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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侍卫带球跑(84)

作者:问尘九日 时间:2023-03-14 10:17:32 标签:生子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可沈却不想回偏屋,因此便直愣愣地站在那儿看着她们忙里忙外,不等她们忙完,外头便来了人,是那个说话总是一板一眼的小满。

  “沈大人,”小满道,“主子要下走来传话,他说‘那哑巴该回来了吧?同那两个女人有什么可说的’。”

  他是天生缺了根筋,倘或不是谷雨眼下又折去县里去领那辆定好的宽敞马车回来,谢时观恐怕也不会差他过来传话。

  “又不是没断奶的娃娃,”陶衣如一边拾掇碗筷,一边低声讽道,“做什么这么黏着沈郎,他为什么不乐意回去,你家主人自个心里不清楚吗?”

  小满立即持刀上前:“请你放尊重点,我家主人不是你这般低贱之人可随口诋毁的。”

  沈却连忙拦在陶衣如前边,伸手按下他刀柄,启唇无声:“回去,回去了。”

  小满这才收起刀,又听得那陶衣如道:“这三盒糕饼可别忘了带,这般贵重的礼,若是落下了,可要折杀了咱们这些低贱之人的福分呢!”

  说罢便将那三盒点心一应塞到了小满手里去。

  小满手里一沉,刀也无处放了,只好狼狈地将其夹在腋下,缩着身子走路。

  陶衣如在他后头笑起来,而后又拉住了沈却的袖子,垫脚凑到他耳边,低低地提醒:“你一会儿回去,怎样都要硬气一点,这崽子是你千辛万苦生下来的,这就是你的底气,不要由着他欺负,知不知道?”

  沈却点了点头,可面上却浮现出了几分苦笑来。

  殿下想必并不稀罕这崽子,更不稀罕他,他哪来的底气敢和谢时观摆谱?

  偏屋内,几案上香炉白烟直上。

  满屋子都充斥着雁王殿下惯用的沉香调,沈却没料到殿下出趟远门,东西竟然还置办得这样齐整,沈却没防备,被这熏香气味一把拉进了回忆中去。

  那被迫背离京都的一岁,仿佛只是他一场荒唐魇梦,没有“林榭”,没有思来,这江南水乡,也只不过是他在梦里编纂的痴梦一场。

  他还是殿下的贴身亲卫,那样不起眼的一个哑巴,伴着他偷偷恋慕着的那人,平平凡凡地过一生。

  哪怕永远也得不到他的一点注视。

  可怀里思来的哭声却将他一把扯回到了现实里去,这小崽子大抵是又饿了,哼哼唧唧地哭闹起来,又见沈却没立即来理会自己,这崽子又不哼了,干脆改为了放声嚎哭。

  直喊得满脸通红,却不见他眼角有一滴眼泪。

  谢时观眼下正睡在那榻上,下了帘,沈却也不知他睡沉没有,生怕这崽子一嗓子把人嚎醒了,殿下本来脾气就不小,寻常若是睡不够,被吵起来后一屋子的侍从都得遭殃。

  因此沈却急忙插上门栓,半下前襟,喂进那崽子嘴里去。

  哭声被堵住了,可身后却又传来了扯开帘布的声音,而后便是一道冷声:“过来。”

  沈却没立即动作,便听那声音又道:“叫你滚过来,又不听话了?”

  沈却这才慢吞吞地走到榻前,谢时观心里恼他,可又不知道气他什么,把人叫过来,却又不说话。

  要人坐在他腿上,把人揽在怀里,嘴里不出声,可手上却没安分过,隔着那里衣搓,硬是把人揉成了一滩水。

  沈却怀里抱着思来,挣扎不得,颤一下,那怀里的崽子还要不高兴地哼哼两声,他赧红着一张脸,无论往哪儿缩都要落进他怀里。

  把人挑得情动,殿下便不动了。

  “明日一早我们便回去,”他冷声道,“天一亮就走。”

 

第六十六章

 

第66章

  殿下一向都有午后小憩的习惯, 可这哑巴却是没有的,他觉很少, 有时在雁王寝殿里守了前半夜, 不到辰时,便又要起身去梳洗更衣,置备好软轿, 再买好点心食膳,备着雁王上朝路上时用。

