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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将万字平戎策(174)

作者:森木666 时间:2024-05-12 08:58:25 标签:强强 生子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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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恶贼行恶事

  夜里又降了霜。

  水汽被寒意吸饱, 尽数凝了下来,落在青石小径里、草木枯枝上、以及微敞着的窗叶边缘。

  银丝炭燃起的热意止不住地泄了出来,融入清寒月色中, 转瞬不见。

  莹白的趾头露在榻沿, 蜷紧时让帐幔也跟着晃了晃。柳柒仰起脖颈, 顺从地承接着男人的吻, 一双纤白手臂虚虚攀住他的肩,渗在皮肤上的热汗里隐隐有股子梅的香气。

  云时卿的银发如软绸般垂在柳柒的颈窝里,他却不觉得痒, 反而把人搂得更紧了些, 张着唇, 探出舌,与他濡在了一处。

  自打产子之后柳柒的身体就变得羸弱不堪, 他体内的余毒虽不再像以前那样催生出欲念,可镇日的疲倦滋扰却并没有让他好过多少。

  两人重逢以来便一直克己复礼, 云时卿顾念着柳柒的身体,即使夜里有过缠绵, 但都没有做到最后。

  今天晚上,他们都非常需要彼此。

  寝衣被褪了去,云时卿依依不舍地松开他的唇,细碎的吻沿着颈侧一路延展, 爱怜地拂过每一寸柔腻。

  柳柒轻轻捧着男人的脑袋, 指尖悉皆陷进发间, 连手背骨线都凸了出来, 可他却使不出半分力气, 仿佛只是徒劳地抓着, 不让人离去。

  如今已经没有蛊虫作祟了, 然而身体的情动竟不减分毫,柳柒开口唤道:“晚章……”

  云时卿抬头看向他,眼底浸满了欲念:“嗯?”

  嗓音沙沙哑哑的,听得柳柒心猿意马。他用指腹摩着那双泛着水光的唇,耳根不自禁地发热:“无事。”

  云时卿用指尖衔起一粒绯色的梅朵,轻轻地、恶劣地碾了一碾。

  “你!”柳柒倏然瞪大双目,用毫无威慑力的语调低声斥道,“放手!”

  云时卿并未听从他的命令,目光沉沉地凝来,一壁轻碾一壁问道:“棠儿可有吃过这个?”

  柳柒耳根红得滴血,又羞又恼地骂了他一句:“混账,我是男人,怎会有……怎会有喂哺孩子的东西。”

  云时卿的眼底似乎闪过一抹疑惑:“没有吗?我尝尝看。”

  未等柳柒反应过来,他便俯身低头,将那颗不曾绽放过的梅骨朵儿衔进嘴里了。

  从前两人厮混之时他也曾这样做过,但那时柳柒尚未产子,更没有想过要亲自哺喂棠儿,谁料云时卿竟以孩子的姿态趴在他胸口处,将棠儿未做过的事全都补了回来。

  他的舌颇有力道,卷动之时能清晰地察觉出梅粒在颤。

  柳柒半推半就地握住他的双臂,嗓音里如同浸了蜜:“你别太过分了。”

  云时卿没理会他的推拒,止抬着眼看向他,很快便合上了齿关,用一股足以让人讨饶的劲儿啃食着。

  以往云时卿犯浑时,柳柒总忍不住抬腿去踹他,久而久之他便有了防备,早将他的双膝牢牢压了下去。

  如此一来,柳柒就只能挣扎反抗。

  可越是反抗,帐中的温度就越是浓热,伏于其上的精壮身躯也渐渐渗出了一层薄汗。

  云时卿左咬右碾,不断交替更换,几番折弄下来,平整之处竟微微泛了红,隆着精巧而又漂亮的弧度。

  雪堆之上红梅怒放,娇妍的花朵刚淋了雨,潋滟不可方物。

  甫一瞧去,倒真像是哺育过婴孩,还残留着蜜。

  铜炉里的银丝炭烧得极旺,寝室内的温度堪比初夏,柳柒被满帐的热气蒸得面红耳赤,几处关节也泛着荷色,煞是好看。

  云时卿缓缓坐直了身子,垂眸看向陷在锦被里的人,那双含情目迷离地望过来,比话本里的狐妖还要勾魂。

  柳柒曲腿,用趾头刮了刮他的腰:“停下来做甚?”

