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大师开卦了(灵异神怪)(42)
金齐忙应声,道:“是。”
陈鼎又道:“咱们也给她的家属三十万的人道主义赔偿金,你盯着点,让下面的人把钱给到位。”
金齐再次应声。
旁边几个保安跑过来,恭维道:
“陈总真是好人。”
“陈总真是仁善。”
“做生意的人要是都像陈总这样讲良心就好了。”
······
白扬只觉得说不出的讽刺。
容熹看了白扬一眼,白扬朝他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陈鼎看了看时间,道:“白大师,马上正午了。”
说着一摆头,金齐立刻跑到停在不远处的车子边,从车子的后备箱里拿出一个木盒子来,交到陈鼎手上,陈鼎当着白扬的面打开,就见躺在木箱中的是个白色圆盘,直径大概有十多厘米,盘子是全白的,只是在边沿处,有两个拉长的鱼儿,一条全黑,只是眼睛处点了白色,一条用银线勾勒出的白鱼,眼睛处点了黑色,正是阴阳鱼的图案。
陈鼎道:“这可是个老物件,绝对符合您的要求。”
白扬点点头,没说话,接过阴阳鱼盘,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九张阴阳乾坤符,将背包递给容熹拎着,抬头看了看太阳,走到水池边。
他今天要布一个阴阳乾坤局,来改动小区的风水,阴阳乾坤符是他昨晚画的,九张,九九生机绵延,辅助阴阳乾坤局成型。
水池里的水是活水,莲花台与水相通,莲花台里面源源不断的冒出清水,待清水溢满莲心,便扑簌簌从莲花台盛开的花瓣处往下流动,重新回到水池里,这是一个循环。
白扬将阴阳鱼盘放在莲心,再次抬头看了看太阳,正午时刻一到,白扬便祭出九张阴阳乾坤符。
众人就见那九张阴阳乾坤符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自动有序的飞入莲心中,包围着阴阳鱼盘,随着白扬打了个响指,那阴阳乾坤符竟然在水中自燃了起来,跳动的青色火焰,让众人看得惊奇不已。
所有人都知道,水火不相容,他们却看到火在水里燃烧···
白扬不说话,众人不敢打扰他,便耐心的等待着。
然后,众人再一次看到了一个另他们惊讶的景象,阴阳乾坤符燃烧殆尽,竟然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灰烬,莲心的水澄澈如洗,白色的阴阳鱼盘比雪还要洁白···
突然的,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声,“鱼不见了!”
紧接着,又有人喊了一声,“快看,鱼活过来了,在盘子上空游动。”
伴随着这两道喊声,水池边的所有人都陡然感到面上一暖,冬天里,竟有春风拂面之感,回过神来,又觉得身上一轻,霎时身轻如燕,深吸一口空气,竟然是如此的清新自然,众人心里隐隐感觉到有什么改变了,但又说不上来,总之玄之又玄的感觉。
白扬双手抬起,做了一个往下压的动作,容熹便看见,莲心两条游鱼尾巴一摆,再一看,阴阳鱼盘已恢复如初,一时间,他竟然怀疑起自己刚刚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当然,不只是他,所有人都产生了同样的怀疑。
不过容熹反应的特别快,比起自己的疑惑,他更在乎白扬,见白扬像是布局结束了,连忙过去掏出纸巾给他擦了擦汗。
是的,众人一身轻,如至春天,白扬却像是在沙漠了走了一遭,满头大汗。
白扬对容熹笑了笑,“结束了。”
距离两人不远处的陈鼎若有所思,白大师跟容总关系是不是也太好了点!不对,关系再好,一个男人通常也并不会给另外一个男人擦汗,只是会把纸巾递过去,这时,陈鼎注意到了容熹看白扬的表情,想到昨天早上,在白扬家看到容熹,那时他就觉得奇怪了,王志说他在白扬家看到了容熹,他今天又再一次看到了,他还是知道一点容熹的,再好的朋友也不至于一连两天都来拜访吧,而且还是那样闲适自然犹如在自己家一样自在的态度,想到某种可能,他的眼睛亮了亮。
陈鼎走过来,说着场面话,“真是太感谢白大师了,我想请白大师吃顿饭,请白大师一定赏光。”
白扬冷淡的道:“不必了。”
陈鼎的目光在白扬和容熹之间打转,笑了一下,道:“好,白大师可能累了,这次就算了,下一次,下一次白大师一定要来,容总会陪着一起来的吧?”
