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瑰宝。
他的月亮。
他的凤明。
***
“是狼吗?”凤明仰起头,看着身上的高大男人:“还是像小狗……大狗。”
景恒啄了口凤明的下巴:“为什么?”
凤明说:“我不喜欢狼,狼很不听话。”
景恒心中隐痛。他决定不告诉凤明那头狼就是他的转世,他们之间已然历尽了无数次分别,这件事他自己知道就好。
“我听话。”景恒俯下身,在凤明耳边轻轻汪了一声。
景恒惯会装乖,哄着凤明亲他、摸他。
他蹭着凤明的腿:“扶着点。”
凤明太瘦,大腿上没有多余的肉,夹不住景恒。但他很乖,冷玉似的手摸着景恒,说:“好烫。”
“还有更烫的,都给你。”
景恒呼吸滚烫,他闭上眼,爱与欲在心中交织缠绵,是蛛网、像藤蔓,是枷锁。
凤明的眼神就是天罗地网,总能轻而易举地捕获了他。
不,甚至不需要一个眼神。只要凤明站在那儿,就站在那儿,就足够景恒就甘愿为他死上千次万次。
他情不自禁、他不能自抑,他身不由己。
爱情一旦萌生,欲望就会疯长。
欲望逼催着景恒。
他像只求偶的鹤,在林间跳起拙劣的舞;像只表白的蟋蟀,在夏夜演奏愚蠢的歌。
他是发情的兽,被欲望冲昏头脑,充斥着疯狂的占有与撕扯,恨不能咬死爱人身边所有心怀不轨的雄性;他也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狗,胆怯地靠近,小心地窥探,翻出肚皮摇尾乞怜,时而欢喜雀跃,时而黯然神伤。
他为爱沉沦,因欲堕落。
他将永远跪在凤明脚下,渴求凤明的爱与垂怜。
一次结束后,凤明转着手腕,抱怨道:“手都酸了。”
景恒亲他额头:“背过去。”
凤明趴在床上,打了个哈欠,不太想再陪景恒玩了:“我困了。”
“困了就睡。”景恒说。
反正这事儿凤明惯不出力,凤明也不懂,至今以为这档子事儿就这么简单呢。
真愁人。
现在多了个齐圣宗,那谁先和凤明欢好呢,难道真要等灵魂彻底融合?
那得猴年马月。
凤明把头埋在手臂里,似睡非睡,半梦半醒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身后是他最信任的男人,向来谨慎敏锐的九千岁放松了警惕。
他困得睁不开眼,就这么睡了过去。
未察觉身后悄么声地换了个魂儿。
作者有话说:
景恒:兄弟够不够意思。
齐圣宗:这时候你能别说话吗?
第83章 忌辰
永元六年十一月, 冬至。
会逢齐圣宗六年忌辰,怀王景沉因借口凤明毒死齐圣宗而将其赶出京城,如此作态之下, 这次自然要抓住机会,好好表现一番, 才能体现他对大齐的‘忠诚’。
他安排下盛大隆重的祭礼,脱了九琉亲王冕冠, 披着麻衣, 亲自前往天寿山祭拜齐圣宗。
一路哀乐齐鸣,打白幡、洒黄纸,声势浩大,宛若圣宗皇帝又死了一回。
京城,婉仪公主府。
吹吹打打的哀乐渐行渐远, 婉仪冷笑一声, 对丈夫李屏说:“也不知他做给谁看。”
还能做给谁看?
自然是不明真相的天下人。
李屏是京城四大营中东大营的副将,景沉此行去天寿山, 本点了李屏随扈,婉仪不许李屏去, 李屏也就作罢了。随扈出行禁军的事情, 四大营拱卫京城,这原也不是四大营的活计。
今夜景沉还摆下宫宴, 宴请京中皇亲勋贵。
婉仪也说不去。
可怀王景沉此举本就是试探,婉仪不去, 李府将来的位置难免尴尬。李屏身后是硕大的李府,几百人生生死死都在他身上, 他不得不慎之又慎, 生怕行差踏错。
念及此节, 李屏劝慰道:“晚上的宫宴,公主不若就去坐坐?”
