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理医生吓坏了(14)
他走过客厅,蒋鸿羽埋头在茶几上不知道在忙什么,柯凡也心虚,快步走过走进卫生间。
他打开灯,把门关好。
心跳的太快了。柯凡摸了摸胸口,把手里拿着的浴袍和内衣裤放在浴帘后溅不到水的地方。
他没有谈过恋爱,但是这二十年并不纯情。说实话,和蒋鸿羽的关系是完全出乎柯凡意料的。
要是以前的柯凡,估计会认为再饥渴也不能跟鬼谈恋爱啊。
但是如今,和蒋鸿羽谈恋爱这件事,伴随着柯凡不是精神病这件事同时发生。这就给他一种还好还好的错觉。
何况,蒋鸿羽的确是救过他一命。鬼救了人,人不也应该以身相许吗。
柯凡打开花洒,边等着水变热,边漫无边际地想。
就是不是发展的太快了点。
也不知道啊,但是好像gay吧是有些人发展很快的···但是今天晚上怎么办呢?蒋先生会不会对自己做点什么?
柯凡不承认自己是被蒋先生迷得神魂颠倒了,他想,反正明天上班,上班可以问问小希。小希对这种事应该是很有经验的,爱情需要经营嘛。
柯凡出于常年对租房自负水电费的压力,洗澡非常快。他很快擦干身体,把那件浴袍穿上。
浴室的温热水汽和柯凡一起来到客厅,沙发上哪里还有蒋鸿羽的影子。
柯凡怀抱希望,他走到卧室,也空空如也。
“蒋鸿羽。”他唤了一声。
整个房间里安安静静,像蒋鸿羽出现之前的每一个晚上一样安静。
柯凡的肩膀垂了下来,他像往常一样,从床头橱里拿出吹风机,吹干了自己的头发。
以往柯凡睡前都要玩一会儿手机,但是今天,他连玩手机的兴致都没有。
生物钟一向很准,今天却在黑暗中怎么都睡不着。
柯凡盯着窗外微弱的路灯照在天花板上的亮块,忽然翻了个身,把脑袋埋在枕头里。
过了一会儿,他像只活泼的兔子一样把被子一下下蹬到床脚。又爬了起来,拖拉着一双凉鞋跑到客厅打开了唯一的空调。
进入夏天这么久了,空调还没开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蒋鸿羽的缘故,晚上睡觉完全没有夏天的感觉,昨天柯凡睡觉还盖着被子。
而现在他觉得卧室燥热,不能忍受。
听着空调工作的嗡嗡声,柯凡更睡不着了。
翻来覆去很久,柯凡才陷入半睡半醒。
屋里忽然泛起了凉气,柯凡迷迷糊糊地,裸露在外的小腿起了鸡皮疙瘩。
他感到自己被一个凉飕飕的东西缠住,想往被子里钻,但是却被束住手脚,越用力越挣脱不掉。
蒋鸿羽在门外和贴罚单的黑白无常聊完天回来,本来就一肚子火,看柯凡这副抗拒他的样子更是觉得又闷又烦。本来不是很介意,此时倒是偏要抱着柯凡。
两人一个被冻得躲来躲去,一个打定主意抱着不撒手,结果柯凡被活生生折腾醒了。
“你干什么啊。”他揉揉眼睛,“这都几点了!”
