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局一直是一个江湖气息很浓厚的体系,用疯批去对付,比谁的刀更硬,不是再适合不过吗?
闻来翡醍醐灌顶:“但她会相信你吗?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中原镖局下的手?”先不说柱子已经死了,死无对证。纵使他活着,他虽然是中原镖局的人,但真正叛变的只有他。且还是只有闻来翡和絮果知道的叛变,别人根本不知情。
闻来翡也说给过吴大娘子听,但前面也说过了,吴大娘子谁也不信任,包括闻来翡。她没非要让闻来翡把絮果送回江左,都已经让闻来翡很意外了。
“能不能说服她,那就是我的本事了。”连亭微笑。
***
看着最近每天不是躺着就是玩的絮果,不苦大师表示,还是给孩子请个家教吧,他真的见不得他这么无忧无虑的样子啊。
连亭直接过滤掉了不苦的话,根本不搭理他。
不苦继续像个奸臣似的进献谗言:“你这是在学习和健康之中,选择了纵容,这可不行啊。”不苦随手挑了个最大的黑冻梨,毫不客气的咔嚓咔嚓了起来,故意馋着不能吃的絮果的眼神一直跟着自己。他的梨拿到哪里,小朋友圆滚滚的眼神就不由自主的会跟到哪里,实在是太好玩了。
“我是选择了儿子。”连亭很认真的在给絮果挑选帽子。
假期转瞬即逝,哪怕连体再不舍,他也得送孩子去上学了。未免儿子受伤的脑袋见风,连亭就让人一口气给儿子做了无数顶滚边帽子。
有小老虎,小兔子、小猫咪,不仅造型可爱,还五颜六色的,就像絮果的性格,热烈又可爱。
连亭一边选,一边和不苦说,他以前在内书堂读书的时候,学过一首诗,叫“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他当时还很不能理解,怎么会有父母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呢?
虽然他已经注定不能有自己亲生的孩子,但他还是认真规划过的,或许等他老了,他也会像他的师父张太监一样,收养几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但哪怕只是养子养女,他一定会对他们高标准严要求,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吧,至少也要在朝堂上有一番作为。
但是等连亭真的自己养了孩子,尤其是随着相处时间的不断加深,他对絮果的要求越来越少,直至最后就只剩下了健康和快乐。
偏偏这么低的要求了,絮果还只做到了一半。
看着儿子脑袋上至今还需要绑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连大人就是一阵心疼,然后就没收了不苦面前的冻梨。
不苦:“???”
连大人一直都在摸索着不断改进自己带孩子的方式方法,好比以前会单纯的禁止絮果吃什么,现在就变成了:“絮哥儿不能吃,那咱们就全家都不吃。”他决定以身作则。
大师崩溃:“但我不是你们家的啊!”
“那你就不该吃我们家的梨了,回你家让你娘买去。”
不苦:“……”
絮小老虎一整个大满足!
作者有话说:
*惟愿孩儿愚且鲁:下一句其实是无灾无难到公卿,来自美食家苏轼苏大大的诗。
*老同:湖南湘南、广西等地区的一种风俗,有些同年同月同日的人会接为老同,我个人对这个风俗的理解是,异父异母的异姓亲姐妹。
*沧州酒:在清代非常有名的一种酒。
第73章 认错爹的第七十三天:
絮果重新去上学的第一天,雍畿下了这年的第一场雪。
不苦大师再次熬夜没睡,兴致勃勃的在跟着连家父子一起吃完早膳后,就准备送絮果去上学了。这天的雪下的又疾又大,只一场早膳就已经落了厚厚一层。不苦本来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只穿了身单薄道袍的,结果刚迈出去半个脚掌,踩在雪地里落下半声咯吱,就飞速又收了回来。
连亭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连家的下人已经很懂的上前,把披风、手炉等暖具一并给不苦大师送上。这些一看就是给他提前准备的,因为哪儿哪儿都用金丝银线绣着道家代表了吉祥的图案。
大师感动的眼泪汪汪:“狗剩子!”
