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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郡王见闻录(262)

作者:华飞白 时间:2022-11-29 11:17:46 标签:宫廷侯爵 重生

  彭王施压,鲁王也不情不愿地表态,后续又有三三两两的官员亦是附议。这一群人看似公正得很,也不知有多少人是明知证据有假,又有多少人是只想曲意逢迎,还有多少人是闻风而动。

  圣人迫于无奈,只得让荆王与许业将越王谋逆案的证据都呈了上来。三司不仅素来唯圣人之命是听,早些年也曾与越王打过交道。他们当然想依着圣人之意,判证据不充足——然而,呈上来的证据简直太充足了,连他们自己都有些动摇起来:越王当真没有谋逆?那为何桩桩件件证据都指向他?!

  此时,朝议已经出现了一面倒的状况。无论是安兴长公主等人的党羽,或是自以为忠于圣人的纯臣,都认为越王确实有谋逆之举、不臣之心。唯有极少数冷静之人,方坚决支持圣人,觉得证据来得太巧,有冤屈之嫌,须得继续查证。

  寥寥数人的支持,根本不可能改变局面。圣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绝大部分亲信都口口声声要求严惩逆贼,险些吐出一口心头血来。

  这种自以为是,竟不能体察上意的“亲信”,要来又有何用?!难不成还须得他信誓旦旦地告诉他们,他想保住越王,他们才愿意相信么?!

  圣人从未如此迫切地觉得,自己身边需要聪明人。

  经历了长达两三个时辰的你来我往之后,圣人终是撑不住了,只得承认越王谋逆案证据确凿,当可结案。不过,对于一群臣子所提出的“严惩”,他却坚决不答应,红着眼眶道:“二兄不过是一时糊涂而已,许是被甚么人所蒙蔽……朕如何忍心严惩于他?不如赦免二兄的死罪,改作流放如何?”

  以彭王为首的众臣几乎是异口同声道:“先汉之时,无论是七国之乱或是封王谋逆,皆以法度而处刑!陛下怎能一时心软,意图越过法度而赦免逆贼呢?若是开了前车之鉴,日后那些想谋逆的人岂不是越发肆无忌惮了?!”

  一时间,圣人竟被这群臣僚逼得退无可退。吴国公秦安、荆王以及简国公许业等皆皱起眉,正欲开口替圣人说话,就听殿内倏然响起了痛哭声——这哭声听着仍带着些许稚嫩,却十分响亮,将所有吵吵嚷嚷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彭王有些恼火地回首看去,就见新安郡王李徽坐在原地,哭得浑身颤抖,仿佛下一刻便会昏过去。然而,哭着哭着,他却偏偏并不昏倒,反而忽然起身,身手利落地挤开那群立在中间挡路的臣子,扑入了圣人怀中:“叔父!!”

  “玄祺!!”圣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搂住了侄子,亦是流起泪来。

  叔侄二人抱头痛哭,群臣几乎都惊呆了。而一群服紫高官怔了怔,不约而同地想道:怎么突然觉得眼前的场景似乎有些眼熟?

  “叔父!!孩儿方才忽然想起了祖父!祖父临终的时候,殷殷切切地让叔父、世父与阿爷互相扶持!他素来最在意的,便是子孙和睦平安!!若是他在地下得知了此事,心中该有多难过!!谁不曾不小心犯个错?便是为了让祖父祖母安心,也不能让世父丢掉性命啊!!呜呜呜呜。”哭得伤心至极的新安郡王吐字无比清晰,字字句句均是思念逝去的祖父,足以令听者心酸、闻者落泪。

  “是啊!当年我跪在阿爷的病榻前,信誓旦旦要保护好两位兄长!若是违背了诺言,又该有何面目去地下见阿爷!!”圣人连“朕”都弃用了,哭声越发高昂,“当年阿爷怜惜长兄,便是判定谋逆大罪,也只是废为庶人而已!!为何阿爷能护子,我却不能护兄?!堂堂皇帝,连兄长侄儿都护不住?!”

  “……”从未见过这种场景的群臣继续呆怔。彭王本想坚持谏言,却被二人的哭声压制下去,脸色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这时,吴国公秦安终于动了。不少臣子都满含希望地望着他——作为圣人嫡亲的舅父,吴国公怎么可能保越王?他定然是最为圣人着想之人,绝不会留下越王这个威胁!!

