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26)
聂飞:再说……你现在知道岁数大的好了吧?岁数大知道疼人,什么都让着你,什么都惯着你,你千错万错都是他哄你,没有你哄他,他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是他的小王子。你知道他为什么调头回来追你吗?因为他听说姓林的对你不好,你开心他怎么都可以,但是看你被姓林的欺负他气得头都要炸了。
聂飞:以上基本都是他说的,太肉麻了艹。
乔乐然红了眼圈,不想让林涯看见,一拱一拱钻进被里,团成粽子,含着两包眼泪敲下洒脱的字:算了,我以后再也不谈恋爱了,谈恋爱又难又没劲,我累得慌。陈焰挺好,但我以后肯定特别坏,我再也没有心了,配不上他,就这样吧。
聂飞:……
妈的我兄弟是个小学生吧。
聂飞沉默半晌,发来一句:兄弟,你还没谈过恋爱呢,哪来的再也不谈?
乔乐然瞥一眼屏幕,少年心咵嚓一声,碎得稀里哗啦。
他妈的!原来连恋爱都算不上!
林涯在那隆起的小被包外跪好一会儿了,犹豫着不敢掀,乔乐然这会儿情绪这么大,脆弱得跟沙子堆出来的一样,一碰就塌,一吹就散。结果就在这时,小被包里传来幽幽咽咽的压抑哭声,哭的人拼命憋着捂着,却还是溢出来了。
于是乔乐然正心碎着,忽然头顶一轻眼前一亮,被子让林涯扯飞了,他被拽着死死箍进怀里。
“乐乐……媳妇儿……”林涯疯了似的一下下猛亲他湿漉漉的脸和咸涩的嘴角,唇瓣炙热得不行,不知是激动还是怎么,它们微微哆嗦着。
真男人铁骨铮铮,不能一亲就腿软,乔乐然负隅顽抗,手臂被箍在身体两侧,嘴唇也被密不透风地封住,只好以眼杀人。
林涯对上那凶悍中透着奶味儿的视线,发泄般粗野的吻蓦地停住,稍微退开些,用那种侵略性极强的目光与乔乐然对视。
下一秒,耳畔传来粗重的呼吸声,伴随着林涯低哑的声音:“……我前几天说的,带鳞片的东西……是我。”
乔乐然心脏一抽:“……什么?”
林涯又将他推开少许,直勾勾地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象征着嫌弃、讨厌、畏惧的微表情。两人的身体距离虽然远了,林涯那条钢筋似的手臂却不动声色地将乔乐然的腰钳得更紧,他面部肌肉微微颤抖着,语气稚拙、凶蛮:“我是……我是龙……一半是龙。你早就嫁给我了,都和我拜过堂了。”
乔乐然先是哈地笑了一声,接着,笑容缓缓僵在脸上。
林涯凶狠地钳着他,模样明明很不讲理,却又莫名透着一丝凄惶:“反正你跟我拜过堂,洞过房,你归我,我归你……你嫌我也没用,也别想撵我,你他妈想养我也得养,不想养我……你也得养!!!”
乔乐然心跳如鼓,喉咙涨得像是塞了个拳头,他转了转眼珠,视线被冥冥中的什么牵引着,径直落到林涯衬衫微敞的胸口……
那鼓胀结实的胸肌上竟覆着一层龙鳞,利如刀刃,银如霜雪。
作者有话要说:
乐乐:我……我男朋友应……应该不吃人吧……
好的,比较完整地掉了马!
第21章 爱情买卖(二十一)
龙,神话产物,华夏图腾,流淌在先祖血脉中的隐秘与传奇,龙象征着尊崇、力量、正统、皇权……古往今来,引无数帝王蹭热度。可这无法改变龙在生物学层面上的爬行类特征。
分明是人的身体,却覆盖着鳞片,如此鲜明的异类特征如硫酸般泼向视网膜,嘶啦……激起剧痛般的惊撼。
乔乐然的脑内闪过一些意象:森白的巨蟒,冷腻溜滑的银鳞,扭动的躯干缓缓摩挲皮肤的煎熬,爬行类低得令人寒毛直竖的体温……他打了个冷颤,却拔不开视线,着魔地盯着。
林涯行事一贯粗暴,揪住一根线头就能把毛衣拆了,摊牌也一样,既然一时没忍住,那就索性摊它个片甲不留!见乔乐然僵着没动静,他努力组织语言,笨嘴拙舌地讲述前因后果,什么半仙之体龙神庇佑啊、什么写作拜神读作成亲啊、什么他偷偷保护他十几年啊、什么童养媳啊、什么之前不说是怕他折寿、什么现在有人参娃娃续命不怕了啊……甚至还着重强调了他不吃人!
