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跳下椅子:“我去轮班放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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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台山上,简易遥收到来自南海麒麟镇密报,涉及永安三升道。立刻传来戊字堂长老欧阳千代、丁字堂长老尔朱锡睿。
大宗主传令:“三升道猖狂,欲打劫永安王府,被我宗弟子探得消息。路线已定,戊字堂派明队好手前去阻拦;丁字堂派暗影武士暗中护卫。但是——”
话锋一转:“不准赢。”
宗主行事向来诡谲。欧阳千代和尔朱锡睿一个比一个人精。听闻此言,一句话也不多问,利索地领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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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易遥看看日头,向东峰练习场走去。
小五台山东峰座落大大小小的练习场。其中最大一个,东西向有四百米。装上了钢板围栏,又有专人守卫,森严异常。
简易遥来到练习场内,见一切已布置妥当。
一座巨大的木架支于练习场入口处,约有一丈半高。上有一巨大铁箱。
对面钢板上绑着一排褪毛生猪,却都挂着小皮甲。
癸字堂长老薄一雅与己字堂长老苗笙正站于门口等候,见到简易遥来,躬身相迎。
苗笙是位身材纤细的女子,只三十出头。看着柔弱纤纤,却擅长绘图、精通建筑工事,凭着机敏心思,带着一千多工匠,从不辱宗主的托付。
两位长老稍微谦让了一下,由薄一雅上前禀道:“宗主,随时可以开始演练。”
简易遥望着那丈许的高高木架,道:“好。就现在吧。”
薄一雅拿起木架上一个小铜锤,在木架腿上轻轻敲击三下。
那木架腿部中空,发出“扣扣扣”的声响。而后,便是三声回向,自上而下传来。
架上有人回应薄一雅。正在铁箱里。
是司徒皓。
司徒皓坐在大铁箱后部。
前部是一个套箱,内装八十八支劲弩。劲弩尾部全部扣在一根粗壮的铁弦之中。
他扣动手边机关。嘎嘎嘎的机杼声响之后,劲弩齐发,如洒下漫天黑雨,笔直地冲对面射去。
只听沉闷的咚咚声响,八十八跟劲弩如数射进生猪之中,穿透小皮甲,没于肉里。
第一轮之后,司徒皓马上向上搬动机关。第二轮弩箭自动从存储盒中冒出,被机关推至就位,扣于铁弦下。
随后,他如法炮制,射出了第二轮。
两轮完毕,司徒皓检查过机关,确认弩箭均已发完,便将机关置空、锁定。而后再次敲击身旁传声筒,表示测试结束,从铁箱中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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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皓跃下木架,向简易遥、薄一雅和苗笙行礼。
已有侍者去了对面,快速拆下其中一块钢板,带着板上的生猪和箭头,呈于宗主和两位长老面前。
劲弩力道极大,穿透生猪皮甲,皆已没肉。另一头穿透钢板,砸出无数小坑。
侍者道:“已检查其他钢板,力道皆已透背。两轮相同无二。”
这是司徒皓第二次演示了。
演示大型银河落九天。
按照简易遥指示,司徒皓要打造大型的银河落九天。
己字堂长老苗笙拨了大批工匠支持,样品得以快速督造,已经完工。
几番调试,机关内留下八十八只弩箭,又调整射程至四百米开外。再经宗主要求,将力度调制最大,给测试的生猪套上皮甲。好几轮测试下来,终于有了今日的演示成效。
现在测试已完,等宗主评价。
司徒皓紧张地望望师父,再看看宗主。
简易遥问:“防水的么?”
他几次三番提醒,大型银河落九天一定要可入水。
司徒皓点头道:“是的,机杼均由精钢打造,外涂清漆,可下水几月不锈。海水也不怕。”
简易遥点头:“好,下次便试试水下效果吧。若水下也可行,便量产一百个。”
临走时,又问司徒皓:“皓儿最近辛苦,想要什么奖励?”
我想要和佳木妹妹在一起!
