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是条假人鱼(98)
“他怎么了?”
冬晨一脸乖巧地说:“我很久没看到胖胖了,有点想他。”
见到他乖乖的小表情,寒湛手指微痒,有点想捏上去,“难道你不是想他烤的鱼肉?”
冬晨笑得眯起眼睛,“也想的。”
他们人鱼不能长时间离开水面,所以他们无法得知陆地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小胖鸟他们不来,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再见面。
广阔无垠的盘古大陆上,几只似虎似豹的野兽在草原上奔跑着,速度快得就像一阵风,眨眼间穿过半片草原。
他们冲进角牛群里,一口咬在角牛的脖子上,拖着角牛飞奔起来。
草原的尽头是茂密的深林,他们部落就坐落在深林前,一栋栋木屋错落有致的分布着。
似虎似豹的野兽们冲到部落前,瞬息间化为年轻男人。他们捡起地上的兽皮,围在腰间,然后拖着断气的角牛走进部落里。
这时几只鹰鸟掠过天空,冲着森林后面连绵的高山飞去。
部落的兽人们忙碌的纷纷仰起头,欢呼道:“是王回来了?!”
他们的王是羽人,他非常强大。
他带领着兽人们去征战四方,打下一片又一片领地。
他是既残忍,又仁慈的王。
不服从他的兽人会被驱离这里,反抗者杀死,服从他的兽人则会成为他的子民。
附近部落的兽人全是他的子民。
而他们这个部落的兽人对他又敬又怕。
而让兽人们欢呼的是,他们的王回来了,并带回来大量的食物,他们这个冬季再不用担心会饿肚子了。
灰弈用翅膀拍了拍一旁的灰褐色羽毛的鹰鸟,“你哥回来了,你不去看看他吗?”
鹰鸟懒洋洋地抖了抖羽毛,“不去,我去他那干嘛。”
鹰鸟即是其勉,这半年来,他跟他哥其鹤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哥长时间在外面,攻打完这个部族,就去攻打下个部族,若不是冬季来临,恐怕他哥还不打算回来了。
其勉感觉得到,他跟他哥,距离越来越远了。
之前其鹤回来,其勉还会去看他。
可是每次见面,其鹤都会让他拿肉回去,其勉很无奈,搞得每次找他哥,都是为了肉一样,他又不是抓不到猎物。
“明年繁衍期,你哥应该会找伴侣了吧?”灰奕说。
他们大多数羽人族,和人鱼族差不多,有的羽人年年换伴侣。而他们灰羽族却是少数的,坚持一夫一妻制的羽人。
如果伴侣一方死去,另一方宁愿孤独终老,都不会再找伴侣。
所以成年的灰羽族羽人,对找伴侣的事非常慎重,不会随随便便就和别的羽人结成伴侣。
雄性羽人如果体形魁伟,羽毛鲜艳,他们就能轻易吸引到雌性羽人的关注。有些羽人兽形具有漂亮的羽毛或冠、角等特殊的装饰物,他们就能用这些漂亮的饰物,来吸引雌性羽人。
而灰羽族羽人在羽毛方面,比起其他羽人,如白羽族羽人,要逊色许多,于是他们只能靠雄壮的体型,去吸引雌性羽人的注意。
“那你呢,明年不打算找伴侣吗?”其勉问灰弈。
灰弈“啧”了一声,“麻烦,不找了。”
其勉茫然道:“雌性羽人哪里麻烦了,繁衍期不找伴侣,你不会难受吗?”其勉是在今年繁衍期差不多结束才成年的,没经历过那种浑身焦躁的感觉,但听别的羽人说,会非常难受,甚至会想去蹭树皮。
灰弈比他早几个月成年,正好就是在繁衍期成年的羽人,又刚经历过漫长的冬季,饿得瘦骨嶙峋,与其他成年的羽人相比,完全没有优势。
其勉一直认为,是因为没有雌性羽人看得上他,今年繁衍期灰弈才找不到伴侣的。
灰弈歪头,轻轻说了声,“笨蛋。”要是我找伴侣了,你不就得自己一只鸟,孤孤单单了吗?
