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你鱼的卵(18)

    甜甜的。克莱因伸出鱼掌，“还要。”

    傅由不指望他用锋利的鲨鱼牙嗑瓜子，便把一整袋都给了他。他在这边认真磕瓜子，克莱因跟抓爆米花似的吃瓜子，他把攒好的一小碗瓜子仁喂给克莱因，克莱因咔嚓了两下就吞咽下去。傅由瞬间领会，这瓜鱼是嫌瓜子仁没壳甜！

    克莱因又抓了把瓜子放嘴里，但这次却嚼得慢了，傅由又领会了，连忙回绝，“您千万别客气，尽管吃，不用管我！”

    一集结束，傅由迫不及待地点开下一集。

    镜头切到卧在枯枝败落的草丛上的两匹白狼身上，前头的白狼仰起脸清嗓嚎叫，另一匹白狼抖了抖毛绒绒的耳朵，也抬起脸嚎叫。紧接着，山谷中传来几声狼嚎，此起彼伏，绵绵不绝。

    克莱因微微仰起脖子，傅由便听见他“嗷呜”了一声，下意识夫嗷夫随，随即反应过来，“克莱因，请注意你的身份，你是美人鱼好吗！”

    “嗷呜。”克莱因委屈地降低了声音。

    “克莱因，快说一句人鱼话。”傅由俨然是担心孩子学会普通话而忘了方言的家长。

    克莱因鼓动了下喉结，丢出两个字，“咕噜。”

    这他妈是人鱼话？傅由叹了声气，“克莱因，你大前章可是对我说了一串老长的人鱼话的，再说一次好吗？”

    克莱因张开嘴，傅由竖起小耳朵准备做听力，良久，他小声问，“克莱因，你说完了？我好像失聪了，什么也没听到。”

    他没说话，他忘记大前章说过什么了。

    “你当时咬了我一口，生命大和谐将要不要地进行……”傅由做情景再现，克莱因也跟随情景环住他的腰，来回反复地含吮他白净的脖颈，利齿轻轻地压在青蓝色血管上，磨蹭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挪开。

    “还好你没消失。”人鱼用母语低喃出声。

    “就是这句！”傅由回过头，问克莱因这句话的含义，那双皓洁的蓝眼睛注视着他，眼里流露出几分苦恼，就跟他写八百字作文时一样，他感同身受道，“要不这题就别答了吧？”

    克莱因绞尽脑汁，甩出二字“等我”，然后拿起遥控，换了一个频道。

    傅由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不不不，克莱因不是那种为了多看会儿电视找借口的鱼，他一定是在学习中文！

    俩小时过去了。

    傅由干坐着无聊，便给克莱因辫起麻花辫，双份的。唉哟，这大闺女可真俊俏！他好不矜持地吻了上去，克莱因视线重新回到他身上，一往情深地回吻他。香甜的核桃味在唇齿间扩散。

    一吻过后，已经充分掌握小学生词汇量的克莱因用生动的语言讲了一个《海的女儿》的事故。傅由听得入迷，敢情人鱼届也有童话呀，只不过结局变成王子掉进海里化作泡沫消失了。

    小人鱼心思还挺敏感。傅由仰着脸，吻了克莱因的唇角一下，郑重地许下承诺，“克莱因，我不会消失的。”

    我爱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22 亲亲我的小人鱼

    晚上，傅由进厨房做饭，克莱因扭着尾巴跟过来，两条麻花辫在屁股后一晃一晃的，怪可爱的，但他经过的地面就不那么可爱了，哗哗的全是水。傅由琢磨着不如在小人鱼尾巴上装一块抹布，以后就不用拖地了。

    “啊啾！”克莱因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哈哈，我开个玩笑。”傅由说完，克莱因又打了个喷嚏。好吧，他是认真的。

    吃完饭，克莱因继续学习，傅由窝在他怀里打了两把游戏，困意来袭，跟室友说了声下线，见爱人仍在刻苦钻研，他轻声道，“克莱因，我先上楼睡了，你也早点回泳池休息。”

