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君臣的心里话一个卡顿,齐刷刷盯着许烟杪看。
你小子,看着白白净净的……
【诶?怎么了?怎么都在看我?】
许烟杪琢磨着他们可能在等自己说话,试探性地:“倒是有个想法,从‘金汁’中得到的启发……”
金汁就是守城战经常会出现的守城利器——滚烫的粪汁。一桶下去,被泼到的人直接被烫得皮开肉绽,然后粪便里的细菌就会进伤口里,一旦感染,九死一生。
许烟杪把心里琢磨出来的那个方法说出来——当然,把炸药包说成了火砖,是这个时代的一种类似于炸药包的东西,外形就是个砖,里面塞火药,点燃后投掷出去。
又不太好意思地笑笑:“臣只有这些小聪明,比不过梁主事大开大合……”
“不!这个方法非常好!比我的好!”梁瑞立刻说:“许郎君这是决定了一场战争的胜利。”他连忙转头,对着老皇帝再次一拱手:“陛下!臣请陛下速速派人去告诉永昌侯,此种火砖必然要用到灭倭战场上,如此应当能加快进程,不必再锁岛之后,慢慢和对面打消耗战了。”
老皇帝那被铁丝网的兴奋堆满的大脑此刻“咔擦”一声,好似终于可以运转了,他反应过来,十分激动:“不错!可以用在对倭战场上!锁住岛屿,不许他们进出,然后投掷火……”
【……屎砖吧?】
老皇帝一个嘴秃噜:“屎砖。”
老皇帝:“……”
梁瑞:“……”
许烟杪倒是一下子就找到组织了:【诶?老皇帝也觉得这个名字更贴合吗!英雄所见略同!】
没有的事!
老皇帝恼:“这个名儿粗俗吧?当然不能这么叫!但再叫火砖也不合适……”
梁瑞立刻接话,以防许烟杪又说出什么带歪他们的话:“金砖如何?金汁之砖。”
“行!就叫金砖!”老皇帝迅速拍板,然后:“散会!诸卿回家休整吧!”好像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
老皇帝:“对了。许烟杪。”
许烟杪便作出倾听之态。
老皇帝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回家之后好好看看,朕给你准备了一份惊喜。”
许烟杪微微睁大眼睛。
*
“惊喜?什么啊?”
许烟杪一头雾水地走进自己住的坊里,看了看周围,除了居民似乎有些热情,一路进来跟他打招呼的人至少有七八个之外,感觉也没什么变化。
居民坊依旧是那么热闹。
不少大人搬着凳子在街边,在树下聊天。饭香飘在空中,小孩子追逐打闹。
“爹爹!耍把戏耍把戏!”
“好嘞!”
有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响起,一个应该是做农活的健壮男人一连翻了好几个跟头,脸上还带着笑容。那小女孩啪啪啪用力鼓掌,扭头看到许烟杪看着这边,脸一红,躲在了男人身后,抱着男人大腿,半边身体露出来,羞涩地向着许烟杪抿了个笑。
许烟杪也情不自禁露出一个微笑。
【回家喽——】
青年伸了个懒腰,走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就要开门,低头一看,门口放了个红布绸盖着的盒子。
许烟杪愣了一下,抱起来,轻轻一掀居然就开了。
里面是一张纸。
还没等他吐槽这里居然如此民风淳朴,盒子不上锁也敢放家门口,拿起纸一看……
“……地契?”
正是这栋小院的地契。归属人位置上,赫然写着他的大名。
作者有话说:
关于副马:
太祖令袞问诸部帅,若杀副马,足三日食否。
——《魏书》
*
以及,关于战马是不是就一定死在战场上了,我只能说……
官军往年北伐,虽不克获,实无所损。于时行者内外军马三十万匹,计在道死伤不满八千。
——《魏书》
【翻译:北伐时,三十万匹战马,行军路上累死的不满八千。】
(也有累死的。)
(这个累不是指驮物资累,有专门的驮马负责驮物)
(一旦长途行军?特别是急行军、强行军、昼夜行军,战马得不到足够草料、清水和休息。马又有一种强烈竞争心理,并行马总是越走越快,谁也不甘落后。即使气力不足,流汗喘息,仍不愿减速,更不愿停止。在这种情况下,如仍加鞭,则很容易倒毙。在长途急行军、火速传递信息中,如此损耗的战马难以数计。
——《骑兵建设推动养马业的发展——战马马源之分析》)
*
关于火砖:
火砖广三、四寸许,着人即烧。
——《江阴城守纪》
放火砖、火炮、火球之法,须火线燃之将入,方可掷下,不然,掷而灭。就不灭,贼可反手,正当发时,反为所害。
——《纪效新书 》
【据说,可能是这样:以纸板、薄木版为外壳,内装火药,外留引信,点燃后投向敌阵。】
*
顺便,据说蒙古人会搞粪便弹()
除此之外,还会把箭头插牛粪里,一直等到干涸,箭尖就会带上粪便。
*
第69章 商业成功案例——如何将尿裤卖给二品大官!
“房子?!”
我有房子了?!
老皇帝居然那么大方, 他提供两种铁丝网的用法,就给他送了京都的房子?!
许烟杪倒吸一大口冷气,拿着那张地契看了又看。确定这玩意没有造假, 而且盒子里还有皇帝的留言, 明明白白就是送给他的后, 许烟杪的脸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激动到通红。
第二天, 例行三点爬起床去上朝,然而许烟杪这一次半点吐槽心思都没有, 精力十足地跑到朝房, 怀里一如既往揣了烧饼——今天早上,他除了烧饼, 还大方买了一杯热豆浆!
不用交房租了!豪横!
“许烟杪。”
“嗯?”身后突然传来喊声, 许烟杪吓了一跳,脚步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才回过头来,嘴里还咬着煎饼, 腮帮子鼓鼓。
连忙把煎饼咽下去,才谨慎地询问:“梁主事……是有什么事吗?”
他是吏部的,好像跟这位刑部主事没什么交集?
那位姓梁名瑞的刑部主事似乎迟疑了一下, 而后才道:“上朝之前, 最好不要吃汤汤水水……”说完, 就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诶?”许烟杪低头看了看自己捧着的热豆浆, 虽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还是下意识提高声音:“多谢!”
然后一边啃烧饼,一边开始翻系统。
然后——
【嘶——】
差点把烧饼喷出来。
一心看系统的许烟杪, 没发现随着他心里的惊叫, 周边不少官员都悄悄往他身边挪了两步。耳朵竖得老高。
那些也在抓紧时间吃早餐的官员立刻放下早餐。
吃吃吃!吃什么吃!听八卦更重要!
【还好还好, 还好没有喝太多。】
【前朝还真有人憋不住,上朝时候溺出来,被直接从中央贬去地方了。】
【好不容易爬成刑科给事中,正七品呢!直接降成了某县主簿——连县令都不是。】
朝房里,一些没想太多,上朝前喝了水吃了汤的官员猛地起身,手里提前拿好的玉笏啪叽一声,摔到地上。
这些官员赶紧把玉笏捡起来,趁着还没到上朝时间,拔腿就往朝房最近的茅厕去。
降职不降职的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主要是……脸还是要的啊!
万一上朝时没能憋住,能被人嘲笑一辈子!
角落里,负责修前朝史的史官迅速掏出笔和竹简——纸不方便在这时候拿出来用,下意识坐正了身体,目光灼灼盯着许烟杪,就等着对方透露出来是前朝哪个官员,好让他记上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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