可司徒皓根本不敢说。只是垂着头,一言不发。
简易遥笑道:“若不好意思告诉我,告诉你师父也可。”
说罢,在司徒皓肩上拍了拍,又看了眼薄一雅,最后向苗笙示意了一下,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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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皓默默跟在薄一雅身后。一路下了东峰,抠着手指,不敢说话。
薄一雅送他到住处时,突然停下,说:“皓儿,你想见佳木,是不是?”
司徒皓满脸通红。
又一想,既然师父看透自己了,干脆豁出去了:“师父,佳木妹妹好久没在小五台山了。她可还好?”
薄一雅温言:“皓儿想不想去找她?”
司徒皓只想知道纪佳木动向,从没想到过可以去找她。一听师父如此问起,话都不会说了。
结巴了半天,尚不自信:“我,我可以吗?哦,徒儿也可以的!徒儿在家时,也曾单独替叔父到秦中送信。徒儿,徒儿还是可以远行的!”
薄一雅问:“谁告诉你见佳木需要远行?”
司徒皓一愣:“徒儿失言,徒儿乱说的。”
薄一雅的折扇,扇起一阵清雅的风:“好好量产银河落九天。若得成功,便带你去见她。”
司徒皓忙不迭地答应着:“是!徒儿一定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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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春天,南部的江湖并不太平。
三月中上,维摩宗百人南下,据说是去保护永安王。不幸在永安边界遭到三升道伏击。
一群久经沙场的维摩宗明队和暗影武士搞不定假牛鼻子,被打得落花流水。
幸好派来的都是好手,损失不大。仅有十三人轻伤,五人重伤。全部逃脱。
伏击他们的三升道队伍里,根本没什么岩祝。
据说,其首领渔舟道长,准备第二日去永安王府搞把大的,当日正带领手下临阵磨枪,忽然见一队莫名其妙的黑衣人冲来。
三升道仗着熟悉地形而力挫劲敌。顺势决定将攻入永安王府的日期提前一天,当日便去。将永安王府抢了个稀里哗啦。
令朝廷尴尬的是,兵部早已派人至永安剿匪,本该避免本次暴行。不想渔舟道长抢完便跑,躲入深深山岭之中。
兵部尚书裴则曦派出的剿匪军队兜了几天,连匪影都没见到,更别说其他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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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消息甚为隐蔽,只有少数人知晓。更多人并不知维摩宗竟曾经派人南下。
当然,虎伯知道。
他全知道。
他通过密探丁朗,从温旻处探到了消息全貌——
维摩宗南下,乃是温旻主张,想借三升道之事抓岩祝。结果,岩祝却根本没出现。维摩宗还打败了。
简易遥闻讯震怒,飞信怒斥温旻、纪佳木,斥其浪费人力物力。
又派薄一雅亲自去南海督战,说务必要生擒岩祝。
并称,如果连癸字堂长老都拿不下三十二路匪帮,只能派出左右护法了。
虎伯又知道——
温旻被骂,大为光火。要杀了花匠的脑袋。
更喊着要写信给师父解释,请他在宗主面前美言,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被陆衍劝阻,要他莫因此不慎激怒薄长老。
这些,便是仇先生和虎伯有意安排了。
暗桩虽然取得了魔宗信任,可他的身份只是个花匠。
一介小小花匠,刚被魔宗控制,便能屡屡传递重要的真实消息,未免过于梦幻。以魔宗之狡诈,十分容易起疑。
而今虚虚实实,让魔宗小小损失一把,代价却不大,反而显得真实。
花匠只要圆融辩解,此后再放出些真消息,给魔宗些甜头。如此反复,甜头越来越多,魔宗便会彻底信服。
这样一来,对魔宗信道的控制,便真正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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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鹰却是没多少得胜后的喜悦,反而异常吃惊:“温旻这小子,竟然没有去抢少爷……”
虎伯冷哼:“那魔宗小子狡诈成性。你以为他不去抢少爷,便是存了好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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