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不治(4)
金发Alpha咧了咧嘴,与少年友善地攀谈起来,并趁少年不注意,从里怀口袋摸出个小纸包,往那盛满麦酒的杯子里撒了一捻粉末。
少年浑不知情,在金发Alpha的哄诱下捧起酒杯,小口啜饮。
那是一种烈性的违禁药物,不仅能强行使Omega进入发情状态,还能使Omega信息素分泌远超阈值,这会使服下药物的Omega在清醒状态下对不情愿的对象展现出予取予求的热烈姿态,副作用则是一种相当有害且不可逆转的大脑损伤。
“我、我有点不舒服,我要去一下洗手间……”少年放下酒杯,紫罗兰色的漂亮眼睛漫起水雾。
“怎么了,我陪你。”金发Alpha貌若关切,像口浓痰般腻了上去,大手在少年身上不规矩地摸了一把,将小鹿似的少年惊得一跳。
酒吧的洗手间逼仄肮脏,无人占用,少年前脚才迈进去,后背就被人狠狠搡了一把。他踉跄着跌入靠墙的那个隔间,身后随之传来落锁声。
少年回身。
两人竟同时露出狞笑。
金发Alpha:“……”
他尚未来得及反应,头皮便猛地一痛,一股巨力压下,将他的脑袋狠狠撞向抽水马桶。肮脏腥臊的白瓷水箱盖与鼻梁一同断裂,剧痛令口水溢出嘴角,与血一同嘀嗒滴下。
“啊!啊!!!臭婊子!!!”他捂着鼻子惨嚎。
“嘘——先生,”伊莱口吻亲昵而埋怨,“这是公共场所——您不能大喊大叫的——”
说话间,又是几下狠撞。
金发Alpha的鼻梁塌得像张印度飞饼。
他企图挣扎、反击,可那五根修长白净的手指水泥般箍住他的双腕,来自后脑的压迫更似有千钧之力,他尖叫得像那些被他欺辱的Omega,可那死变态故技重施,将他掼向马桶水箱。他掉了几颗牙,痛得几乎感觉不到嘴唇和舌头的存在,以至于只能发出破风箱般微弱的“嗬嗬”声。
在公共场所制造出这样的分贝倒还算得上礼貌,伊莱立刻停手。
他好整以暇地捋下脑后的发带,那是一条湖蓝色的丝缎,他用它缠住金发Alpha的双腕,他乌黑的假发便随之散了开。
这是埃布尔.琼斯常出没的几处地点之一,那个变态难以控制自身不正常的欲望,因此出没地点离不开下城区那几家提供“特殊”服务的酒吧,伊莱用一些手段修饰了相貌,并改变了瞳色与发色——惨遭埃布尔.琼斯毒手的11个Omega都有着紫罗兰色的眼睛与乌黑的长发,以及文弱腼腆的气质。
伊莱已在这一带钓鱼好几天了,虽然还没找到目标,但也顺手逮了几只小白兔。
伊莱与生俱来的不止是狩猎欲,还有远超寻常Alpha的爆发力,他的神经亢奋度越高,那怪力就会变得越可怖。
上帝不是公平的。
但上帝是机智的。
“别怕,您不是我要找的人。”伊莱亢奋得低喘,上唇沁出细汗,面颊潮红,这使他的模样格外可爱,“您的右手对我做出了无礼的行为,我得教训它,仅此而已,我抵制任何滥杀无辜的行为……”
金发Alpha艰难地将脸偏过二分之一,“嗬嗬”地求饶,他一张嘴,口中血流如注。
伊莱无奈般闭了闭眼,埋怨道:“您倒也别勾引我。”
第五章
伊莱惩罚了金发Alpha不规矩的右手,并依言放过了他的其他身体部位。
“五、四、三、二……一。”伊莱一甩手中的老虎钳,血滴飞溅,“结束了。”
他有一套专门订制的工具,那老虎钳纤细银白,光洁闪亮,与他修长的手指相得益彰。
金发Alpha气若游丝。
“您还活着吗?”伊莱轻拍他面颊,柔声打气,“先生,振作起来。”
金发Alpha:“……”
见Alpha肿胀的眼皮成功掀开一条缝,伊莱这才放心地清扫起现场。他褪去Alpha全身衣物,将它们绞缠成绳,把Alpha四肢捆扎严实并堵住嘴,确保其一时半会儿无法求救。
“我先走了,等一下还有事。”伊莱甚至和他客套了一下,“再见,先生。”
离开洗手间时,伊莱随手朝门口空荡荡的大号垃圾桶里扔了些垃圾。
垃圾敲击桶底的音色听起来像是瓜子壳,或是其他什么硬而薄的、由角蛋白形成的东西。
确认那死变态的脚步声远去了,金发Alpha濒临痉挛的肌肉总算放松下来。
“fu……fu……”他咬着臭袜子,艰难呼喘,无声惨嚎,眼泪、鼻涕与涎水放肆地流淌在那张因疼痛而扭曲的脸上。
——那恶魔般的疯子凌虐他时,他甚至不敢放任自己哭泣!