可讲着讲着,他发现乔乐然一直不给反应,那张挂满泪痕的脸浑浑噩噩,一双大眼睛中了邪般愣愣看着他胸口那几片用来自证身份的鳞。
……吓傻了?
林涯的心缓缓沉下去。
他循着乔乐然的视线扫视自己的胸膛,心里腾地烧起一股令他燥热刺痛的邪火。他费了这么多口舌,暗中护他这么多年,忍受了这么久的误解,不懂事儿的小郎君却一门心思关注他的外形、他的鳞片……
他闭上嘴,不再徒劳地解释,而是沉默地任由龙鳞蔓延,胸、腹、腰背、手臂……他微微一动,身上便响起金石相蹭的刮擦声。
一阵令人窒息的安静中,林涯忽然开口叫人:“……乐乐?”
他神态阴寒,嗓音却莫名平和,是一种刺激、诱导嫌疑人招供的口吻。
这个举动颇为狡猾,狡猾得与他素来的行事风格不符,狡猾得透着几分恶意。
他近乎自虐地探询乔乐然真实的反应,要戳穿他装不怕、装平静的谎言,只要他敢怕,他敢,他怕一个试试……
他用严苛的视线捕捉并审判乔乐然的一切反应:瞳孔扩张,深褐色的眼珠蓦然漆黑;腰背绷得梆硬,筛糠般抖;哭得潮红的脸蛋已经变得煞白煞白;半截袖下延出的小臂汗毛直立……
——乔乐然确实在怕他。
“乐乐……”林涯歪头,焦躁地凑过去,想亲那两瓣发白的嘴唇。他想用肢体接触将他们绑在一起,原地、立刻、瞬间回到摊牌之前的亲密状态!他一秒都不想等!
他恼恨循序渐进,在凶兽简单粗暴的思维体系中,每一秒强作温柔的安抚都是在侵蚀他的自尊,他生怕乔乐然怕他,也不允许乔乐然怕他,有些矛盾,但也不矛盾。
“啊!”乔乐然如梦初醒,抬眼对上林涯漆黑暴戾的眼珠,惊恐地一缩,躲避林涯的亲吻。
自三岁学会叭叭以来他这可是首次失语,小喇叭都吓哑火了。
“……你怕我?!你敢怕我?!”林涯咆哮。
乔乐然顿时就更怕了!
“求我的时候想什么了?拜堂的时候想什么了?”他明知乔乐然不知情,却止不住暴怒与心痛,“乔乐然,你没有良心吗?!”
想什么了?想破除封建迷信了啊!!!乔乐然仓惶摇头,企图辩解两句:“不是,我……”
可林涯不给他这个机会,大手一把扣住他的后脑,硬生生把他固定住,随即低头觅到他的嘴唇,又凶又狠地亲,连嘬带咬,蹂.躏得不成样子,这哪里是亲,分明是撒气。
“唔……”乔乐然在林涯怀里挣扎,却像被浇铸进钢架一样不能寸动。
他还是头一次意识到他和林涯的力量差距有多么惊人,平时那种程度的力量压制原来都是林涯让着他。林涯折断他的骨头可能比他折牙签还轻松,他的头被手掌固定着,连稍微转一下都很艰难,只能闷哼着淌眼泪。
两人离得近,林涯身上凉滑的鳞片倏地贴了上来,骇得乔乐然头皮发麻。为躲避那股邪异的触感,他抵着林涯的手掌拼命后仰,脊背反弓得几欲折断,林涯却仍疯了一样不饶他。渐渐的,那只扣在他脑后的大手变了样子,五根瘦长森白的指甲从他的视线边缘探入,像加长的狼爪,还伴随着骨节牵拉的、令人牙酸的生长声。
接着,天旋地转,他仰面倒下。
利爪勾住领口,布料如水般破开,连点儿声都没有。
“谁……”乔乐然抓住这一倒的机会,用好不容易获得自由的嘴巴突突道,“谁怕你了!我没怕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