  然而,没料到,圆胖的吴国公竟然也扑(滚)了过去,揽着圣人与新安郡王一齐大哭:“太宗皇帝啊!文德皇后啊!都是臣无能!!都是臣辅佐不利!!如此慈悲善良的圣人居然被一群自以为是的臣子逼得退无可退!连听从先帝的遗命,保护兄长都会被他们指责曲解!!这群人简直是目无君父啊!!”

  “……”冷不防就被扣上了天大的罪名,众臣顿时满脸冷汗地跪倒了一地。

  

  第218章 流放岭南

  

  一时间,太极殿中鸦雀无声,唯有舅甥叔侄三人依旧断断续续地痛哭着。

  圣人与新安郡王倒也罢了,字字句句都在回忆先帝的慈爱与宽和,尤其重点在于先帝处置废太子谋逆案时的慈父之心如何难能可贵,而圣人三兄弟又是如何友爱手足。他们之间的兄弟之情究竟是否像他们所哭的那般深厚?许多臣子或许都并不相信。但叔侄二人无不哽咽着说“深厚”,难不成他们还能跳起来反驳么?

  而吴国公秦安则看似是哭先帝先后,实则痛骂方才那些气焰高涨的臣子。尤其彭王被他指桑骂槐,只能涨红了脸,却是无言以对。谁叫他并未说出他的名号,他若是驳斥便无疑是自认罪名?而在身份上,他们同样是皇亲国戚,他只是遥领大都督的虚职,这位却是手握实权的尚书省左仆射,在朝廷中的威望也远远胜过他,指责他亦是理直气壮呢?

  圣人终于控制住了场面,荆王与简国公许业都暗自松了口气,假作“在朝堂上痛哭失声”这种事十分正常。其余服紫高官也以“少见多怪”的目光,暗暗地提醒那些始终一付震惊呆滞模样的新同僚们,尽快恢复正常状态。

  呵呵,这种场景算什么?先帝不仅在太极殿上洒过泪,丹陛之下忘我地跳过舞,在两仪殿里更是时不时地便要哭一场。更别提当年废太子李嵩谋逆的时候,他一激动还要拔剑自刎,可将在场的重臣给吓坏了。如今圣人不过是因心有感触而哭泣,这样的反应已经堪称“温和”了好么?

  许是见过的场面太多,太过淡定了,一群高官竟都很是耐心地等着舅甥叔侄三人哭完。然而圣人与新安郡王本质上并不像太宗皇帝,情绪一来便控制不住,情绪一去又如同寻常。叔侄二人一面继续哭,一面苦恼该如何收场,目光交错之间充满了无奈。

  圣人不由得再次想到:他的亲信之中不仅缺聪明人,也缺有眼色之人。怎么就没有人看出他们叔侄眼下需要个台阶呢?太宗皇帝能自己哭完,一抹眼泪又开始谈论朝廷政务,他却没有这等收放自如的功力啊!

  “……”而吴国公秦安酣畅淋漓地将想骂之人都骂完了,也突然发现自己收不了场了。先帝尚在时,他从来都是理智而冷静,将先帝各种奇思妙想与激烈情绪都不着痕迹地化解干净。然而,如今朝堂之上却缺了当初的他这样一个人物。这与他的身份当然密不可分,昔日他是先帝的妻弟、亲信,自然而然便承担着安抚先帝的责任。而如今圣人自己提拔的高官亲信实在太少,也没有处置这种事件的经验,当然无人站出来。

  于是,似乎谁也不曾发觉,依然抱头痛哭的舅甥叔侄三个实则已经数度交换着眼色,无声无息地商量着该如何停止了——

  此时,角落中倏然响起一个年轻且磁性的声音:“微臣斗胆进言,既然先帝处置废太子谋逆案时有了先例,那越王一案便照此办理即可。赦免越王的死罪,判处流放之刑,如此方能顺应先帝的舔犊之情、圣人的孝悌之心。至于流放至何处为佳,微臣以为,当以圣人来断。”

  群臣纷纷回首看去,就见一位着浅青色襕袍的少年翩然而起,来到殿中央拜下。浅青色,乃九品官之常服,足可见这位少年职低位卑。然而,他俊美的形貌,从容的仪态,优雅的笑容,却令不少服绯服紫高官们都想了起来——这不是那位少年甲第状头王子献么?

  圣人终于有机会下台阶,自是顺势便收了眼泪,颔首道:“王爱卿所言甚是。”

  新安郡王则泪眼汪汪地道:“叔父,祖父若是知晓此案的结果,定然也会很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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