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空间(48)

　　方允对士郎好，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士郎的身世让方允那可慈父之心苏醒了吧。
　　衣服和裤子旁白摆放的就是士郎的贴身衣物，方允愣了一愣，该不该给士郎换呢？方允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别人士郎也是十六岁的少年了，这个年纪的孩子最适合重视自己的隐私了。要是醒过来，发现自己贴身衣物都被换了的话，一定会恼羞成怒的。
　　想到士郎，也自然想到archer恼羞成怒样子，明明平时走得是型男、冷酷的模样，一到羞赧就会害怕与他人直视，而且还会脸红。想到archer的模样，方允忍不住笑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卧室的门被推开了，archer已经端着热水和毛巾回来了。然而入目确实自己的master站在少年自己的贴身衣物面前发出痴笑，archer第一反应是自己的master是不是最近事情太多，导致精神有点错乱了。
　　方允也反应过来了自己此时此刻的模样，内心真的很想解释，但总不能实话告诉archer“我想起你害羞的样子，十分开心”吧。只能生硬地说了一句：“我突然想起一个笑话了。”
　　自己master最近压力已经这么大了吗？居然要靠笑话来缓解自己的压力了吗？而且看来还是因为害怕自己担心，所以才找了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吧。既然master不想让自己担心，那就假装不知道吧，于是archer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理解。
　　这也不能怪archer，虽然看到方允站在士郎的贴身衣物面前，但是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他一直把方允当做一个成熟稳重、值得信赖的人，谁能想到这样的master会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呢？所以archer尽可能从好的方向来解释方允的行为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然而archer的表情在方允看来完全是在偷笑，方允很想解释，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无力地放弃了。
　　方允赶快把衣橱的门关上，打算做正事来赶快略过这个尴尬的场面，当然没有拿贴身衣物了。
　　方允拿着衣服和裤子走到士郎身旁坐下，然后让archer把热水和毛巾都拿了过来。
　　首先，方允下把士郎现在的衣服外衣脱了下来，因为有些地方已经因为血迹和士郎的皮肤连在了一起，所以得先拿热水轻轻擦拭那些血块，让血块溶解才能顺利的脱下衣服。
　　因为不想惊醒士郎，所以动作都十分轻柔。尤其是在处理那些干涸血迹的时候，慢慢的用温水浸湿，保证血块完全和肌肤脱离，否则脱衣服的时候势必会拉扯到皮肤的。
　　在这些都处理完了之后，就是要把士郎现在的衣服脱下来了。方允看了看士郎现在的衣服，到处都是破损，已经完全报废了。既然如此那就可以不用常规的方法来脱衣服了。
　　“archer，投影一把剪刀给我。”
　　Archer本来正看着方允温柔地给士郎换衣服而有些出神，听到方允的吩咐立刻回过神来，也没有问什么，直接投影出了一把剪刀交给方允。
　　虽然剪刀并不是arhcer最擅长的投影物品，但是对于已经成为英灵的他而言，也只能算小菜一碟。哪怕archer没有拿在手中时刻用魔力维持，在一定时间内仍然可以以实体的概念存在于现世。否则archer平时投影用于箭矢的剑，岂不是一离开archer的双手就直接还原、分解成为魔力了吗。
　　方允从archer手中接过剪刀，虽然能感觉到它是由魔力构成的，但是完全不影响使用，真的是很好用的能力啊。
　　拿着剪刀直接将士郎的衣服剪成几块，取了下来了。此刻可以看到士郎身上还是有些血迹和污渍，方允拿着毛巾放入热水中打湿，再拧干，开始给士郎擦拭。