话音说出口,立即被风吹散了。
其勉没听清楚,问了下,“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去捕猎了。”灰弈张开翅膀,飞向天空。
“我也一起。”其勉忙不迭地扇着翅膀追上去,“等等我。”
冬晨发现,最近几天哥哥经常不在海城,每天早出晚归,不知道忙什么去了。等他回来时,自己已经睡着了,也没机会问他。
今晚冬晨跟原溪他们出去抓鱼,回来晚了,恰好撞见寒湛回来,他脸色阴沉,看到冬晨时,才缓和下来。
只是天色太暗,冬晨没注意到,他惊喜道:“哥哥你回来啦~”
“吃了没有?”寒湛进门时,看见悬挂在门口的翅鱼,问他。
“我吃过了,这是留给你的鱼。”
寒湛没有说,自己已经吃过了,他抓起处理好的翅鱼,从冬晨旁边游进屋里。
游近了,冬晨忽然闻到寒湛身上有股烤焦的味道,不仔细闻还真闻不出来。他凑上去,鼻翼微微噙动,确定烤焦味来自寒湛,他疑惑道:“哥哥,你身上怎么臭臭的。”
寒湛抓着鱼的手顿了顿,表情微妙,语气不确定道:“真的很臭?”
“也不是啦,不过有点难闻。”冬晨推着他游出门,“你快出去清理下鳞片,不清理干净今晚不许回家。”
寒湛:……
第70章
偌大的海城里, 中心城处有一大片姹紫嫣红的珊瑚群,色彩斑斓,几乎什么颜色都有。它们像一朵朵鲜花紧紧地生活在一起,在珊瑚礁上形成一片片五彩斑斓的“花海”。【注】
在这片珊瑚礁上, 养了一群身体会发光的灵鱼, 它们体内分布着发光器。夜晚时, 当它们成群结队在海城中徜徉时, 犹如星河一般, 如梦如幻。
灵鱼喜爱干净的水域,作为海域的“清洁工”它们担负起清理水域的任务。每天夜深鱼静时,便会从珊瑚群里钻出来,吸食海水里的残渣,让这片水域保持干净。
冬晨捧起寒湛的鱼尾,手指抚过冰冷的鳞片,正想清理鳞片, 却被寒湛抓住了手。
寒湛皱着眉, 神色透着几分不赞同, “我来就行。”
冬晨眨眼,“为什么呀?”他手心按着寒湛的鳞片, 认真说,“小时候哥哥整天替我清理过鳞片, 我也想替哥哥清理鳞片。”
他还记得,他小时候爱玩,经常跟东葵他们钻进海草丛玩, 每次把鳞片弄得脏兮兮地回来。然而哥哥都没有生气过,温柔地捧起他的鱼尾,替他清理鳞片上的污垢。
哥哥他,是除去爸爸们外,对他最好的鱼了。
以前是哥哥照顾他,现在他长大了,可以对哥哥好了。
凝望着冬晨固执的双眼,寒湛慢慢松开他的手,“仔细伤到手。”
成年人鱼的鳞片非常坚硬,且锋利,若不注意,就会被鳞片割伤。
“没事,我小心点就行。”冬晨嘴角噙着笑容,刚好有条灵鱼从他面前游过,淡淡的光照在他侧脸,显得一张清隽的脸庞安逸又美好。
他的手指灵活地抚过鳞片,粉嫩的指尖勾出块细小的黑色污垢,冬晨尚未看清楚那是什么,就见一旁的灵鱼游过来,张嘴把那污垢吸允干净了。
冬晨抬头看看寒湛,心想哥哥该不是去海底淤泥里打滚了吧,不然怎么会在鳞片沾上了海泥。
冬晨心知哥哥是要面子的人鱼,肯定不想被别的人鱼知道,他在淤泥里打滚了。
冬晨便假装不知,继续默默地给他清理完剩下的鳞片。
只是清理到小腹往下某个位置时,寒湛身体猛地一震,抓住冬晨的手腕,他嗓音微微沙哑,“可以了。”
冬晨感觉手掌下的鳞片突起,并缓缓张开,他蓦地想到什么,耳尖泛起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他连忙松开手,结结巴巴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寒湛身体莫名躁动起来,过了繁衍期后,他很少会出现这种感觉。这次被冬晨碰到那个位置的鳞片时,心脏深处突然亮起一丛火,烧得他血液发烫。
但是不行,晨晨还未成年,他等得起。
“没事,”余光瞥见冬晨泛红的耳尖,心脏也跟着快速跳动起来,他不自在地别看眼,“鳞片已经清理干净了,我可以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