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小祖宗 中(119)
“还有眉山派，他们虽然抠门，但也能理解，毕竟现在会画符的人也不多了，大能留下来的符，用一张少一张，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谁都不愿意轻易动那些东西。”
“驭鬼派就更不用说了，成天帮着地府那边抓逃跑的鬼，前段时间白川还被一只鬼娃娃骑在脖子上撒尿，把他气得三天没吃饭。”
洛青莲：“……”
原来，玄门已经这般艰难了吗？
“每年，玄门同盟也拨钱给我们，用来修补天门结界，可也没啥大用啊，杯水车薪啊。”沈飞鸾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说：“这不，天门结界又崩了个大缝儿，眉山派那边又死活不愿意给补天符了，我师父死乞白赖地在眉山派唐师伯那边缠了他三个月，唐师伯才终于舍得松下口，就是那补天符价格太贵，门派担负不起，就只能来卖凤凰尾巴毛了。”
洛青莲禁不住生出了同情之心，玄门在不知不觉间，竟是已经落魄至此了。
这要是放到以前，唐太衍不乐意为了天下将补天符拿出来，肯定是要被其他门派一人一口唾沫星子给淹了的，但现在，各家各派都混得不太好，人间灵气又着实稀薄，也就没法子说那么多了。
洛青莲最终用高价把凤凰尾巴毛买了下来。
洛青莲还觉得这是个稀罕玩意儿，便献宝似的拿给南烟，谁料南烟看了之后，竟是吃吃笑了起来，还在洛青莲脑壳子上面弹了一下。
洛青莲：“？？？”
南烟笑道：“你个傻孩子，花那么多钱买了这么根凤凰羽毛，太虚宫也太会做生意了吧？”
洛青莲不得其解，说：“这凤凰尾巴毛，我看着不像是假的啊。”
南烟说：“当然不是假的，就是不值这么多钱。太虚宫位处昆山脚下，早些年还养过凤凰，凤凰身上翎羽三万，换毛掉毛是常有的事儿，光是他们宫里面存的凤凰毛，少说也就几万根。”
洛青莲哆嗦了一下双唇，瞪大眼睛道：“几、几万根？”
南烟笑着点点头，说：“就算凤凰没了，凤羽却多不胜数，早些年我路过太虚宫的时候，一位太虚宫的老友还非要绑了一捆凤凰羽毛叫我带走，我给你炼制的那把大刀里面，就有凤凰羽毛。凤尾虽然效果更好，但也不至于差太多。”
洛青莲：“……”
顿时，他觉得手里的凤凰尾巴毛不香了。
物以稀为贵，他就是想图个稀罕而已，这下可好，稀罕个屁！
第333章 天门结界【一更】
段云鹤同情地摸着洛青莲狗头，说：“九爷也真是，明知道你被坑了，还帮着别人坑你。”
洛青莲目光幽幽，看向旁边憋笑的容九霄。
他最不擅长的便是炼器一道，最多知道哪些东西是能炼器用的，哪些不能，但并不知道哪些效果好，哪些用处小，但容九霄显然博学多识，对人间界这些罕见宝贝很是了解，却不告诉他。
容九霄说：“太虚宫凤尾的确不少，缺钱也是真的，前些日子太虚宫央我师父去一趟天门结界，替他们修补裂缝，师父去了之后才发现裂缝已经无法用灵力修补，唯有用补天符来强撑，但补天符也并非当世灵气所能画出的符箓，我思来想去，只能给他们一些钱财上面的帮助了。”
洛青莲点点头，表示可以理解，但不能原谅。
洛青莲提起菜刀就重新回到了太虚宫的地摊，却发现这里早已经是人去楼空，哪儿还有沈飞鸾的影子？
顿时，洛青莲宛若被一口老血卡在了嗓子眼儿，提着刀站在太阳底下却找不到“仇家”的自己，宛若一个智障的傻子，周围的欢声笑语都像极了嘲笑。
真好，干一票大的就跑。
气闷之下，洛青莲这日不停地买买买，刷的都是容九霄的卡，交流会结束的时候，他算是本年度交流会采买数额和数量最多的人。
玄门同盟的几个老人家笑得合不拢嘴，非要请洛青莲这个冤大头吃饭，洛青莲心塞塞地跟着容九霄去认人，倒是听来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玄门同盟的几位长老，年龄都已经很大了，都是各大宗派退下来的老宗主，即便保养不错的，脸上也是沟壑纵横，看起来已经半截儿身子埋在土里面了。