  云时卿一把握住他的脚腕,目光却落在了他腹部的疤痕上,指尖轻触而去,满目皆是怜惜。

  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道疤了,可云时卿仍止不住地心疼。

  他甚至不敢去想,如果柒郎生子之时没有熬过去……

  柳柒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他勾住眼前之人的手臂撑起身,坐进他的怀里:“一切都过去了,别看,也别想。”

  云时卿的眼底有藏不住的苦涩,早已将方才的欲念驱逐殆尽。

  柳柒不忍他这般,便抬起身,而后扶着他艰难地坐了回去。

  云时卿整个被包裹着,眸光倏然一沉。

  “晚章,”柳柒的声音略有些不稳,指尖握着一缕如锻的银发,“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我也、我也心疼你啊。”

  云时卿喉结滚动,极力咽下那些苦涩,低头吻了吻他的唇,柔声说道:“不想了,我们都不想了。夫君来疼你。”

  柳柒把脸埋进他的颈侧,瓮声回应着:“嗯,你疼疼我。”

  怀中人甚是瘦削,早已不复曾经的健壮,云时卿的每一下都格外克制,仿佛稍有不慎便会将他的骨头颠碎。

  昆山玉碎蛊的残毒不在于情动,而在减寿,它会日日夜夜地摧残宿主的身体,令其倦怠。

  饶是如此,柳柒仍然答应了云时卿的“疏解”请求,与他在这一方静谧的天地里殢雨尤云、衾裯筹欢。

  不知过了多久,帐幔被掀开了,云时卿托着柳柒的双膝把人抱在怀中,踩着羊绒地毡来到桌前。

  身体悬空时,着力点便只有那处了,柳柒胆战心惊地抱紧他,颤声问道:“你要做什——”

  许是走动时撞到了内里的何物,柳柒倏地一口咬在他的肩上,竭力止住了话头。

  云时卿淡淡一笑,将他轻放在桌案上,欺身要了一个吻:“久未与柒郎恩爱,我都不知哪处能教你爽利了。”

  眼前之人的凤目湿漉漉的,唇也紧抿着,仿佛在极力忍耐什么。

  云时卿故意将自己撤离,吊胃口似的哄道,“柒郎,我想听见你的声音,像以前那样叫喊出来罢。”

  柳柒下意识地贴上这作恶之人,将属于自己的物什重新要了回去,对这番话倒是充耳不闻。

  云时卿虽然欢喜他的主动,但却是铁了心要做弄他,便掐着他的腰又往后撤了寸许。

  空寂之感浸透骨髓,柳柒不满地看向自己的师兄,眸中漾着水光,犹如一只囚困在金笼中的雀儿,虽可怜,却甚为漂亮。

  云时卿的手臂上青筋虬结,狰狞醒目,到底还是他先败下阵来,轻叹一声后复又埋了进去。

  忽然间,撑坐在桌沿上的人情难自抑落了泪,连青白的趾头都蜷了起来,腹部的伤口亦在颤个不停,招人疼惜。

  “是这里吗?”云时卿成心问道,“柒郎的欢喜之处可是在这里?”

  柳柒不复往日那般恼怒,罕见地没有开口骂他,只咬着牙不肯出声。

  他不搭理人,云时卿索性放肆起来,身下的黄梨木桌案不堪重负,发出阵阵“咯吱咯吱”的声响,甚至连桌脚都移了位。

  这张桌子上摆放有笔墨纸砚,他们刚搬进来没两日,尚未使用过这些物什。云时卿心念一动,缓缓停了下来,看向柳柒道:“柒郎,我教你作画吧。”

  柳柒此刻连指尖都是软的,毫无心思附庸风雅,遂摇了摇头:“我累了,送我去榻上歇息。”

  云时卿从自己胸口抹下一把稠白,笑道:“柒郎的身子骨确实弱了不少,止这样就出了两次。”

  柳柒睨他一眼,说道:“知道我身子弱还瞎折腾?”

  “行,不折腾了,我们来画画。”说罢,云时卿把他翻了个面儿,而后抱着他坐到椅子上,将蘸了墨的笔塞进柳柒手中,温声道,“握好。”

  柳柒鬼使神差地听从了他的话,然而握住笔毫的手竟虚软无力,轻轻发着抖。

  云时卿赶忙包裹住他,旋即展开一张宣纸,用镇纸仔细压结实:“柒郎想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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