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冷漠的声音终于落在了这办公室里,带着浓浓的讽刺。
“你真心想接我回去?”
“怎么,我是你亲妈,我辛辛苦苦来接你回家你就这种态度?!”
钱如鹃一下子就冒了火,真以为她想接这讨债鬼回去?要不是这些年她都没能再怀上一个,她简直恨不得这讨债鬼死在协风学院!
“我不会回去。”冷郁冷淡地看向她。
“不回去?不回去你在这儿干嘛?和那群早就被家庭放弃的垃圾们混在一起?!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从你出生我为你付出了多少!我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你就不能长点良心?!!”
钱如鹃越说越气,恨不得扇冷郁一耳光。
“不说别的,这四年你就害死我了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炸的那些虐.童犯里有富二代,他们家里和你父亲有生意往来?你知不知道你这一下闯了大祸,那些人开始打击你父亲的生意!”
钱如鹃伸出染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指着冷郁的鼻子,“冷家现在生意处处不如意,你父亲天天冷落我,再加上有那个资质只比你差一点的小崽子,那小崽子的妈又是个特别能吹枕头风的,你知不知道我这个正妻在冷家反而像个透明人一样?!”
见冷郁居然还是一副不搭理她的样子,钱如鹃的火一下子就窜上脑子,终于忍不住拿起包就砰地砸向冷郁的脑袋。
“我看你就是诚心想气死我!我生你的时候就该把你掐死!!!”
这高定包上有极为坚硬锋锐的宝石挂坠,一下子就让冷郁的脸见了血。
从太阳穴到脸颊,一股热流带着熟悉的刺痛从冷郁的皮肤上滑了下来。
“嗒,嗒,嗒。”
殷红的血落在地上,很快就洇成一滩。
钱如鹃也没想到这一下就砸得见了血,不过她并不觉得怎么样,毕竟她又不是第一回把冷郁打出血,这点小伤还不会让她在意。
只是冷郁那突然撩起眼皮冰冷至极的眼神看得钱如鹃心底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你还想打自己妈吗?打啊,打!我看你能畜生到哪一步!”
钱如鹃抓着冷郁的胳膊往自己身上打,尖锐的指甲陷入了冷郁的肉里,留下一个个血坑。
“你这白眼狼,亏我这次还想把你接回去,你就这样对待我的?!我打死你拉倒,我早就该在你小时候把你打死,省得留到现在气我,我打死......啊——!”钱如鹃被冷郁随手一扬,推到了地上。
她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瞳孔死死盯着冷郁,似乎才认识到这个她以前可以随便打骂随便撒气的孩子已经不能完全受她掌控了。
可这个认知让她气得几乎要疯。
“你居然敢推我?你个小畜生,我是你亲妈,你居然敢推我?!!”
“你想把我接回去,无非是因为这学院里有人和你传了消息,说我能制作出a级符卡了吧?”
冷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底阴冷得像一潭死水。
“十几岁的b级符卡师,虽然很难得但也不是极其少,可我这个年纪的a级符卡师,即便放在中央星也是凤毛麟角,你觉得这样的我回到冷家必定能够碾压那对母子俩,让你再次当上说一不二的冷太太,所以就急吼吼来找我,不然我就是死在灰末星,你都不会多看我一眼吧?我的好妈妈。”
钱如鹃一愣,因为冷郁猜的完全不差。
但她绝不会承认,还有些恼羞成怒,“你就这么想我的?我可是你亲妈!”
“亲妈?有几个亲妈会在深冬故意把小孩衣服剥光锁在开放式的阳台,在孩子冻得高烧奄奄一息后,还嫌恶地把他一脚踹开?!”
“又有几个亲妈会把自己孩子打得一次又一次粉碎骨折,在差点把孩子打死后,还说孩子喊疼是在装模作样?!”
“还有几个亲妈把孩子完全当做争宠的工具,一个不如意就拼命拿孩子撒气,却不敢对渣男说一个不字?!”
