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小夫郎(66)
虽然心里也有点为自己一个男的会依恋另一个人的怀抱有点儿矫情，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此刻他就是有点眷恋的。大概和这个人相处久了，感觉对方的任何举动他都觉得能接受，也习惯了。
“嗯，今天暂时不去。身子有哪里难受吗？要不要我去叫莫郎中来看看？”
“别。”方言急忙拦住了，翻个身看着张继努力作严肃状，“虽然做这事是可以，但是也不宜太频繁，这里可是还有你儿子在呢。”
张继笑着抚上他的肚子，却被方言一下拍开，大早上的动手动脚的实在太危险了。
张继也不在意，改而去帮他拉好衣服盖住肚子，轻笑道：“那还要不要继续睡一会？”
方言扭头看窗户，见窗帘后透进来的亮光，忙拒绝，“不了，估计已经不早了，今天我可是约了苏二哥他们呢，还是起来吧，再说儿子也说饿了。”
话落，肚子就非常应景地咕噜噜响了起来，惹来张继一阵笑声，方言也不生气，这样的事他几乎每天起床都会有的事，有时饭菜没来得及，它也会在大家面前肆无忌惮的轰鸣。
福伯没在，问了人才知道他一大早就带着人去了稔山那边，方言也就暂时放下，只吩咐杜大娘去把菜洗好备着，等会家里会来客人就打发人下去忙活。
方言和张继一边挑选桑葚一边说着话等苏二哥，好在没多久，人就来到，同时还有杨掌柜。
苏二哥一进门就直奔葡萄架，盯着上边的葡萄直流口水，把后边进来的顾秋看得特无奈，感觉真是丢脸极了。最后干脆不去看转而朝方言过去，把人好好打量了一番，这才笑着点头道：“气色不错，很好很好。之前听说时我就想和你们二哥过来了，只是那会你们肯定忙，如今正好来看看你们。”
本来还想问问感觉怎么样的，但是看到方言那明显更有肉的脸就没问出口。
方言笑笑，见到顾秋他也高兴，“本来想跟着他去镇上看看你们的，不过奶奶他们都没答应，这一拖就到现在了。
咱们就在这边说说话吧，后边味道有点大。”
看见顾秋往后院望，方言忙解释一句，拉着人也走到架子下坐下，顺便也招呼杨掌柜过来。
“二师兄，葡萄还要过些日子才能吃，现在的太酸了。”见苏二哥即使坐下还舍不得头顶的葡萄，方言忍笑道，同时把桑葚果篮推过去，“吃这个吧，甜的。”
顾秋气恼地拉了一把苏二哥，只觉得尴尬至极，“人家还没熟盯着也不会熟！师弟们说正事呢。”
苏二哥这才讪讪一笑，“不知道找我们来是什么事？”
方言没有啰嗦，不过也没有立即给出答案，而是带着三人去了他们房间的对门，以前是小锦和张毅睡的，可如今两人都跟着陈大牛住到山脚那边了，这边就空了出来。
门一打开，苏二哥等三人都愣住了。
杨掌柜最激动，没忍住先一步进去了，摸着架子上的布匹满脸震惊，“这，这，这都是丝绸吗？”
苏二哥和顾秋同样震惊。苏二哥没有进去，而是转头问旁边浅笑的方言，“这些都是今年的？”
“嗯，这些都是头一批，主要还是我这边人手不够，目前就这些。不过今日找你们来是想问一下，咱们镇上那个佟家的染色够不够好，你们也见到了，我这些都还没染色呢。”
可不是！架子上一摞全是白色的。
顾秋拿起一卷，翻开摸了又摸，脸上满满的喜爱，抬头看过来，“我怎么觉得你这些比之前你们二哥从江南带回来的还要好，要滑？”
[哼哼！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是谁养出来的。]蚕宝在方言耳边得意的直哼哼，脑袋翘得老高。
方言听了心里好笑，安抚地摸摸它，嘴里谦虚地回答顾秋，“能和他们差不多就好，我还担心这些不够合格，卖不出去呢。”