连亭:“……”突然有点后悔给这个狗东西准备了。
但重新武装后的不苦大师已经迅速恢复了活力,甚至有点过于兴奋,穿着“战袍”就故意冲向了雪地。一边撒欢一边对银装素裹的世界道:“卧槽,真好看!”
连亭一手给儿子撑伞,一手先一步压了压他的小兔子滚边帽,他想捂住絮果的耳朵,免得他变得和不苦大师一样没有文化。
不过,外舍明显把絮果教的很好,小朋友在伞下说的是:“原来这就是隔牖风惊竹,开门雪满山*啊。”
推开门,就看见大雪覆盖了整个苍山。
连大人在心中长舒了一口气,感谢孩子他娘保佑。
絮果如今早上的上学时间,已经和连大人的上朝时间同步了。连大人一边开心能终于由他送孩子上学,一边又有点心疼絮果每天都要起这么早。在读书这方面,外舍真的太卷了。但不苦大师对此的理解却是:“这不会是为了絮哥儿他们未来上朝而做的练习吧?”
连亭:“……”说实话,还真挺有道理的。
絮果就这样戴着小兔帽子,披着与阿爹同款不同色的白色斗篷,还双手插着一个手捂走向了隔壁胡同的外舍。堪称从头武装到了脚,一路走来,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尤其是絮果脑袋顶上的两只小兔子耳朵。
也不知道家里针线上的绣娘是怎么做到的,但反正耳朵的一半是立起来了,剩下的一半则很自然的垂落在脑后,就好像真的兔子耳朵那样。
可爱的不得了。
詹家的双生子早早等在了外舍的大门口,频频向外张望,因为他们从阿爹口中得知絮果今天会回来上学。他们齐齐站成一排,一人手里拿着一件卷起来的礼物,既像门神,又像哼哈二将。他们已经就着这个姿势等了絮果有一阵子了。
当相对更加外向一些的哥哥大宝,看到絮果的一双兔子耳朵从巷口拐弯进来时,他就开心的朝着絮果挥起了手。
连亭送儿子的脚步也到此为止,今天下雪走的格外慢,他再不动作快点,早朝就要迟到了。
自从开始每天送儿子上学,连大人就永远是那个点卯时踩着点到的人。
连大人刚准备上马,犬子就也到了,他是坐着马车到的,今天罕见地由他的酒鬼老爹相送。对方也穿了身冬季的朝服,看见连亭就是眼睛一亮,因为他觉得这意味着他早朝大概不会迟到。
连亭远远地点头颔首,并无意多作结交。
单这个动作本身,就已经够让司徒将军受宠若惊。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招呼颔首吗?不!那可是东厂的督主连溪停啊!现在如日中天的东厂一把手!
如果说几年前的连亭还只是因为掌握情报机构的身份而让人不得不惧怕,那如今他的就是让人又敬又怕。他任何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都让人觉得颇具深意,恨不能解读出十层意思。被这样的大佬打招呼,司徒将军自然是感觉不胜荣幸的。
犬子已经迫不及待地告别他爹跑了过来:“絮哥儿,你终于好了吗?我可想、可想你啦!”
事实上,犬子在这次的休沐日时就想去家里探望絮果的,可惜他爹和他爷都不让。他们觉得和连亭的儿子玩是一回事,真的上连家拜访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看到今天早上的雪了吧?”犬子绞尽脑汁的和好朋友分享着自己的日常,“可好看可好看了。”
不苦懂了!这又是一个像他一样的文盲,还是个绞尽脑汁也找不到词、不如他直接摆烂的文盲。
等絮果和犬子走向外舍,詹家的双生子就一左一右簇拥了上来,再一次礼貌又不失热情的感谢了絮果之前的帮忙。
左边的大宝说:“要是没有你,我们大概就要被退学了。”
右边的二宝接着说:“那我们阿娘该多伤心啊。”
然后,两人心有余悸的看向彼此,异口同声宛如唱二人转似的道:“幸好,幸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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