他怕泪水会愈发刺激那变态疯狂的神经!
毕竟他自己对此深有体会。
一切都过去了,得救了……金发Alpha安慰自己,忍受剧痛相当消耗体力,在攒足体力呼救前他需要歇一会儿,他勉强翻身,变成仰躺,让头和肩膀倚在厕所隔间的墙壁上,说不上为什么,这个姿势多少让他舒服了一些,令他在剧痛中感受到了一丝难得的仁慈……
可这仁慈仅仅持续了三秒钟,当他无意间抬眼向天花板瞄去时,他看见了一张脸!那张脸搭在厕所隔间高达两米的隔板上沿,青白如死人,眼睛黑得像两个窟窿,病态地、直勾勾地盯着他。
摸着良心说,虽然乔装痕迹明显,可轮廓骗不了人,无论卸去乔装与否,那张脸都称得上英俊。
可是它的神情太他妈变态了!!!
那一瞬,极致的恐惧和绝望突破人体机能极限,金发Alpha的舌头和声带活了过来,他尖叫得像个撞鬼的五岁小女孩儿:“啊啊啊啊啊!!!”
紧接着,那张苍白俊脸的主人蟒蛇般滑过两个厕所隔间之间的墙,落在金发Alpha面前。
“嘘——先生。”
他说。
金发Alpha闻言,瞬间哭得更惨了。
他他妈也嘘!!!
“我太太教过您礼仪,您不该浪费他的努力。”
他说,嗓音磁性,语气中隐藏着程度得体的指责。
金发Alpha死死咬住臭袜子,不敢再吭声。
“我不打算伤害您。”夏佐勾一勾唇,神情恢复和善,可那和善中仍藏有一缕妒火,他闲聊般悠悠开腔,“可是我太太惩罚过您,在这个过程中,他多次触碰、挤捏、揉按了您的手,并通过它获取到了某种……”
夏佐语声一滞,他的神情宛如一位妒火中烧的丈夫。
看起来就好像他深爱着自己浪荡的妻子,他不忍伤害、叱责妻子,甚至不忍剥夺妻子与小白脸寻欢作乐的权利,他忍辱负重,只敢在事后向小白脸讨回公道,稍微泄愤……他的妻子那么可爱,那么单纯,一切都是小白脸的错,是小白脸勾引他的妻子,一个巴掌也拍得啪啪响。
“我不是吃您的醋。”夏佐眼珠一转,目光略飘忽,“我只是一位收藏家,如果我办得到,我会追踪并挖掘我太太踩过的每一寸泥土与砖石。”
可惜这项工程耗费巨大。
语毕,夏佐垂眸。
金发Alpha的右手糊满了血,五枚指甲不翼而飞。
夏佐笃定道:“他惩罚了您的右手。”
金发Alpha条件反射地缩了缩手。
夏佐直勾勾地盯住他的右手,语气充满公事公办的威压,像一位严苛的征税官:“交上来。”
金发Alpha:“?”
交上来什么!什么交上来?!
他只是一个弱小的强奸犯啊!!!
在两个变态的夹缝间挣扎求生也太他妈难了吧!
夏佐优雅地蹲下,握住金发Alpha的右手手腕,比量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金发Alpha拼死挣扎,扭得像条粪海狂蛆。
两个死变态谈他妈的死变态恋爱不要带我!!!
一分钟后,夏佐离开厕所隔间。
他的长裤口袋塞得鼓囊囊的,透过撑得变形的布料,依稀辨认得出五指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