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鬼面将军(71)
以正大榆血脉为由,要晋祁这个血脉不正的让位!
从信中读到这消息之后,许君和鬼面将军两个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他们都并未听说过晋易还有子嗣流落在外。
当初晋易出事之后,晋祁早就已经把所有相关的人都处理掉了,且在此之前并未听说晋易有什么孩子。
一起读完了信上的资料后,鬼面将军把信收了起来,“这事不可外传。”
虽然他觉得许君并不会外传,但因为这件事□□关重要,他必须再提醒一遍。
“好。”
看着鬼面将军把所有的信都收好后,许君自然而然的后退半步,抵在鬼面将军怀抱里。
002
舒舒服服靠在鬼面将军怀里,许君闭上了眼。
反叛军的事情他能做的都做了,接下去的事情,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鬼面将军看着赖在自己怀里的许君,把手中的东西放到一旁后,他回抱住了许君。
许君仰头,看着那幽幽黑眸。
鬼面将军低头,把下巴搁在了许君的额头,让两人靠得更近些。
许君却并不满足这些,他仰着头,要亲亲。
鬼面将军抱着怀中的人,看着那仰起的头还有微微嘟起的唇,微有些不好意思。
他虽然已经承诺了许君,可是在那之后他们也并未做过什么亲昵的事,且如今和以往已经不同。
许君嘟着嘴等了会儿,没等到预料当中的亲吻后,他抬起手,用微肉的手指抠了抠鬼面将军脸上的面具。
因为如今营中不大安宁,鬼面将军一直都把面具带着,极少取下来,这也让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看到那张脸,让许君颇有些遗憾。
“干嘛?”鬼面将军抬手,拽住了那只不老实的抠自己面具的手。
“要亲亲。”许君仰头看着他。
鬼面将军无奈,放开许君拿了脸上的面具放到一旁,然后俯下身去吻住那张唇。
两人如同干柴烈火一般,一旦触碰在一起就再也分不开,灼热的温度从两人亲吻的唇上散开,让两人都失了理智。
一吻结束时,两人都忍不住地喘息起来。
然这还没结束,两人很快又抱在一起吻作一团,从屋子中吻到床上吻到再也没有力气。
相拥躺在床上,两人相视而笑,连日来的压抑气氛消散无踪,只剩下对方身上淡淡的气息,还有寂静中对方的心跳。
谁也不想提那叛徒还有宫里的事情,都享受着这片刻安静,若是可以,他们甚至是想就这样一直一直躺在这里。
然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除去叛军那边的事情,他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烦恼。
战线前方,夏国那边虽然最近一段时间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但他们也并没有撤去,一直就停留在战线上。
袁国的人亦是如此,他们大量的士兵都驻扎在了夏国,完全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
若夏国没有再开战的意思,他们定然不可能让袁国的士兵驻扎在他们的国境,唯一的可能就是两国还有开战的打算。
之前夏国一直按兵不动,众人还觉得莫名其妙觉得不解,如今出了反叛军的事情,众人却已经看出些苗头。
之前夏国和晋易那边就有联络,现在晋易是死了,可是那些反叛军和这些人是否还有联络谁也不知道!
如果两方有联络,真的准备在开战的时候再里应外合,那这事情就麻烦了。
况且反叛军的事情闹得这么大,让大榆国内现在也是一片混乱,若再这样闹下去,民心尽失,到时候恐怕营中的士气也会受到影响。
再加上那叛徒的事情,现在整个营地的情况不比反叛军那边好多少。
营中关于那传言的说法越来越多,许多人也越来越大胆,即使营中已经有了相关的规定,不允许士兵议论,不是管得住这些人明面上也管不住暗地里。
从诸葛瑾那边传来的消息一传回宫中,整个宫里就乱了。
叛军手里有晋易的孩子,这显然是之前所有人都未曾预料到的,他们原本以为那些叛军不过就是晋祁那边的余党。
御书房内,晋祁脸色阴晴不定。
如果那个消息是真的,叛军手里的那孩子真的是晋易的,那么那孩子可能就是晋家唯一的血脉了。
“是否通知丞相?”许澜问,那边的两人还并不知道这消息。
林绪已经去了景山城那边,已经与许铭会合,两人正在商量如何对付那群反叛军,若是顺利月底前就能有结果。
这件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下去,若再给他们时间让他们发展起来,那事态就真的不可控制了。
“让他把那孩子带回来。”晋祁脸色依旧阴晴不定。
“皇上要那孩子做什么?”
“朕想见见他。”
许澜不语,当初晋祁杀光所有的人他就有些不赞同,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如果让那孩子回了宫里,晋祁又准备怎么办?
当初宫里的人并不能说死的冤枉,李家的人亦是如此,若是先皇有那能力,当初李家的人早就已经死光了,就连晋易也不能说是死的冤枉。
虽然晋祁一直盯着他没错,可他若是愿意做个闲散王爷,不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晋祁也不会找到借口对他下手。
可无论如何,那孩子总归是无辜的。
若真的如同资料所说,那他不过就是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虽然他现在是反叛军手中的王牌,可稍明理的人都能够看出来那并非是他自己的意愿。
且那些反叛军在那孩子还尚在婴儿时期就举旗反叛,倘若他们真的能成,那那孩子登基时也不过是个儿童,到时那些反叛军必然会有人摄政,最后造就的不过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情况。
那些人到底是为了晋家,还是为了一己私利,大概除了他们自己没人说得清楚。
“臣觉得,那孩子交由臣处理最好。”许澜道。
孩子交给晋祁,是杀,是养,都不妥。
当初他虽然不赞同晋祁杀了那么多人,但也并不是不能明白他那样做的理由,可如果连这孩子晋祁也杀,未免有些过了。
“你什么意思?”