容熹眯起眼睛看着陈鼎,他是不介意跟白扬公开关系的,可白扬现在还在上学,公开关系对他影响太大了,而且,相爱是两个人的事情,有什么必要广而众之的公开呢?
就算白扬毕业后,两人也只是打算在亲戚朋友面前公开而已,至于另外的人,看出来了就看出来了,他和白扬都持一种随意包容的态度。
但是现在,若是有人拿这事要挟自己或者白扬······?
容熹心里正在想着应对计策,手臂却被白扬拉住。
白扬拉住容熹的手臂往车的方向走,与陈鼎错身而过的时候,白扬低声说了一句:“送给你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陈鼎满不在乎的笑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应该死了一百次了。
第75章
白扬等人走后, 陈鼎和保安们交代了几句话,便也和助手金齐走了。
鼎天房地产大楼门外, 陈鼎坐在驾驶位后座上,吩咐金齐:“中午我跟x总有个饭局, 他这个人太讲究, 你提前去饭店安排一下。”
金齐应声。
陈鼎又道:“对了, 回来后, 你联系一下公关部,将我对这几个死者家属的“善举”传播出去。”
说完,陈鼎推开车门下了车,甩上车门, 而这一辆仅在鼎天大楼门前停了不到两分钟的豪车下一秒便疾驰了出去,去完成陈鼎交代的事情。
陈鼎站在原地, 抬头欣赏了一眼自己的大楼, 整整领口,正准备抬步走进大楼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小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叔叔,能不能帮我把球踢过来?”
大楼门前有很大一块空地, 空地中心处有一个花瓣形状的花坛, 内里种植了一些观赏性的易存活的花草,当然, 在这个季节,花坛看上去显得很是萧条。
陈鼎回头,成功的发现了站在花坛后的穿着蓝色羽绒服的五岁左右的小男孩。
小男孩看到陈鼎回头, 忙惊喜的再一次大声道:“叔叔,能不能帮我把球踢过来?”边说,边伸手指着距离陈鼎三步远的一个足球。
小男孩已经五岁啦,他终于要有自己的房间啦!
前不久,他的爸爸妈妈经过多年的艰苦奋斗,终于在帝都付了个首付买到了一套房子,房子不大,但也够他们一家三口住的了。
可交房之后,小男孩的爸爸却发现,明明合同上写着房子的实用面积是87平,可实际上却只有83平,足足少了五平,五平是什么概念?一个小卫生间,一个小厨房,帝都房价贵,五平就是二十来万!
小男孩的爸爸当然不愿意吃这么大的亏了,今天他们一家三口就是来找鼎天退五平米的房款的。
小男孩的爸爸进了鼎天大楼找人交涉去了,小男孩和他妈妈在大楼外等他,刚刚小男孩觉得口渴,他的妈妈便去大楼对面的便利店给他买水喝,不过一再交代他,让他不要乱动,妈妈会一直看着他,离开了妈妈的视线就会有怪物来抓他。
所以,尽管小男孩将球踢远了,也没敢自己跑过去捡球。
陈鼎看了小男孩一眼,又看了静静躺在离他三步远的足球一眼,收回目光,心里嗤笑一声,继续抬步往大楼走。
刚踏出一步,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来自天空中的尖叫,下意识的抬起头,一个黑色的东西,由小到大,由远及近,从天而降,占据他仰起来的全部的视线,来不及跑开了,陈鼎心里清晰的知道,“报应”两个字瞬间占据了他的脑海······
快要过年了,公司也要除旧迎新。
鼎天今天请了工人高空作业,擦拭室外的玻璃···一名工人不小心踢翻了装着工具的黑色铁桶。
一天后,在温暖的男方享受冬日暖阳的方大师,接到了留守在帝都的徒弟的消息,对方告诉他,可以回去了。
方大师自从知道九溪泰源小区出事了之后,就决定出去避避风头···
白扬去常去的那家水果店买了些水果,老板娘还送了他两个大大的水蜜桃,美滋滋的拎着水果往家走,看见前方十米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白扬露出了一个苦兮兮的神情。
“江北城。”他喊道。
江北城顿住脚步,心里天人交战着,真是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白扬走向他,道,“不会又有委托吧?”天啦,今天已经腊月二十八了,再过两天就要过年了,这些邪道们难道不过年吗?能不能在过年的时候消停点!
江北城心里大喜,一阵解脱,连忙道:“没有没有,路过路过,那我先走了?”
白扬脸上浮出笑意,“没有就好,”他可以安心过年了,不过,“你准备到哪儿去?”白扬顺口问道。
江北城支支吾吾,脸上涨的通红。
白扬狐疑,难道他问了什么很考验智商的问题?
