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杀千刀的!让我和儿子进去收拾东西,老娘真是瞎了眼了, 能遇上你!”
王氏还想再闯, 可是何运至又怎么会让她得逞, 不过多时又被推倒了,何大宝赶紧上前扶她。
何友铭虽然不想管但是再怎么他也是得了何正刚的命令。
“运至叔, 我爹让我来帮王婶搬东西的, 大家伙儿都看着呢, 这么下去怕是不好。”
何运至才算收敛了些, 不过还是死死守着门口,不让任何人进来。
“行啊!他们俩的东西我已经全都收拾出来了,带着赶紧走吧!”
何运至指了指地上散落一地的杂物。
衣裳又破又旧,两双草鞋一大一小,脚指头都包不住,鞋底也是破的,更别提还有些缺了好大一个口子的碗,其余的可是什么都没有的。
“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就换来些这些东西?”
王氏含着眼泪,不敢置信,她就算了,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何大宝怎么也算是他的儿子,竟如此狠心,真的就不管他的死活了!
“吃我的穿我的,我肯再施舍些就已经算是我好心了,再闹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王氏捏紧了拳头:“我的嫁妆、嫁妆总是我带进门的,总该还我了吧?”
何运至本还想私吞,不过人都是会同情弱者的,纵使王氏以前再可恶,现在她如此凄惨,还带着儿子被扫地出门,让众人看何运至的眼神就多了些不满。
何运至已经丢够了脸,若还抓着不放,怕是以后在村子里面真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他从怀里掏了个发白的钱袋子,里面零零散散有个十几钱,砸在王氏和何大宝身上。
“拿去!赶紧给我滚!”
再纠缠也无意义了,现在最重要是带着何大宝安顿下来,王氏擦干眼泪,拉着何大宝开始收拾东西。
这些脏的臭的,都是她以往很是嫌弃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可是现如今是他们娘俩唯一的财产,王氏一一给收拾好捆成了一个包袱。
十几年的光阴最后化为一个小包,王氏忍下心中的酸涩,再看了看何大宝:“大宝......以后就是咱们娘俩相依为命了!”
何大宝还没吃过苦,对未来很是茫然,他还不太懂得即将会发生什么,不过好歹有王氏在他身边,想来也不会太难过,朝着王氏点点头。
这么点东西,何友铭都不用出手,王氏自己背着就走了。
何正刚说的那块地,真的很偏僻,甚至于比何明生家还要偏远些,不过好歹不靠着后山,不用担心山里的野兽跑下来。
这会儿何正刚已经在招呼人帮着搭把手给建个茅屋,人多力量大,天还没黑,就差不多成形了,很是简陋。
不过王氏已经很满意了,她什么都没有,只能不停道谢。
被叫来的汉子都是还不知道事情经过的,只听了个大概,知道王氏带着何大宝被扫地出门了,实在有些可怜。
出些力罢了,也算不得什么。
临走之前,何正刚把王氏给叫到一边,又给了拿了一袋玉米面,还有一床有些旧了的褥子。
银钱是没有再给的,升米恩斗米仇,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往后该如何,那就只能看他们自己了。
王氏真真切切的把这份恩情全都记下来,从前她做了太多恶心人的事儿,何大宝也总是在村里捣乱。
从今往后,他们俩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不枉帮助过他们人的善心。
何正刚也不再多说,看看天色,可以开始准备晚饭了。
今日晚间的饭桌,定是少不了要闲言三两句了。
何明生家的书房,气氛有些凝固。
“小子,你当真不愿同我一起大赚一笔?”
连公公有些要发怒的意思。
“还望大人恕罪,草民胸无大志,一心只想让家人衣食无忧,安稳度日,其余的念头是断断不敢有的!”