　　而archer则看着方允的动作再一次失神了，是的，失神。明明知道方允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在照顾士郎，但是archer就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Archer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些嫉妒士郎，为什么当初自己没有遇到方允呢？或许自己就不用沾染那么多鲜血了。但是archer觉得除了嫉妒之外，还有些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自己忽略了，而那才是让自己不舒服的主要原因，只是一时真的想不起来了。
　　方允并不知道archer在一旁的想法，而是专注于自己手中的工作。身上已经全部擦拭完了，而一盆清水，也变得暗红、混浊，不过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再擦拭的地方了。
　　接着便把士郎扶了起来，给他穿上了T恤，还好方允当时挑选了一件比较宽松的衣服，很快就搞定了。
　　然后对于士郎的裤子，方允如法炮制，很快就把士郎的裤子也成功消灭了。现在只剩下纯白色的贴身衣物和袜子了。方允帮士郎把袜子也给士郎脱了下来，然后把一旁的枕头和被子都拿了过来，让士郎弄好。
　　archer看着方允无微不至的关心，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严重，而且还在不断蔓延。看到方允把事都做得差不多了，便直接端着水盆向外走去。
　　方允以为archer还有心存芥蒂而已，并没有多少，再一次确认士郎已经安稳地睡着了，便关上灯走了出去。
　　走到楼下，方允看见saber还坐在客厅里，便走了过去。
　　“saber，士郎已经没什么事了，现在睡着了。我和archer先回去了，如果有什么情况立刻联系我们。”方允再掏了一张纸鹤符出来，交给saber。
　　Saber点了点头，对方允说道：“谢谢了。”
　　和saber作别之后，方允便直接走到玄关，换鞋出门了。根据感应他知道archer已经率先出门，在卫宫家大门口等他了。
　　方允是感觉archer有些不对劲，但是因为刚才自己傻笑的事，还觉得有些尴尬，便没有主动和archer搭话。
　　而archer本来就因为刚才的事，心里还有些不舒服，看到方允沉默不语，以为他是累了，所以只是关心了两句身体情况，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一时间，场面有些安静和诡异，就这样两人回到自己的住处。
　　回到住处后，方允紧绷的神经才完全放松了下来，换鞋回到卧室，打开了灯。方允回头看了一眼archer，这才注意到archer身上也有些伤口，虽然不严重，大部分都在archer身为英灵自我的恢复力下结疤了。但那依旧是伤口。
　　内疚这种情绪突然占据了方允的内心，因为士郎的倒下，一直忙和着士郎的伤情，居然把archer给忽略了。
　　“archer过来坐下吧？”方允对archer说道。
　　Archer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方允所说的过去做了下来。
　　方允蹲下来开始检查archer的伤口，虽然archer是以魔力构成了的肉体，血肉的伤口都会在魔力的促动下快速愈合。但是今晚archer攻击berserker已经消耗了一部分的魔力，再加上方允也一直在使用灵力战斗，archer害怕方允那边出现什么意外，所以临时切断了和方允之间的魔力联系，没有再从方允拿获得魔力。
　　为了保持随时释放宝具的状态，再加上这一进一出archer的确没有多余的魔力用来处理这些看是恐怖，但他早已习惯了皮外伤。
　　方允自然也知道当时archer和他切断魔力传输的，本来当时就决定时候好好说一说archer，结果忙着士郎，忘了这茬。现在想起来，难免有些内疚。
　　虽然archer没有主动运用魔力去促进伤口的愈合，但是其实大部分的伤口都已经结痂了，内部的魔力在慢慢重新构建血肉，完全算得上轻伤了，毕竟之后和berserker的白刃战并没有持续多久。
　　方允找到每一个伤口，不吝啬魔力地每一个地方都施展一遍灵疗符，血痂下面的肉体恢复如初。
　　“很痛吧？”方允努力找了一个话题，这个话题是人们面对伤者的第一反应，然而这个反应又是如此的愚蠢。
　　“这种程度的伤势，我早就习惯了，master你不必放在心上。”archer看着方允耐心地一处处治疗自己的伤口，心中不舒服的感觉如潮水一般退却。
　　然而这种感觉却又想潮水一般涌入了方允的心里，习惯了吗，方允知道archer经历了无数的战斗与背叛，只是始终不是当事人，又如何能切身体会呢？只能闷闷地说一句：“对不起，我食言了，说好这一次换我保护你，然而还是让你受伤了。”