宋慧慧站在宋记门口,一面看手机上的时间,一面咬牙切齿的碎碎念——第一次约会就迟到!看她怎么收拾他。
左右四顾的时候,看见了站在街道边的白扬,他好像正在与什么人说话,那与白扬说话的人,不就是江北城嘛,她的、她的约会对象,宋慧慧想到这里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定了定神,她还是大大方方的走过去站在江北城旁边,与他并肩而立,笑着和白扬打招呼。
宋慧慧一到,江北城的脸更加红了。
白扬打量两人,长长的“哦”了一声,这两人,一个面泛桃花,一个红鸾星动,不用问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不知不觉中,这两人已经发展成了这样的关系。
宋慧慧笑着道:“白扬,我们还有事。”
白扬点点头,笑眯眯的道:“那你们快去吧,我走了。”
宋慧慧想到了什么,补充道:“我奶奶包了很多水饺,都冻了起来,让你去我家拿。”
白扬脚步一转,不急着回家,先到宋奶奶家转转好了。
宋奶奶包的水饺味道可是一绝。
有一次容二哥到他这里来玩,白扬就煮了宋奶奶牌水饺给他吃,吃过之后,容二哥就说要找宋奶奶合伙开个水饺公司,不知道有没有谈成?
白扬这个年是在容家过的,容老爷子身体好多了,现在每天带带安安,或者找几个老友下棋聊天,精神头很好,大家才彻底放下心来。
安安长高了一大截,现在皮肤红润,活蹦乱跳,像个人见人爱的小精灵,不变的是,还是那么喜欢黏着白扬,而且,她也有了一只自己的猫咪,猫咪浑身雪白,安安给它取名“雪球”。
安安的父母正商量着要二胎,一年忙到头的容羽的父母在年节里,也放下了手头上的所有工作,一家人其乐融融。
初五过后,白扬带容熹回了自己老家一趟,给爷爷扫了墓,这样容熹也算是见过他的家长了。
容熹说,想看看白扬小时候的生活,白扬便带容熹去了他上学的学校,他经常去的菜市场和超市,他吃过的小吃摊,他走过的小桥···尽情在镇上游玩了几天,两人才意犹未尽的回到帝都。
得知市区新开了一家海洋餐厅,四壁、头顶、脚下都是蓝色的海水,颜色鲜艳的热带鱼在其中游来游去,在海洋餐厅里吃饭,当真犹如置身海洋中心,白扬开学之后的第一个星期五晚上,两人便一起去了这家餐厅。
开车回来的路上,白扬还在兴奋的说个不停:“容熹,你看见那只大眼睛黄色的鱼了没?我们吃饭的时候它一直盯着,我好想喂它吃点东西啊。”
“我们头顶的那只大海龟真好玩,我敲敲玻璃,它就给我四脚朝天,像是在和我玩游戏。”
“海带冰淇淋真好吃,好像还有牡蛎冰淇淋,这一次没吃到,下次再去吃。”
“容熹!”白扬说着说着,声音陡然一变,“那里,那个路口,是不是有人在打架?”
容熹“嗯”了一声,在路灯昏暗的背面,粗粗一看,五六个人正在打架,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是五个打一个,且被打的那一个人毫无还手之力,或者说并没有还手的打算,他就那样蜷缩在地上,任人拳打脚踢。
“容熹。”白扬有点担心,这么打下去还了得,没遇见就算了,遇见了至少该制止一下,不然,拳脚无眼,若是···
容熹也是这个意思,他将车开到这个路口旁边,按了几下喇叭。
打人的那五个人毕竟不是无法无天不要命的人,他们只是几个小混混的,虽然平日干的也不是多光明的事情,但到底还是对法律存在着一些敬畏。
发现有人注意到他们了,要是报警了,被警察抓到,他们就麻烦了。
混混们嘴里骂骂咧咧着,停止了打人的行为,其中一个混混一把拽断被打男人脖子上的链子,就着手机屏幕光看了一下,就见链子上的挂坠竟然是一块足有半张纸币大小的观音玉像,玉像通体莹润,不见一丝杂质,且这玉像竟然是用金子镶边的,这混混着迷的看着手里的挂坠,其他混混想凑过来看,没想到这人却是将手一收,挂坠紧紧握在他掌间。
其中一个混混问:“虎哥,什么好东西啊?这么宝贝,还不给人看。”
虎哥道:“好东西,咱们先撤,警察来了就麻烦了,回去大家慢慢看,看完了咱们把它卖了,够哥几个几年吃喝不愁了。”
“我天,这么值钱!”
