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恹恹的团宠(20)
涂年的意识也慢慢模糊,但是他现在不可以睡,他一旦睡过去了,这个年轻人就没命了。
又等了几分钟,他想着他的九尾狐原型可以变大应该可以勉强将石块撑开。
只是这也风险很大,很有可能会导致各种石块移位,如果有像他们一样躲在石块下的人或许会因为这个举动丧命,风险极大,存在一部分赌的心态,是个很难的选择。
就在这时候头顶上传来了几声狗叫,涂年用力敲了几下石块,随即就听到人大喊,“这下面有人。”
耳旁慢慢传来碎石块碰撞的声音,涂年如释重负,看着眼前慢慢的亮起来,刺眼的光让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有些难受,但是他喜欢这种感觉,能活下去的感觉。
消防员看到里面的状况忙喊道:“快拿担架过来,这里有两名伤员!”
“先救他,我没什么事,他失血过多现在已经休克了。”
几步之外的烛酒听到这个声音走了过来,等看见一身是血的涂年坐在那小小的隔断了,眼眶微涩。
涂年也看到了他,注意到烛酒的神情他微微愣了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摇头道:“这都不是我的血。”
哥哥们听见声音也忙跑了过来,涂年也不用再强撑着了。
等涂年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他二哥隶属的医院里头
手已经用固定起来了,手臂也包扎的好好的。其实他并不是自己醒的,而是那股昨天没发作的饥渴感又升腾了起来,病房里这会除了烛酒并没有别人。
涂年一睁眼就对上了烛酒的那双眼。
他咽了咽口水,这该怎么和烛酒说呢……说我对你的血上瘾了,能不能给我喝一口?
怕不是会被他哥哥们送精神病院去……
可是烛酒就坐在他旁边,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渴极了的人触手可及的地方放着一桶甘泉,可是却不让你喝,简直惨绝人寰。
烛酒见他醒了,问道:“手还疼吗?我去叫涂宙。”
说着烛酒起身,涂年一把拉住了他,眼里有一丝破釜沉舟的果决,“烛酒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见他表情这么严肃,烛酒顺着他的力道重新坐下。
涂年不安的舔了下唇,心里不停的打着草稿。可是这事不管怎么说似乎都有点无耻和不可思议。
“就……”早死晚死都得死,涂年性子向来很直,实在有点受不了这种拖拖拉拉的感觉,干脆一口气说了出来。
他把这几天的异常,和烛酒身上的那股香味包括那几滴血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烛酒听后扬了扬眉,“所以你是说你对我的血上瘾了?喝不到血的话就会很难受?”
他之前的猜测得到证实,涂家兄弟竟然真的没有告诉涂年关于血的事情。
而涂家兄弟因为牙印的事以为涂年早就知道了……
不过这样也好,怎么说呢,反倒感觉事情更有趣了。
涂年重重地点了点头,“听起来虽然有点荒唐,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烛酒沉吟片刻,“那就是说我每天都要给你喝血?”
“如果你愿意的话。”
他勾了勾唇,“……那我有什么好处?”
这种求人的事涂年还真是第一次干,“你要什么,我有的话我就给你。”
烛酒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旁边的玻璃桌,发出清脆的敲击声,涂年等的正心急的时候,他才慢悠悠地道:“先欠着吧,等我想到了我再告诉你。”
就和烛酒说话的这一会功夫,涂年的眼尾都已经染上了红晕,呼吸声粗重了不少,每一处血液都在翻腾着。
察觉到他不对劲,烛酒问道:“现在就想喝了?”
涂年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他的眼神,弧度很小的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复,烛酒倒是很利落的在手臂上划了一个不小的口子,血慢慢渗出来。
完全无法抗拒他血的涂年见他没有要移动过来的意思,只好将身子倾过去,一只手捧着他的手臂,唇覆在伤口上慢慢将血吸入口中。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烛酒的眼中竟有一丝病态的满足感。
将血咽下去之后,涂年觉得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一般,如沐春风,就连沉重的身体都松快了不少。
涂年算着量,没敢多吸,他感觉自己就像话本里描写的狐狸精一样,而烛酒就是那个小书生,被他吸着阳气……
差不多吸完之后他小心的舔了舔烛酒的伤口,兽类一般都会有这种习惯,受伤了之后舔伤口有助于伤口的恢复,狐狸也不例外,涂年自然也延续了这个习惯。
小心翼翼的力道就像一把小刷子刷在烛酒的心口上。
见他动作慢了下来烛酒问道,“够了吗?”
“嗯。”
涂年用手背擦了擦嘴唇,将上头残留的血渍擦去,垂着眸子不看烛酒,“下次你不用把伤口划这么大,我用咬的,我的牙很锋利不会像你划的那么疼。”
想他堂堂祥瑞竟然沦落的和凶兽一般,靠着别人的血过活,真是没脸见人了。
第十七章
烛酒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回道:“好。”
涂年看着烛酒,突然觉得他也没那么惹人嫌了,还是挺好说话的。
这时外头响起了敲门声,穿着白大褂的涂宙推门走了进来,看见涂年醒了朝他笑了笑,“年年。”
涂年:“二哥……”
涂宙:“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涂年摇了摇头,下意识地用手抹了抹嘴,深怕被涂宙发现他吸烛酒的血,本来因为身体不好,就一直让他们操心,他怕要是和哥哥说了,他们接受不了。
涂宙走进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伤不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不过手还是得养一段时间剧组暂时就不要去了。”
涂年点头,想到和他一起在隔断的那个小伙子问道:“和我一起的那个人呢?他的腿保住了吗?”
涂宙:“你别担心,已经抢救过来了,腿部的伤看着严重,但也没到要截肢的地步。”
这话涂年稍微松了口气。
涂宙转头看了一眼烛酒,屋子里一股他血的味道。他早就看一直赖在这里的某人不爽,搞得像他和涂年还更亲的感觉,于是说道:“烛总日理万机,既然年年没事了,你也可以走了。”
烛酒:“可是我觉得我有点不舒服,涂年我想在这休息一会,可以吗?”
刚刚才吸了别人血的涂年,自然是不敢有任何意见的,虽然看他二哥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后来他的几个哥哥全来了,三哥抱着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后来还是大哥把它拉走了这事才告一个段落。
不过哥哥们这次好像都挺生气的,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将他身边的人一一排查过去,结果也是挺让人匪夷所思的,和涂年接触的几乎全是人类,而且户口之类的也都很普通,根本不存在任何和妖界相关的人物……
时间一晃就过了好几个月,距离上次事故已经过去很久了剧组事故虽然在微博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后来警方排查,只是说城楼在建设的时候地基不稳,才导致后来城墙倒塌,象征性的罚了款事情也就过去了。
好在没有闹出人命,只是演员多多少少都挂了点彩,剧组暂停了一个月左右才重新开拍。
而今天是涂年的最后一场戏,拍完今天这场,涂年就可以杀青了。
《将军》剧组中,正处于中年秃顶之际的导演举着个大喇叭喊道,一张本就不怎么清秀的脸这会涨的通红显得更加的不入眼。
“卡卡卡,涂年你在搞什么?!台词一句都对不上!”
听到训斥,涂年利落地从铺着绿布的地上爬起,用袖子擦了把脏兮兮的脸,少年的嗓音清澈。
“老李你先别急,你给我的台词不符合人物逻辑,刚才和你说你又不理我。”
混不吝地将手中地白绫往腰上随便塞了塞,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地白纸,展开上头只有寥寥几句话,背面倒是密密麻麻的写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