“卖出！肯定卖得出！”方言话刚落，苏二哥就突然大声道，他趁两人说话之际也去看了一眼，心里就更加惊讶了。
确实如他夫郎说的那样，他这些年走南闯北的，不说各地方的布料都见过，但也见过七七八八，多少也有些眼里辨别出那些好那些次的，所以在细看方言这些布后，心里震惊的同时也升起了一股兴奋。
对双方的合作更加期待了。
杨掌柜也频频点头，“老爷，正君你们就放心吧，这样的料子只要咱们一摆出去，准被人抢光。就算到了城里也一样！”
张继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蚕宝被挤得只好快速换地儿，张继只是瞥了它一眼，暂时没去理会，对三人道：“我和言儿的意思是是不是找个稳妥的染庄把布染了再拿去卖，只是我们认识的人都少，所以只好找你们来问问了。”
苏二哥杨掌柜同时陷入沉思。
镇上的佟家，染布确实不错，可是看见了这些丝缎后，两人心里不约而同地就把它否定掉了。
张继又继续说道：“本来我们最好的就是自己染，只是我和言儿之前找的药材如今也刚长好，要用得上估计要等来年，所以今年就只能先找别人了。
不知几位可是有人选？”
第78章
杨掌柜思考了好一会, 却没有主动先开口。因为苏二哥在这里呢, 论起身份呀不是他能比的；论世面, 他也就以前年轻时走过几个县城，而这比起常年走南闯北的苏二哥来说，不值一提；论关系, 他依然还是比不过苏家来得门路广。
所以杨掌柜对于自己今天的定位还是很清楚的，能不说话的绝不会胡乱插嘴。
张继瞥了眼沉默不语的杨掌柜，很快又移开视线，看向苏二哥。却不知他这淡然一瞥让杨掌柜身心一凛, 态度更加恭谨。
方言对他们这边的发生的事没有留意, 他正因为顾秋拍掉苏二哥想伸手去摸布匹的手发笑呢。
顾秋脸色严厉, 一点也不客气地拍掉自家夫君的手, 训斥道：“手都没洗就要摸, 也不看看你那手！”
苏二哥一瞧, 就见自己指头乌黑, 之前抓着吃桑葚给忘记了，再去瞧夫郎抱在怀里的雪白泛着光华的丝布, 顿时讪讪地呵呵笑了两声，收回了手。
苏二哥看着这些绸缎眼里带着赞叹，“就算不染色，单只这样拿出去就已经让人争抢了。”
方言听了心里欣喜，嘴里依然谦虚地说：“若真能卖掉就好，我还老担心卖不动呢。”
“卖得！怎么卖不得？”苏二哥急急嚷道，就是杨掌柜也频频点头。
两人看着方言眼里都带着不赞同, 一副身怀宝贝却不知的模样。不过想到方言从小就生活在这山村里，见过的世面也就他们小镇而已，顿时就都释然了。
也理解方言为何总是担心自己的东西会卖不得钱的心情了，于是不赞同变成了隐晦的可惜。
方言被两人略怪异的眼神看得有些莫名，但这会他的也还不算达到，于是也没多想开口问道：“那等你们回去也带一些走，可以去城里试试。”
“没问题。”苏二哥立马打包票，反正他也要去城里找人看看染色的事。
杨掌柜也连忙表示自己同样没问题，让两位东家放心。
***
府城
“赖掌柜好久不见，近来可是别来无恙啊？”
“哎呀！原来是苏老弟你呀，我说今早怎么窗外喜鹊叫得欢呢。哈哈哈，真是蓬荜生辉啊！”赖掌柜是个有些胖胖的中年人，自听到是苏家二哥来访，就急忙亲自到门口来迎接，此刻见到人就哈哈大笑着迎出来，拍着圆肚子乐呵呵地说，“不知老弟今日要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快，快，快请进，今咱哥两好好喝两盅。”
苏二哥同样是笑呵呵地，伸手做请姿势，“小弟这次是路过贵宝地，想着也有多日不见赖掌柜了，就想过来拜访拜访，叙叙旧，没打扰吧？”