“发财了。”
几个混混惊呼,准备撤的时候,却发现一个个子挺高,身材极好,穿着打扮一看就不菲的男人拦在他们身前。
虎哥蔑视的扫了这男人一眼,就一个人,而他们有五个,压也能压死他,怕什么。
“好狗不挡道,快闪开。”虎哥道。
背对着月亮的容熹,嘴角微微一勾,那弧度,从虎哥的视野看过去,他莫名其妙的想到了锋利的镰刀,其上泛着森森冷意,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眼前这人也许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可是已经晚了。
容熹本来是打算让这几个混混交出玉挂坠,就让他们走的,可现在···
他的动作很快,几下子就将五个混混撂倒,其中一个混混挣扎着想爬起来从背后偷袭容熹的时候,被兴冲冲跳下车的白扬一脚踩在肩膀上。
容熹从虎哥手里拽出玉挂坠,低喝一声:“滚。”
一脸惧色的混混们,顾不得其他,匆忙爬起来,如丧家之犬一样跑走了。
白扬拿过玉挂坠看了看,问:“这个挂坠···怎么了?”本来两人见混混们没有打人了,便准备走了,但,白扬很肯定,容熹是在看见这个挂坠后,才下车的。
容熹低着头,目光复杂的看着地上蜷缩成一团,不时呻吟一下,隔着一人高的距离都可以闻得到酒臭味的醉汉,良久才道:“这个玉坠的主人,我认识。”
第76章
据容熹说, 醉汉名叫范骁,很嚣张欠揍而自信乐观的一个人, 任何人都可能颓废挫败,但容熹觉得范骁不可能, 没想到大半年没有音讯, 再见会是在如此的令人不敢置信的情况下。
容熹试着叫醒范骁, 但范骁昏沉如一摊烂泥, 白扬和容熹两人便索性将他背上车,范骁身上味道太重了,两人不得不摇下车窗,冷风嗖嗖的灌入, 冻得白扬直缩脖子,回城路上看到一家洗浴中心, 容熹便把车停到洗浴中心门口。
找了两个搓澡师傅给范骁清洗一下, 当然,容熹给了不少的小费才有人答应,安排好范骁,白扬和容熹也在洗浴中心洗了个澡, 这里也有汗蒸房, 两人清洗过后,看范骁这边还没结束, 便找了个没人的汗蒸房钻了进去。
容熹拧着眉,道:“范骁是我当兵的时候认识的,我们一个队, 关系很好,后来退役了也一直保持联系,我记得他家应该是在山城庆城,家里环境也很好,”说到这里,容熹像是回忆到了什么,眼里不自禁的透出一丝笑意,“范骁曾经得意的嚷嚷过,他们一家子都是文曲星,他却是个异类,从小成绩不行,上房揭瓦鬼见愁,不过他们家父母很开明的,并不强求他未来要干什么,只说不干犯法的事活的清清白白就行,看的出来,他是在极其好的家境氛围里长大了。”
容熹摇摇头,“庆城离帝都很远,几乎一南一北,真不知道他怎么到这里来了,而且还弄成这副样子,他这大半年来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和范骁最后一次联系是在大半年前,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异样,一切如常,可那次联系之后,容熹就再也没有打通过范骁的电话。
“我给其他战友打电话问问。”容熹道。
白扬点点头,让容熹将腿伸直,自己枕在上面,背部贴着热乎乎的地板,耳边听着容熹打电话的声音,内心有点唏嘘,汗蒸房里热乎乎的,暖融融的,白扬上下眼皮渐渐开始打架,他恍恍惚惚的想,这范骁的人生真是像是在坐过山车啊!
眯了一会儿,便被容熹叫醒,走出汗蒸房的时候,白扬问他:“你战友说什么了吗?”
容熹摇头否定,脸上带着不解,“范骁像是想跟我们所有人断掉关系一样,这大半年来,没有任何人能联系到他。”
范骁已经被打理的干干净净,可即便这样,搓澡师傅表示,他全程从未清醒过,所以白扬和容熹看到的依然是昏睡着的范骁。
白扬第一次看清范骁的容貌,一看之下,他惊讶的“咦”了一声,这人真是好奇怪的面相。
如果把范骁之前的命运比作一条康庄大道的话,白扬眼中,他现在的命运之路就像是被人从中斩断,被人恶意牵引着走向一条遍布沼泽的道路,沼泽恶臭难闻,一不小心,就会被彻底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