何明生也很无奈,谁知道这回出了名,还被找上门了,眼前的人自称是朝中某位重臣的侍从,目的也是不言而喻。
特意为了木头腿而来的,现下皇上下令大肆推广,若是能从中分得一杯羹,那还不有享不完的富贵了?也就引来了不少蛀虫,伺机而动。
何明生不知道为什么会找到他,难不成是因为图纸被皇上保护的很好,无从下手,所以才不得已找到他这个画下图纸的人?
可是哪怕连公公开的价是皇上赏赐的十倍,何明生也绝不松口。
不仅是因为他站在燕宁和皇上这边,不能让贪官污吏横行,也是站在百姓这边,皇上是个明君,承诺的事一定会做好。
但是所谓的重臣可就不一定了,说不准还会借此发一笔横财,让真正有需要的人无处可求。
连公公冷下脸来:“既如此,就不怕你的家人朋友还有这个村子受到牵连?”
何明生当然怕,不过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连公公”还在他们家,对方定然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可是何明生不敢拿他们一家的命来赌,当即拿出燕宁的令牌:“这是王爷当初给草民的令牌,见令牌如见王爷,大人还不行礼?”
连公公却突然笑了,跟着跪下来:“小人给王爷请安。”
何明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却也不敢放松警惕:“大人请起,草民最不愿家人性命被威胁,凭借令牌,草民可以要求县令还有今日宫里来的贵人听从草民命令,贵人不日还要回宫复命,还望大人三思。”
连公公却丝毫不惧,让人捉摸不透:“你很聪明,但是你怎么知道今日来的贵人不是和我一伙儿的?”
“皇上圣明,御下有方,定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再者,皇上心系天下,定会让身边最得力最信任的人来此,又怎会吃里扒外?”
“你小子意思是我吃里扒外?”
“草民不敢。”
连公公再看他时,眼里已经满是赞许:“很好,还算中用。”
态度变化太快,何明生先是警惕了一阵,随后却突然反应过来,难怪这人敢这么大胆,直接就闯到他家里来要东西了,还想煽动他。
饶是他,都不禁冒了些冷汗,要是真的对财帛动心了,怕是现在全家都要被抓起来了。
“大人,您究竟是......”
何明生松了口气,还好他平日还算规行矩步,不曾想那些其他有的没的。
“怎么?刚才吹捧咋家得皇上重用,是皇上最信任的人,转头就给忘了?”
连公公态度也不似刚才一般咄咄逼人,现在整个人温和不少,打趣的看着何明生,这后生确实像王爷夸赞的一样。
何明生没想到他居然才是真正的连公公,还真就是一伙儿的,何明生重新给行了个礼。
“给公公请安!多有得罪,还望公共海涵。”
“坐下吧,咋家也是得了皇上的命令,可见你确实不负皇上期望。”
“能为皇上分忧是草民的荣幸,辛苦公公一路远行,还要费心劳神,草民立马为您备上厢房休整,公公不要嫌弃。”
连公公摆摆手:“不必费心,明日咋家就要回京复命了,临行前还受了王爷托付,京中的糖水铺子一月的盈利已经给送来了,这是账本还有一千两。”
何明生双手接过,不禁咂舌,怎么这么多?
“有劳公公了!”
“不必多礼,这糖水真是不错,这铺子建成以后,少不了达官贵人们进店,火爆的很呢!”
何明生也有了笑脸:“公公若是喜欢,今晚给您准备好。”
连公公点点头:“少些糖吧,年纪大了可得爱惜着点儿。”
“您放心,那现如今厢房那位是?”
“他是咋家宫中好友,与咋家同姓,也是连公公,不过咋家年长他几岁,你称他小连公公即可。”
何明生点头,不再多问,连公公问完了话,也不在这里多待了,他还记着何顺的事儿,准备出门去看看怎么样了。
书房的门一打开,就看见了何明生家的大黑狗,还有一只鸟。
好日子朝何明生挤眉弄眼,示意他有大事!何明生告罪一声,把两只崽带回了后院,连公公也跟着出了门,他对何明生家养的狗很感兴趣,但是现在还是人比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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