他们在看到年轻后生晚辈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很是慈祥。
“现在的娃娃啊，和我们那个时候的不一样啦。”
“咱们那个时候，要是两个男孩子谈恋爱，可是会被打着骂着逐出山门的，时代还是不一样了。”
“灵气也稀薄了。”
“想当初我年少的时候，天地灵气还没这么稀缺，山海界的妖兽还很喜欢来人间吃喝玩乐，后来就不成了，几次结界动荡之后，灵气就散的越来越快了。”
“倒也不光是结界的问题，科技越发达的地方，灵气就越会稀少，机械能够代替人力的时候，天地就不需要那么多灵气来支撑了。”
“说到底，天道就是如此啊。”
“兴许再过多少年，玄门就后继无人咯。”
“……”
这些老人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着玄门的未来，倒是没人表现出难过的意思，仿佛已经知天命，早已看开了。
一位老人家用那双清明的眼睛，看着洛青莲，点点头说：“好孩子，天门结界一事，想必你也已经知晓了，依你所看，天门结界可有完全闭合的机会？”
这些在玄门之中地位不俗的老人家聚集起来，邀请洛青莲和容九霄吃饭，自然不会只是吃饭这么简单。
洛青莲心中已经有了底子，却没想到，竟还是在天门结界这里等着他。
天门结界有藏图，并不需要前往太虚宫才能窥探究竟。
那藏图是一笔一划画出来的，色泽明丽，连结界的那些金色流动的水线都尤为清晰。
洛青莲只看了片刻，便摇摇头说道：“纵然我有修补的能力，天地之间也已经没有修补的灵气了。”
界与界之间的差距，就是在于天地灵气的浓郁程度。
纵然是鸡头，也变不成凤凰。
人间界早已无真正的玄门，这是洛青莲在回归人间之后，不用太长时间便已经琢磨出来的结论。
只是这里的玄门之人，却从来不认可这一点罢了。
天门结界的修补，会耗费太多灵气，不是洛青莲的能力所能改变的。
那位老人家并不觉得失望，反而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说：“的确，硬件不成，天水老头儿也是这么说的。”
另一位老人家看着容九霄，道：“天水老头说，你是他见过的玄门最后的天才，我看的确如此。”
容九霄抿了口酒，没有否认。
这种事情太过明显，他也不必过于谦虚。
“只是天门一事，关系重大，的确不能放任其就这么破裂下去。”为首的那位长胡子老道说道：“百年之前，科技飞速发展，天地灵气崩塌，有其以昆仑为首，那时外域异鬼妖邪察觉到灵气缺口，想要试图从那缺口进入人间大开杀戒，眼看人间便危在旦夕，我掌门师兄协同谢九爷，一起筑起了这方天门结界，如今已经百年有余。”
天门结界外，是虎视眈眈的佞物妖邪，那些妖并非山海界时期有名有姓的大妖小妖，而是人类从未见过的各种怪物，它们相貌古怪丑陋，但杀伤力生来强大，曾与这些妖邪正面交锋的长老，之后数十年还会惊惧地从梦中醒来。
洛青莲来得晚，没听过那时封印天门的一战，手中端着茶杯，倒是有那么点儿气势峥嵘的感觉。
长胡子老道叹气，说：“若是天门没了，人间就要沦为地狱啊。”
到时候，妖邪横行，玄门衰微，又如何能和它们有一战之力？
洛青莲却是笑了，有些凉薄地说道：“老头儿，你也不用在我面前卖惨，虽如今道法衰微，但科技强盛，那些个子弹打炮可是比我们的道法厉害多了，要真有那么一天，军方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妖魔鬼怪再厉害，还能抵得过飞机大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