婉仪放下茶盏,冷然道:“他摄政之位来的不正,本宫不去。”
李屏还想再劝。
婉仪打断道:“如今他地位不稳,才想着拉拢李府,来日他一朝坐稳摄政之位,本宫乃仁宗嫡女,他难道会放过本宫?你若怕了,不如现在就同本宫和离,好保全你的李府。”
这话说的重了,李屏是个好脾气的,并不生气,只是说道:“我要保全李府,难道会不保全你?”
婉仪站起身,她今日穿的素雅,只戴了支白色珍珠流苏钗:“李屏,你我夫妻多年。你应当记得,当年瑨王谋反,瑨王挟持母后威胁凤明,要凤明跪认他是正统时,我母后如何说的?”
“母后说,凤明与太子同师同傅,凤明拜他,等同太子拜他。为了不叫凤明为难,不惜跳下微雨台。”
婉仪微微哽咽:“母后向来畏高,每年元宵灯会,她都不敢坐在二楼听戏赏灯。父皇总是笑她:不站得高些,怎看那漫天烟火。虽这么说,可父皇仍年年陪她在楼下看灯。”
婉仪终究没让泪水落下来:“本宫与圣宗同父同母,今日宫宴我若去了,何异于代替圣宗认下景沉的摄政之位,就是在跳一次微雨台,我也断不会认。”
李屏见不得婉仪难过,他上前两步,拥着婉仪:“好好,不去就不去。就是带着东大营反了他了,我也绝不能叫你跳微雨台。”
婉仪破涕为笑,反了他了,这话多好听,李屏是个软性子的人,因李府上下都指望这他,他遇事慎微,总是瞻前顾后,可就是这样的人说出来才那样可信、那样动听。
婉仪靠在李屏怀中:“你又不是东大营统帅,一个小小副将也敢说此狂言。”
李屏说:“统帅有什么了不起,他媳妇是公主吗?我媳妇可是公主,嫡长公主。”
这话平时婉仪自己也说,她总以嫡长公主自居,只不知为何,这话叫她丈夫说出来竟莫名羞恼,她捶了下李屏胸口:“老大的人了,没个正行。”
李屏道:“谁要正行?我要公主就够了。”
婉仪想起什么似的:“凤明那两万净军,可有消息说要如何处置?”
李屏答:“景沉号称要‘除尽阉党’,那些净军只怕都活不成了。”
“无论如何,我都不信凤明会毒死我弟弟。”婉仪垂眸沉思:“此事定有蹊跷。”
冬至午后,淮安王府。
景恒包了饺子,先孝敬了爹娘,又去腻歪凤明。
他到时,巫女正在为凤明把脉。
算起来,凤明服用长生丹至今已有百日,虽石虫蜜的毒不再毒发,可内力始终没有恢复。齐圣宗遣玄一去京城接巫女来瞧瞧,毕竟有关蛊母,就算神医的徒弟朱汝熙也不甚了解。
玄一却觉着,凤明没有内力也未必是件坏事,他在帝陵前捅死景恒的事情,凤明显然很是介怀,若要恢复了武功还不得追着他砍?
他可冤死了,杀死景恒的命令是圣宗生前下的,玄一不过是听命行事,哪里就怪得到他头上,景恒倒是不记恨他,见了他还叫他师父,跟着他学武功,日夜不辍,内力如今已有小成。
他叫景恒主子,景恒叫他师父,可真是乱了辈分了。
他玄一可真是倒霉透顶。
不过缠进旁人的情爱里,哪个能不倒霉呢?最倒霉的倒也不是他,是汪钺。
景恒才出现时,百般痴缠凤明,汪钺瞧景恒不顺眼,坏话说了一箩筐,好几次还差点把景恒打了。
后来汪钺瞧景恒顺眼了,替景恒说好话时又免不了抹黑齐圣宗几句。汪钺劝凤明‘怜取眼前人’、说圣宗‘早投胎了,都会打酱油了’、说‘做皇帝的以天下为先,实非良配’。
还和景恒一道说:圣宗确实不行。
真是造孽,这不是里外不是人,前生今世都给得罪了。
前几日,汪钺知道景恒就是圣宗转世,且圣宗的魂就在景恒体内后,已经好些天没出现了,开始谁也没在意,连着三天都找不见人,凤明才急了,派了人去找,也不知找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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