    克莱因用下巴磨蹭他的发旋，不想他离开，他轻拍他的手背，克莱因便把他举了起来。

    “晚安。”他低下头，亲了亲克莱因，不忘提醒他刷牙。克莱因鼓动了下喉结，表示知道，他便安心上楼睡觉了。

    “轰隆隆！”

    一道惊雷从楼顶骤然劈下，克莱因手中的瓜子哗啦落了一地，他竖起耳鳍，听到持续且有规律的雷声，顿时安心了。

    他的伴侣吃嘛嘛香，睡觉也香香的，整个魂儿都是香香哒。

    傅由这一觉睡得特别好，就是嗓子眼有点疼，他喝了半瓶水，急切地拉开窗帘。房间阳台正对后院泳池，但池中却不见小人鱼的身影。浴缸里也没有。

    傅由下楼找鱼。

    克莱因背靠沙发，表情肃穆地看着电视。要不是屏幕中男女主在雨中纠缠撕扯，他真以为小人鱼在看新闻联播。

    他走上前，摸了摸电视后座。

    好家伙，居然磕了一晚上玛丽苏剧！说好的学习呢！

    “学习是什么？能吃吗？”克莱因单纯地提问。

    还学会叫板了！傅由拿起遥控关掉电视，批评小人鱼，“你怎么可以通宵看电视，这对眼睛不好blabla……”

    “我爱你。”克莱因说。

    嗯？？？他有点懵，“你再说一次。”

   

    “傅由，我爱你。”

    他听不了克莱因说这样的废话，扑上去强吻他。？克莱因似乎怕他摔倒，一把揽过他的腰。指蹼上的黏液透过棉面料，冰凉凉的。他动情地啄吻克莱因，对方张嘴含住他的双唇，探入舌头。

    人鱼舌尖的温度比自身高，但仍比人类的体温低很多，傅由觉得嘴里好像含了块即将融化的冰，很舒服，不由吞咽了一下。

    克莱因像学习探戈的初学者，小心地迈出第一步，他们彼此互相试探、挑逗，克莱因逐渐掌握了技巧，搭住他的腰，自然地展开步伐。傅由感觉到克莱因在一遍遍加深爱意，像浪潮般侵略又温柔地包裹他，香浓的核桃奶油味在升高的温度中融化。

    傅由舔了舔克莱因舌头上均匀的颗粒，对方振动喉结发出优雅磁性的咕哝声，他沉醉的瞬间，克莱因强势攻入，粗粝的舌尖隐约靠近喉腔，傅由抑制不住呻吟，推了推克莱因的胸膛，但他反而收紧了手臂，另一只手掐住他的屁股，指腹深深地陷进饱满的臀肉。

    克莱因恋恋不舍地放开他，轻吻他眼尾的泪水。傅由隔雾看鱼，觉得小人鱼更好看了，登时春心萌动，大放豪言，“中午想吃什么？全部满足你！”

    他心里却没底，要是克莱因回答“想吃你”怎么办？这两天纵欲过度，屁股实在吃不消了，最多，最多就一次……

    “烤鱼。”克莱因适时打断他的意淫。

    “鱼鱼鱼你就知道吃鱼！”傅由恼羞成怒。

    层峦叠嶂，山岭辽阔，偶有几声鹂鸣划破杳无烟火的蓝天。一阵微风拂过，碧绿的河面荡起波痕，两条肥美的黑鲫鱼争相跃出河面。

    “就这吧。”傅由从克莱因身上卸下全套钓鱼装备，摊开折椅，给鱼钩串上鱼饵，刚一抛出钓线，克莱因就以迅雷不及之速抓住鱼钩。得，这是把鱼竿当逗猫棒了吧。

    傅由两手抓着鱼竿没法薅克莱因，努了努嘴，“撒手，阿爸要钓鱼呢。”

    但克莱因更不肯松手了。

    “咋滴，叛逆期了？还要不要吃烤鱼了？”

    克莱因扯着鱼钩，闷闷道，“不准钓别的鱼。”

    傅由顿时哭笑不得，小人鱼占有欲还挺强，他好喜欢。他假装收动鱼线，生动演绎小学生课本剧，“这鱼也太大了，根本钓不上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