许澜不语。
晋祁气急,挥袖转身离开御书房。
不可否认,他对那孩子是动过杀心,如果没有那孩子恐怕现在根本就没有反叛军这一事。
但到底要如何他还未决定,他想先见见那孩子。
走上这一条路是他自己选择的没有错,可若不是那些人逼他,他又怎么会走上这一条路?
身在皇家却是爹不疼娘不爱,若当初不是他登基是其他人登基,那现在他定然已经是白骨一堆,晋邰、晋易那些人谁会饶过他?根本不可能!
那样的情况下,他赢了,所以他活下来,他从不为自己杀过那些人而后悔狡辩,因为他知道如果死的是他,那些人也绝对不会后悔!
营地中,许君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
他睡眼惺忪的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后,这才起身洗漱。
如今已经是十二月的天,天气已经十分的寒冷,所有边关的战士都已经换上了厚实的棉袄,许君也不例外。
不只是许君,就连他养的那两只小兔子,也都换了保暖的装备。
许君给它们换了干草做的窝,还给它们做了罩子,屋里更是一直有火炉,生怕把它们给冻坏了。
前两天下了一场大雨后,边关温度就更低了几分,不是那种单纯的冷,而是带着几分潮气的湿冷。
这样的冷最是烦人,因为这样的天气下仿佛就连衣服都是湿的,无论你穿多少那种感觉始终挥之不去。
许君用两根手指拧了毛巾洗了脸后,整双手跟整张脸都冻得通红,那刚刚还残存的瞌睡虫也全部消失不见。
营中士兵大多都是用冷水洗漱,就算天气再冷,营地也没办法为几万个人准备热水。
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可对于第一次在这边过冬的许君来说,这却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洗漱完,许君把冻得都痛了的两只手都揣到了腋下,两个人缩着脖子慢腾腾的往前走。
清晨的天气又要比晌午的时候冷多了,从居所走到账房那边,许君整个人都冻僵了。
走着走着,许君就遇上了迎面而来的鬼面将军。
鬼面将军应该是刚刚视察完训练场上那些士兵,正带着陶驰往回走。
见到许君,鬼面将军露在面具下那双眼忍不住露出笑容,旁边的陶驰见了也是夸张地笑了起来。
许君本来长相就有些白净,看着就有些肉乎乎的,他现在又穿了好多衣服把自己裹成圆圆的一个,整个人看上去变得就有些好笑了。
“你这是干嘛?”陶驰忍不住的发笑,许君就像是变胖了一倍一样,整个圆滚滚的。
“将军。”许君无视陶驰跑了过去,因为衣服穿得有些多,他动作很笨拙。
跑到鬼面将军身边,见旁边没有其他的人,许君拿了手直接塞到鬼面将军怀里,想要取暖。
可他才把手伸过去,马上就后悔了,鬼面将军好冷!
大概是因为他刚刚才从校场上回来的原因,他整个人手上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温度,身上又穿着那一身的铁铠甲,整个人就跟铁块似的,又冷又硬。
许君被狠狠冰了一下,连忙又收回手,揣到自己腋下。
鬼面将军看着自己伸出去准备捂住许君的手,讪讪的收了回来,他被嫌弃了。
“有那么冷吗?”陶驰忍不住又道。
许君这身上穿了大概都有两、三件棉衣了,他们身上可就穿一件。
“当然冷了!”许君缩了缩脖子,不让脖子被冷风吹,“我都快冻坏了。”
事实上,看到这两个穿着一身铁铠甲的人了后,他就更加冷了。
“咯,给你,我还没喝的。”陶驰从怀中掏出一个酒袋,扔到了许君怀里。
这边的天气冷,但他们这些将士却还依旧要训练,为了御寒,每年到这个时候营中都会发放一些酒水驱寒。
不过这些酒大多都是营地自己酿造的,比较差。
许君抱着酒袋看了看,背手笨脚的就去拧盖子,可拧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拧出来,他的手指都已经冻僵了。
鬼面将军看着那红彤彤的手指,有些心疼,上前接过酒袋把那盖子拧开。
然后拿着袋子,看着这人凑了上去喝了一口。
一口酒下肚,许君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因为酒喝到肚子里后先是一凉才是酒劲。
酒劲上来后,许君倒是暖和了不少,他看着那酒袋忍不住有些馋。
“不要喝太多,你不是还要去账房?”鬼面将军道。
许君咂咂嘴,回味了一下,便不再想酒。
与鬼面将军还有陶驰告辞后,许君又缩着脖子慢慢的向着账房那边走去。
进了账房,四周的温度却没高多少,因为账房堆放着许多的书本账目,怕不小心烧毁,所以这里就连火盆都不让搁。
“少爷,喝杯热茶。”平安端了一杯热茶过来,放到了许君桌上。
许君缩着脖子跺着脚,回了自己的位置坐着。
看着杯子上袅袅的茶烟,许君把脸凑了过去,想让那热热的气温暖他冻得发疼的耳朵。
一旁几个辅佐兵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过两天可能要下雪了,所以这两天才这么冷,等下了雪了天气就不冷了。”
“真的?”许君有些怀疑,可听到这好消息,他已经把所有怀疑都抛诸脑后。
前段时间天气骤然转冷,许君便把营地库房当中的那些棉袄翻了出来,发了下去。
营地棉袄几年一发,今年正好赶上。
许君除了营地中发的那些棉袄外,还自己掏了钱去城那边买了厚实的棉衣穿着,可即使是如此他依旧冷得不行,冷得他都好几天不想走动,只想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围着火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