　　Archer不明白自己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到底是怎样一种具体的情绪，身为人类的很多情绪和本能都已经无尽的英灵座中被遗失了，但是他知道自己是开心了，以为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
　　“master，为了负伤是我的荣幸。”archer只能生硬地回答了一句，虽然听起来太过于正式，但这的确是archer内心的真是想法。虽然他已经记不清楚每一次被召唤，他与不同的master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但是他却知道一旦，方允是唯一一个明明身为master，却一直说着要保护他，然后不断努力的一人。
　　方允在确定archer血痂下的伤口都愈合后，轻轻地撕开了血痂，新生但依旧黝黑紧致的皮肤露了出来。
　　黑色的紧身衣，有一些因为战斗而破损的地方，露出archer的肌肉，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明明在archer疗伤仿佛被蛊惑了一般，用自己的手指轻浮上了新生的肌肉，结实、光滑以及灼热。
　　很多奇怪的念头又一次出现在方允的脑海里，明明给士郎疗伤的时候，完全不会胡思乱想的方允，在看到archer身体的时候总会有些奇奇怪怪的念头。方允知道是自己过界，正好archer的伤口已将全部治疗好了，方允连忙对archer说：“伤口我都处理好了，你赶快重新投影衣服吧。我先去洗漱了。”
　　说完方允便离开了卧室，去浴室冷静冷静。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用手指轻抚archer肌肤的时候，archer也感受到了来自他手指的灼热，只不过archer忍着什么都没有说。
　　Archer想了想还是没有理出头绪，有太多东西让他有些困惑了。只是他不知道谁能帮他解决这些困惑，潜意识告诉他，这些事并不适合去询问自己的master，所有他便准备把这些困惑继续隐藏起来。
　　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一次他是以本体被召唤至现世的，所以这一次被召唤的他，才是完完整整的他，自然也拥有了以前作为人类的诸多情感。而这些阔别已久的人类情感，早不知不觉中影响者他。
　　是啊，正是人类的情感，让一切都变为得不好说了。
　　

　　☆、051购物

　　第二天起床后，方允便和士郎通了话。士郎说自己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是在saber的坚持下，以感冒的理由向学校请了假。
　　方允让士郎在家里好好待着，约定好一会便去他的家里，士郎直接答应了。
　　Archer昨晚自认为发现了方允最近压力过重，并且已经有些精神恍惚之后，今天便早早起床，下厨房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当方允看到满桌色香味俱全的早餐之时，内心十分惊讶和感动。本来想多说几句，但是一想到自己心里的那些念头，便只剩下谢谢两个字。
　　吃完早饭、收拾完碗筷后，方允便带着这archer出门了。不过方允并没有前往士郎的家，而是坐上出租车，让司机开往商业圈。
　　Archer已经习惯了自己master经常出现的异人之举了，虽然不知道他会做什么，但只要跟着他去就好了，起码迄今为止，他没有让自己失望。
　　两个人来到熙熙攘攘的商场，虽然才一个多月，但是这段时间的经历实在是太过骇人，再一次来到这种充满人类气息的地方，方允竟然生出了一种怀念的感觉。
　　不过方允并没有让自己沉浸在这样的情绪中太久，带着archer直接往第一个目的地走去——青少年专区。
　　是的，方允来的第一个目的就是给士郎买衣服，毕竟昨晚亲手把别人的衣物剪碎了。虽然长辈的身份源自一个谎言，但是一段时间的接触下来，方允也的确把士郎当做自己的子侄辈看待。晚辈的衣服坏了，作为长辈的上门拜访，带上一套衣物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方允带着archer进入浩如烟海的柜台中去挑选衣服，archer一看这些衣服的样式就知道方允是在给谁挑选衣服了，archer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然地跟着方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