蒋鸿羽不说话,柯凡醒了他也松了手,靠在墙头不说话。
柯凡被闹醒有点起床气,此时看蒋鸿羽好像很难过的样子,态度马上软化:“你怎么了?”想了想,又问,“你刚才去哪儿了。”
蒋鸿羽抬头看他一眼,忽然注意到柯凡穿的是他之前穿过的那件睡袍。
这个发现令他心情大好,戏再也演不下去,俯身压住了柯凡。
柯凡用力地推开了蒋鸿羽。
“你干什么啊。”柯凡这下子真的有点生气,一言不发就不见,回来也不解释,上来就压人。
虽然不是不想被压,但是不想被压得糊糊涂涂。
但是柯凡没有意识到蒋鸿羽作为一个鬼,虽然可以化成实体,但还是轻飘飘没什么重量的。
蒋鸿羽也没料到柯凡会抗拒,一时不查被轻而易举地推到了半空中,离柯凡半米高。
柯凡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有如此神力,轻而易举低就掀翻了近一米九的蒋鸿羽。他只能和对方隔着一段尴尬的空气对望。
到底要不要伸手把他拉下来。
第13章 冷战
蒋鸿羽摸不清楚柯凡的心思,也不敢再随便靠近他。
刚刚黑白无常来的突然,他怕吓到柯凡,马上一手一个摁到屋外去。
“蒋、蒋鸿羽先生,你这次还阳机会来之不易,如果违规行为超过五十次,会马上被取消资格。”黑白无常是阴间公务员,这个集体数量相当庞大。
来找蒋鸿羽的这个黑无常等级不高,被他身上的森然鬼气震慑地哑口无言,白无常稍微资历老一点,硬着头皮走了个流程。
“我明白。”蒋鸿羽说。
白无常是负责蒋鸿羽这条线的,虽然非常为难,但还是战战兢兢地提醒道:“蒋先生,虽然五十次听起来数量很多。恕我直言,以您的速度,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从您的缘主身上得到足够的阳气。您最好抓紧时间,减少失误。”
蒋鸿羽本来这两天心里就挂着这件事,根本听不得这种话。这么一来更是面色不善地盯着白无常。
救命啊,鬼啊!黑无常在旁边吓得都快撅过去了。
白无常见蒋鸿羽不说话,也就不劝了。沉默着带着他去走解除罚单的手续,以防他灵魂损伤,在阳间能力受限。
这么一套冗杂的流程下来,可不就回来晚了。
难道柯凡以为自己不告而别?蒋鸿羽想,要不还是对这个小笨蛋服个软吧。
他刚打算慢慢降落下去,结果柯凡也在同时想,他是不是生气了?
虽然他挺生蒋鸿羽的气,但是看他这么轻,应该是作为鬼,力量很薄弱。
之前蒋鸿羽把自己从车轮下推开,虽然他不承认,但柯凡就一直怀疑他受了伤。
这么一推把一个虚弱的鬼推出去很远,不就和家暴一样吗?柯凡在内心默默地唾弃自己,无论什么不满误会都可以好好说,干嘛动手呢。
柯凡内疚惭愧地脸都要烧起来了。
蒋鸿羽还没动,就见在床上躺着,穿着他之前穿过的那件睡衣的柯凡怯怯地伸出手来,拉住了他的衣角。
然后轻轻地,往他那边拽了拽。
轰地一声蒋鸿羽脑子就一片空白,等烟雾散去理智回归,柯凡已经被欺负得哼哼唧唧。他瘦弱的胳膊环在蒋鸿羽的背后,被蒋鸿羽的修长双腿卡在腿间,从浴袍里伸出来的脚背弓起,浅色的脚指甲在床单上蹭着。即使被咬疼舌尖也没舍得攥起来捶他,只能用力地用左手揪住右手的指尖,难过地挠自己的小拇指肚。
“还推不推了?”蒋鸿羽终于过了瘾,停下来,感觉到自己卡在柯凡双腿中间,被什么东西硬硬地拱了一下。他双手固定住想不动声色往床头挪动的这小家伙的腰,故意动了动。
蒋鸿羽足够高,压在身上就把柯凡完全笼罩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
柯凡脸刷地红了,紧紧抿住了被折腾得红红的嘴唇。
“别动了。”柯凡舌头发麻,他的声音含在唇舌之间,像蚊子叫。
蒋鸿羽看着他眼里的水汽,低下头去轻轻啄他的嘴唇。
“别动了,怎么动,是这么动吗?”柯凡腿间这个人又开始作恶,蒋鸿羽的身体隔着软糯糯面料的睡袍,透过来不可忽视的凉意。
但这凉意透过布料落在柯凡的身体上,却招惹了无法熄灭的大火。
一开始,柯凡在这种状况下还能坚持着,耳朵都红透还装作毫无感觉。但很快,隔靴搔痒的快感让柯凡想要不顾羞耻地伸出手去,却被蒋鸿羽一把将双手禁锢住按在头顶,不被允许碰自己身体的任何地方。
小夜灯亮了很久。
第二天,柯凡怒气冲冲地起床,洗漱,黑着脸把蒋鸿羽早起蒸好的灌汤包一口一个吃光,把他煮的粥一气儿闷掉,砰地一下在外面甩上了门。
蒋鸿羽还在飞速洗碗,想着等柯凡换鞋拿包的功夫解决好跟他一起出门。
顺便哄一下。
结果门发出一声非常能反应柯凡愤怒心情的巨响,客厅里已经不见人影。
蒋鸿羽把最后一个蒸笼拿进厨房,不慌不忙地在水龙头下冲了冲,晾在一旁就从窗户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