“看你说哪的话！”赖掌柜倏的收起笑容，“来咱这不来看老哥我才是不给老哥我的面子，哪打扰不打扰的！”拉着人就要往府里走，又忽然停下，回头看台阶下的马车，“嘶--你这――是不是带了弟夫或者别的？”
苏二哥同样回头看，听到他问话似乎也才猛然想起来一样，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看我！不好意思，看见赖掌柜就只顾上高兴了，差点都忘了――
阿秋，下来吧，这是之前曾诸多照顾我的赖掌柜，不是外人，你也下来见见吧。”
“好的。”
随着温和的嗓音，马车帘子被掀开，露出顾秋不算出色却很是温和的容颜来，缓步上来朝赖掌柜一揖。
“见过赖掌柜，常听夫君提起您，非常多感谢您之前对我夫君的照顾。”
“哈哈。”赖掌柜看了一下顾秋马上移开视线，“快快请起，弟夫郎不必多礼，以我和苏老弟的交情，这谢字就不必提了。
快请进，你们赶了多日的路也该乏了，咱进去说，进去说。”
苏二哥虚揽着顾秋，“赖掌柜你先请。”
赖掌柜也不再客气，率先走前面领路，苏顾两人相视一眼，跟上。
到了正堂，三人坐下，仆从也送上热茶，无声退下后，赖掌柜这才又开口询问起苏二哥这些日子的近况来。
“苏老弟这次也是要远行？”末了还是顺口问了句。
苏二哥放下茶杯，以赖家的家底来说，家里肯定也不缺好茶叶，可是最近他不知是不是喝习惯了张家的那种野茶，如今喝这些感觉口感总差了那么点，所以他也只是微微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真是瞒不过赖掌柜的眼睛。”苏二哥笑了笑，“确实有此意。赖掌柜如此问，是否又有好东西要苏某瞧瞧？”
赖家是主贩布匹，在府城这经营着数一数二的布庄不说，还有有两家染房，生意做得挺大。
由于以前苏二哥一直走南闯北，虽然也有固定路线，但有时也会改变，之前说苏二哥也有从这边贩布匹去北边，就是偶然识得了这里的布庄掌柜，几次后就认识了这真正的大掌柜――赖掌柜。
赖掌柜人也不错，好客，人也爱说话，倒是和苏二哥有些投缘，一来二去的两人就这么熟识了。
之后彼此若得了什么消息或好货，都会知会一声，也算是互惠互利了。
赖掌柜一听再次哈哈大笑几声，“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老弟你呀。没错，这次下边确实弄到了批北方来的货，你这次是往北还是往南去？”
苏二哥闻言，眼里猛然一亮，升起了点点兴趣，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沉吟了一下道：“这事我倒要先琢磨琢磨，两边倒不是问题，待看看这次手里都有些什么货，到时再决定。”
赖掌柜闻言，摸着鼓鼓的肚皮微微点头，赞同他的话，视线往顾秋那边看去，面上带了点迟疑，“此次弟夫郎也同去？”
苏二哥和顾秋对视一眼，然后笑着对他点点头，苏二哥笑着道：“嗯，以前每次走都是一年两年的，总留他一个人在家也不是个事，我爹娘就老念……哈哈，带着也是出去见见外面是什么样的。”
“这样也好。”
苏二哥再次爽朗一笑，朝顾秋示意，边对赖掌柜道：“此次来，其实也有点不情之请，还希望你别介意。”
“看吧，你又跟老哥我客气了吧？”赖掌柜再次板起了脸，胖手一挥，豪爽地说：“什么事你尽管说。”
苏二哥略一沉吟，道：“是这样，这是我偶然得到的，看着和江南那边的不太一样，赖掌柜你是做这方面的生意，许是你比我看得准，所以想请你给掌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