已到眼前,鼎身悲鸣一声,列缺鼎的光幕瞬间融化,最后的雀鸟虚影砸在了我身上。
我此刻整个人从半空开始坠落,眼看就是命不久矣半只身子都进了棺材的样子,我用嘶哑的喉咙喊出:“我师尊会为我报仇的!”
有仇我一般当场就报了,何须师尊动手,我心中暗笑。
“小子,你师尊勾结魔宗,马上也要身败名裂了,到了地下再去叙你们师徒旧情吧。”赵楷之乘胜追击,就要取我性命。
19、第 19 章
我按住流明,默运魔功,正打算表演一个医学奇迹。
一剑天来。
剑意锐利,势不可挡,湛青曳着碧色的剑光,刺破夜空,从赵楷之胸口贯穿的同时,一个男子身影握住剑柄。
破空声才至。
那男子一身白衣,踏月而来,由于没有束发,如瀑黑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月华流泻在其白衣之上,光华流转,翩然若仙,更显得他眉目清华,离尘独世。
血滴落在他的白衣上,又滑下,好像玉轸峰四季飞舞的海棠花瓣,若即若离。他没什么温度的淡漠双眼望向我,闪过的担忧终于为他添了一丝人味。他是在担心我。
是伏子曦。
剑都顾不得收,他神色慌张冲向我。
下一刻,我到了他怀中。
扑面而来的是跨越几千里的仆仆风尘,应该是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了,发都来不及束。
不知为何,我反而胡思乱想起各种细枝末节的事情。比如,师尊啊,你怎么又不验尸,赵楷之元婴跑了。
再比如,以前怎么没发现伏子曦也是个美人。
还比如,远处还有属下盯着呢,我堂堂魔尊以这种丢脸的姿势被人抱着,以后怎么树立威信。
但是等这些有的没的都归于沉寂,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还是浮上心头。
我做了两百年魔尊,我的心已经像我的剑一样冷了。
那么,在成为魔尊之前呢,那种久违的感觉是什么呢。
我不愿去想。
伏子曦紧紧抱着我,落到地面,就像五年前那样,拍了拍我的后背:“星流,别怕。”
他喂给我一颗吊住性命的丹药,不惜血本地为我疗伤,小心翼翼地探查我受伤的脏腑。
他的瞳仁里有害怕失去的恐惧。
我闭上眼睛,假意昏迷。
他特意支起防护罩,吞着还灵丹,以飞速消耗灵力为代价,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天爻宗。
躺在说是久违了其实也没几天的床上,我心情还是蛮复杂的。
师尊刚去簏微峰要丹药去了,此刻张灵枢坐在我床边。也是二十多岁的大老爷们了,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星流啊,去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就横着回来了。”
“呜呜呜……自打来了这里,我就遇到你一个好兄弟,你可不能就这么去了呀。”
“我欠你的的二百灵石还没还呢,到时候我烧给你,你一定,”他居然还打了个哭嗝,“省着点花,不够我再给你,记得给哥托梦,哥会想你的。”
打住,打住,越来越离谱了啊,我没去世都要被咒去世了。
好在没过多久师尊就回来把抹着泪的张灵枢赶走了。
同师尊一起来的还有伏于徵。
伏子曦先检查了下我的情况,之后与伏于徵对坐。
“你对他,还真是上心。”伏于徵说道,话语带有隐隐约约的羡慕。
“星流是因为我才被……他追杀的。”我知道你没想起来赵楷之叫啥。
“赵楷之固然重伤,但元婴中期的实力不假,你毕竟才元婴初期,下次可不能再这样莽撞,还有……”伏于徵谆谆教诲。
伏子曦冷冷瞥了他一眼,伏于徵立马噤声。
窃以为伏子曦没长成赵楷之他儿子那样,也是伏于徵运气好,嗯,伏子曦现在这样可能也不比那样强。
“不是我去得及时,星流此刻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好,我们先不说这个。”伏于徵服软,“你此次闭关,又没能突破。”
伏子曦的目光又恢复成那种空无一物的状态:“我找不到突破的契机,这与修炼无关。”
元婴期是一道分水岭,自元婴期往上,就不是单纯能靠苦修晋级的,多少天才止步于此。故此,天下的化神期修士屈指可数,没错,我就是一个化神期~修士。
凝视着自己的儿子,伏于徵道:“你情感太淡薄,对人是如此,对物也是如此,对世间万物没有喜爱,如何感悟天道。”
伏子曦思考了一会:“如果实在没有法子,我就试一下那个。”
“也不至于到那个份上,我瞧你对小徒弟有心,建立些师徒感情也是好的。”伏于徵道。
“我自觉应该爱他护他,却不知该怎么做才好。”伏子曦神情落寞,“反倒让他差点殒命。”
你已经是个很好的师尊了。
我不知道怎么能更好。
总之,卧床的日子一天天过去,除了躺太久会腿麻以外,一切都好,师尊的贴心照顾最好。
伏子曦端着药碗,见我醒了,很是有些惊喜:“星流,你醒了。”
我咳咳两声做作地掩饰了一下。
“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他神情自责。
我赶紧安抚他:“没事,师尊,是赵楷之太阴险。”
“你怎么知道他是赵楷之?”伏子曦不解。
失算了,我掩饰道:“因为他们父子二人面容颇为相似。”
我说是我看出来的,一般人是不会信的,伏子曦却信了。
“怪我当日没把他赶尽杀绝。”他眸光闪现狠戾之色。
“师尊亲自来救我,我真的很感动。”这句是真的。
他微微点头,不知作何回应。
“为师没有勾结魔宗。”他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地解释。
不用解释,本来勾结魔宗的人就是我。
不过如果亲传弟子是魔尊的话,确实也算勾连魔宗。
20、第 20 章
洞府内四季如春,从盛夏一路躺到入秋,直到出门才发现尺渊峰千仞山崖层林尽染,旧貌换新颜。
剑峰弟子们见到我纷纷问好,那几个从前看我不顺眼的家伙也没了往日的傲气,很恭谨地叫了师兄。
我现在可是以筑基期修为接下元婴中期修士两击而未死的天才,哈哈。
借着曾与元婴期修士交手的事实,我说我收获良多,直接把修为拔高到筑基中期。
天爻宗的小日子真不错。
卧床时有不少朋友来探望过我,现在伤势大好了,也该去登门回访一下,这一来二去的,小人脉不就拿捏了。
簏微峰上朱白樱一如既往泡在药园,深谙勤能补拙之道,看上去平平淡淡,对李付然完全死心的样子。这才对嘛,修真之人不搞事业搞什么,搞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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