  午时就算困了, 沈却也从没敢睡过, 一是怕不仔细睡蒙了,醒来时脑子钝了不机灵,二是怕殿下随时要醒, 他得随叫随到, 若是叫那披衣穿靴的小事耽搁了,殿下就要不高兴了。

  谢时观的觉很浅, 就是檐上几声鸟叫, 也有不慎将他吵醒的时候,叽喳声闯了祸, 这鸟要遭殃, 府上的人自然也不例外。

  倘或这时候还看不见近身伺候的沈却, 恐怕连那屋里娇弱的美婢,也要叫他一个个拿墨砚开了瓢。

  这一来二去, 沈却便养成了再困再累也不肯午憩的习惯,因此眼下就是叫殿下按在这榻上,搂在怀里逼他睡, 他也酝酿不出丁点睡意来。

  等殿下睡熟了, 这哑巴便轻轻悄悄地掰着他臂膀, 可谢时观手上这力用的太足,又用的太死了,想要挣开,便少不了要使劲,一使劲,殿下想必便要醒来了。

  不料他这轻轻一挣,便惊动了谢时观,殿下半睁开眼,含糊问他:“乱动什么?好好睡。”

  沈却动了动唇,无声地说了句什么。

  谢时观没看清,眼都要抵到他唇瓣上了,干脆就一偏头,叫他避无可避地吻上自己的脸:“哪儿疼啊?再松些你又想跑了,不许跑……”

  说着他又再次阖上了眼。

  沈却两手都被他缚住,再动不了了,于是便只好小心翼翼地凑上去,用鼻尖去蹭殿下的脸。

  于是殿下再又半睁起眼来,压着一点薄怒,闷声问:“又做什么?”

  “我想解手。”沈却红着脸启唇,又怕他看不懂,因此连说了好几次。

  谢时观意识正迷离着,看懂他唇语后,低低问他:“睡前怎么不去?”

  “忍不住了?”谢时观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在他耳边念,“忍不住了吗?”

  等看着这哑巴脸一点点红起来,他才肯松了手,见他爬起身,俯着身子要从他身上爬过去,谢时观又故意捉住他脚踝:“腿还疼不疼?要不要本王抱你去啊?”

  不出他所料,那哑巴手脚忽然滞住,那样无措地停下来,触到他目光,又那样慌乱地摇了摇头。

  谢时观心里高兴了,困意又起,因此便没再欺负他,往里挪了些,给他挪出一处落脚的地方来。

  “马上回来,”谢时观打了个呵欠,低声道,“我要抱你睡。”

  那哑巴不知应没应,殿下眼闭着,也看不见。

  可过了好半晌,却也不见这哑巴回来,谢时观本来还发着困,可等不到哑巴,他压根睡不下,再伸手一探里侧,也是空空荡荡的。

  这哑巴去解个手,怎么还顺带把崽子给揣上了?

  殿下顿时清醒了,随手在那床尾处捞起件袍子披上,趿上乌靴,起身便打算往外走。

  与此同时,外头忽然响起了一道敲门声,谢时观走过去,拉开门,门外人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来应门,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支吾道:“殿、主子。”

  “什么事?”谢时观满脸的不耐烦,“看没看见那哑巴?”

  “奴这个时辰来打搅,正是为了沈大人的事,”知道殿下眼下该是没心情听废话,谷雨便很识相地,只拣着要紧地说了,“方才大人找到奴,比划了好半天,像是要同奴借些银子去。”

  觑着谢时观面色,谷雨的声音越来越低:“奴想着,好端端的,他也并不缺银子使,怎么忽然来同奴开了这个口……奴自己不敢做定夺,便只好先来问问您。”

  “他眼下人在哪?”谢时观脸色顿时更难看了。

  这哑巴有前科,他才说了明日一早便要打道回京,沈却便急急地偷摸去向谷雨借银子,这都已经是苏州府了,他还想往哪里跑?海上么?

  谷雨忙答:“大人已叫奴先骗下了,奴故意说身上银子不足,要到小满那儿凑,让大人先在那堂屋里候着。”

  谢时观越想越气,这几日他几乎是将那哑巴哄着捧着供起来了,听了那陶衣如的话,想叫他将养着身子,免得这回京路上舟车劳顿,又把人弄病了,因此就是憋死了也强忍着不碰他。

  特意买了糕饼给他,却不见他笑,那几身成套的新衣裳,他故意搁在他衣箱上头,那样显眼,那哑巴是哑,可他不瞎,他就是故意装作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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