“......”
冷郁一改以往冷漠至极缄口不言的模样,眸底透出一丝殷红和病态,他微微俯身,死死地盯着她的眼。
“你说呢?妈妈。”
“你你你......!”
钱如鹃从未见过冷郁这个样子,一瞬间竟被吓住,有点慌乱地往后挪了两下。
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心态,还未完全褪去的惊吓裹挟着铺天盖地涌来的暴怒让她失去了理智,拿着包就拼命对着冷郁一顿乱砸,甚至拿出了包里的符卡。
“好好好,你翅膀硬了!居然敢顶撞我,还敢推我了?!你个小畜生,既然你这么嫌弃我这个亲妈,不如我先把你这个白眼狼打死,也不用你再来气我!!!”
......
明央上完课,见冷郁还没回来,下意识觉得不妙,便去了教务主任办公室。
虽然这小兔崽子是很气人,但资料里的身世还是让他觉得有些“亲切”,让他想起了以前收进门下的一些徒子徒孙。
惨。
但也没他的徒子徒孙们那么惨。
到了地点后,明央见教务办公室门紧闭,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他以为冷郁已经离开了,转身要走,却突然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等等,这血腥味......
是从这门里传来的? 18、第 18 章
冷郁醒来时,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熟悉的消毒水味刺得他想干呕,头疼得完全抬不起来。
“哟,醒了?”
一道声音从他头顶传来,是他特别熟悉又讨厌的一道声音。
冷郁下意识皱起眉,却扯到了伤口,顿时疼得“嘶”了一声。
“知道疼啊?那怎么故意不躲呢?”
明央站在病房的窗户边,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病床上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清隽模样的冷郁。
冷郁努力地睁大肿成缝儿的眼,死死盯着明央。
这个讨人厌的老师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觉得我说话不好听,还是觉得我一点同理心都没有不配当老师?”明央随意地挽了下袖子,走到病床边。
“当然了,如果你说你现在很难过很想哭,想要老师的安慰的话,老师也会满足你的。”
冷郁一僵,蹭地别过头。
明央看着冷郁这布满青紫、血痕、肿得像是猪头以至于看不出一向冷漠又酷酷的表情的脸,完全没有同情心地笑了。
“看来是不需要安慰。”
冷郁暗暗磨牙,忍不住又转回了头。
这个老师果然还是那么讨厌,而且总能刷新他对他的讨厌值!
“瞪我干什么呢,你求仁得仁,终于能和你这个妈断绝关系了,我该恭喜你。根据星际联邦法律,你把这伤势证明还有录像视频往法庭上一放,再申请剥夺监护权,断绝亲属关系,成功率怕是百分之百。”
冷郁没有说话。
他的确是打得这个主意,因为小时候他被钱如鹃打得几次差点死掉的时候,根本就不了解法律,更别说留下证据,而等他后来终于了解了关于这方面的联邦法律,却已经被接到了冷家,钱如鹃只会打他脸和脖子以外的地方,虽然是很疼,但达不到法律会判的标准。
所以这次是他难得的机会,他没有躲,甚至试图“忤逆”钱如鹃,激起钱如鹃更大的怒火。
并完整留下一切证据。
“至于你父亲,虽然没有直接虐待你的证据,却有遗弃你六年的记录,如果你也向法庭提出要和你父亲断绝关系,你父亲恼羞成怒之下,加上本就不喜欢你,答应的可能性也不低,毕竟他现在已经有了另一个资质几乎不亚于你的乖儿子。”明央看向冷郁,“我说的对吗?”
冷郁不说话,绷着一副看不清表情的青紫肿胀又可怜兮兮的脸,不理明央。
他才不会承认这个讨厌的老师猜到了他的心底去!
“噗。”
明央笑着摇头,“你说你和我犟什么呢,非要说谁对不起谁,应该是你们这些兔崽子对不起老师我,而且,其实你也没有那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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