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死对头的虚拟恋人(133)
“我睡了十五个小时?”
傅岳庭没去计算具体的时间,只问他:“头疼有没有好转?”
“好多了。”睡了这么久,秦砚脑海中还有些昏沉,“怎么不叫醒我?”
说完掀了被子起身,又问:“你昨晚吃过饭吗?”
傅岳庭看他神情,心念急转:“吃过了。”
玻璃门外传来韩峰的声音。
“哎呀,秦砚,岳庭,我昨晚给你们准备的饭怎么没动过啊?”
秦砚看向傅岳庭。
傅岳庭对床头的仪器突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秦砚蹙眉:“你就是因为胃病进了医院,现在还想因为胃病在医院里多住几天?”
傅岳庭和他对视一眼,也起身下床,冷冽嗓音还带着初醒的微哑:“我宁愿住院的是我,也不想躺在这里的人是你。”
空气蓦然凝滞。
半晌,秦砚说:“你只要养好自己的伤——”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傅岳庭打断这句听了不止一遍的话,“让我眼睁睁看着你靠吃药勉强缓解头疼,看着你的症状继续加重,却不管不顾吗?”
说到这,他的语气里是极致的冷静,“我做不到。”
韩峰走过来,隐约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好像不太对劲。
他试图缓和一下:“你们还没洗脸刷牙吧?我去收拾一下,你们洗好正好就能吃饭了。”
傅岳庭先说:“好。”
秦砚于是抬手扶起他,并肩去了卫生间。
两人都没再说话。
他们再出来的时候,宋景明正叼着牙刷从隔壁房间出来。
和两人打个照面,他这么解释自己的行为:“韩叔马上要回家,我接他来来回回的太麻烦,索性住下了。反正又不跟你们挤在一起。”
韩峰为他补充:“也就多双筷子的事儿。”
之前大家朝夕相处,两家的房子活像一家的,不分你我,宋景明对蹭吃蹭住早就没了负担。
对他留下这件事,傅岳庭没表现出丝毫介意,秦砚当然也不会说什么。
等到早餐做好。
韩峰把四人的份例分配好。
宋景明看着秦砚端着傅岳庭的那一份走进病房,跟过去问:“傅总,你手上的伤好了吗?”
“还没有。”傅岳庭刚在床边坐下,闻言立刻收回本打算撑在床上借力的手,略显费力地躺下后,连被子都没盖。
身残志坚。
值得敬佩。
宋景明看完全程,忍不住对站在床边的秦砚说:“老秦你也不帮一把。”
秦砚正把粥碗放在傅岳庭面前的小桌板上:“吃饭吧。”
傅岳庭看向他。
又低头看一眼双手,再看向他。
意有所指,欲言又止。
秦砚:“……自己吃。”
傅岳庭说:“可我的手还没好。”
傅岳庭说:“这是最后一次。”
秦砚说:“你上一次就说是最后一次。”
傅岳庭说:“这一次一定是最后一次。我保证。”
宋景明越听越耳熟。
秦砚则看着傅岳庭的眼睛,脑海中忽然闪过的一个画面,让他脱口而出:“这么多年过去,你耍赖的功夫怎么还是没长进?”
话音刚落。
两人同时微怔一瞬。
“这么多年?”终于听到点不一样的,宋景明好奇地问,“你们以前就认识?”
秦砚回过神:“嗯。”
宋景明又问:“什么时候啊,我怎么不知道?”
秦砚看他一眼:“我十一岁的时候。”
宋景明:“……哦。”
十一岁的时候,他连秦砚家门往哪开都不知道。
不过这样一来,一切就说得通了。
难怪这两位一见如故,这才短短多久就亲得跟亲兄弟似的,叫他心里老不平衡,原来本身就是故人。
这一点他可以接受。
但秦砚和傅岳庭竟然这么早就认识?
从秦砚十一岁开始算起,到现在怎么也得十四五年了。
宋景明不由感慨一句:“合着你们是青梅竹马啊——我呸!”顶着秦砚转过来的视线,他总觉得背后好像有冷风在吹,忙绞尽脑汁改口,“儿时玩伴!口误,口误……”
听到他的口误,韩峰也看过来,嘀咕着说:“唉,可惜岳庭不是个女孩,要不然也挺好。”
宋景明额头上顿时掉下一滴冷汗。
好在秦砚已经收回视线,看向傅岳庭。
傅岳庭唇边浅淡笑意霎时收敛。
他又问:“最后一次?”
秦砚:“……”
刚刚好转的头疼,又有了发作的迹象。
第101章 但世上,只有你一个秦……
那边还在拉锯战, 这边宋景明已经拉着韩峰回到休息室。
简雪没过多久也急匆匆赶了过来。
一是听说傅岳庭住院,二是听说韩峰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她来之后,病房变成家庭聚会, 忽然热闹起来。
宋景明很有眼力见地把玻璃门拉上,对秦砚和傅岳庭说:“你们忙, 我们不来打扰你们。”
他不知道对简雪说了什么,后者正站在玻璃门外大力挥手,才跟着韩峰一起在沙发前坐下。
隔音效果良好的玻璃门阻断了两个房间的声音。
傅岳庭坐在床上,看向秦砚。
秦砚只好端起碗, 在他身旁坐下。
傅岳庭等着饭来张口。
他看着正垂眸搅动热粥的秦砚, 倏地问:“跟我试一试吧,秦砚?”
从薄怒到无可奈何, 再到如今的无动于衷,秦砚只用了不到两天过度。
秦砚说:“不试。”
傅岳庭问:“为什么不试?”
秦砚说:“没有为什么。”
傅岳庭说:“你是怕会爱上我吗?”
秦砚手上动作微顿,抬眸看他:“什么?”
傅岳庭立刻改口:“你是怕我会纠缠你吗?”
秦砚说:“……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傅岳庭仿佛无意地抬手摸了摸唇角。
见状, 秦砚抬手捏了捏鼻梁:“别再碰它了,小心伤口感染。”
傅岳庭才不动声色地说:“我受伤住院,需要有人照顾,仅此而已。”
秦砚反问:“出院以后呢?”
既然傅岳庭坚持深入这个话题,他终于说,“我能理解你对当年那段经历的看重, 它导致你对我产生了错觉,但美化记忆带来的感情能维系多久?只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感。等到这段时间过去,你总会走回正轨,到时候说不定你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秦砚内心的想法,傅岳庭已经等了很久。
他自以为到了如今这一步,秦砚的任何理由他都能坦然接受, 可听到这段话,他的心头仍然紧涩刺痛。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傅岳庭看着秦砚,“原来你不肯答应我,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否定我对你的感情。”
“人要向前看,也只能向前走。”秦砚和他对视着,语气一如既往沉稳,“傅岳庭,就到此为止吧。到此为止,我可以当作一切没发生过。”
这不是他第一次说出类似的话。
傅岳庭问他:“像之前那样的没发生过吗?”
秦砚把粥递到他唇前:“我会重新接手和傅氏的合作。只要你再也不提起这件事。”
傅岳庭把粥咽下,问:“我还可以去你那边?”
秦砚说:“可以。”
傅岳庭说:“也可以住下?”
秦砚说:“可以。”
傅岳庭说:“也可以继续和你住在一起?”
秦砚没有跳进他的圈套:“不可以。”
所幸傅岳庭做了两手准备:“以前可以,现在不行,你分明是在敷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