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攻门木再一次撞上了城门,这一次威力更甚,门上已经出现了裂痕!——他们都被垣军的这阴险招数给气到了!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于是全都倾注到了这攻门木上!
“待本殿攻入城中,定要将那垣国皇帝活捉!活捉!”乌古鲁愤怒咆哮:“本殿誓要生剥他的皮,拆他的骨!把他的血做成酒,把他的肉烹为食!”
随着攻门木砸向城门的威力越来越勐,数十下之后,坚固的城门终于不堪负重,应声倒地!
乌古鲁迫不及待地举起自己的刀,高声道:“杀!”
“杀!——”
从乱马中活下来的汗军们一涌而入,想要将龟缩在城里的垣军杀个干净!
可谁知,就在他们撞开了城门,碾压着“轰隆”倒地的城门冲进来的一瞬间,大片阴影从天而降!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只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到了身上,挣扎着看清,才发现那是一张张孔间细密的大网!
大网的四周都被绑上了重重的石头,砸下来之后,直接将他们罩在了网里,他们立刻想要撕烂这些网,却发现根本撕不动,想动用刀枪武器来割破这些网,却发现这大网兜住的人太多,大家都想用自己的武器划破网子,却因为挤在一起的缘故,不可避免地划伤了自己的同伴。
而就在他们和大网纠缠的时候,垣军已经纷纷赶来,将他们团团围住,锋利尖锐地长枪对准了他们的咽喉!
乌古鲁在城门倒下时,就迫不及待地首先冲进城里,所以在大网落下之后,他也是最先被网子罩住的那一个。
他倒是很快的用刀割破了网子,可是还不等他把那些碍手碍脚的网子踢踹到一边,就感觉脖子上一凉。
他瞬间僵在原地,视线顺着看去,发现一把长刀从他身后落下来,已经紧紧地贴上了他的脖颈——他甚至已经嗅到了刀尖上的血味!
“嘭!”还不等他看清那将刀横在他命脉上的人是谁,就感到后颈一痛,像是被什么钝器勐敲了一下,紧接着他就感到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软倒下去!
在他彻底陷入昏迷之前,他听到一个声音高喊道:“乌古鲁在此!谁敢上前一步!我就割下他的人头,血祭死于他这双手下的大垣百姓!”
闻言,汗军们立刻停下了攻势,循声回过头,竟然真的看到了乌古鲁被身披玄黑战甲的男人一手掐着后颈,高高提起!
乌古鲁双眸禁闭,头发披散,不见挣扎,也没有说话,看起来却不知是死是活!
“殿下!”
“乌古鲁殿下!”
“卑鄙垣人!竟使出如此阴险手段!”
“快放了我们殿下!”
“放开你的脏手!”
……
一只手就把身材健硕的乌古鲁提起来的封启听不懂他们叽里哌啦地说着些什么,便继续板着一张脸。
和他骑马并肩而战的衡明世在一旁重复道:“你们再上前一步,我们就抹了他的脖子,且试试看。”
乌古鲁就是这批军队的主心骨,他们只认乌古鲁为首,要是乌古鲁死了,他们就会落得个护主不利的名头,这在他们汗国可是大忌!
所以,看到乌古鲁被擒,即便是生死不知,他们依旧只能选择站在原地,既不敢攻击,也不愿意撤退。
当然,这里也没有给他们撤退的路了。
藏在城墙脚下,就等着他们破城门而入的垣军们已经迅速围拢过来,将他们团团包围!
城门上的鼓声还是没有停,有节奏的擂鼓声阵阵,振奋人心。
可那个一开始当着众人的面拿起鼓槌,敲响了鼓的人却已经到了城下,可见,早在不知什么时候,敲鼓的人就换了。
或许,是在他们被那些受惊的马群折腾的狼狈不堪的时候。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衡明世看着他们,视线冰冷:“当然,如果你们誓死效忠于你们的大天神,想要冲上前来拼一拼,搏一搏,那朕也敬你们是一条汉子。”
闻言,封启不着痕迹地看了衡明世一眼。
之前他们战胜了汗军之后,衡明世说的都是“投降不杀”,还从未曾加上后面那段话。
那段话看似是在“敬他们是条汉子”,其实,就是想激他们一激,让他们放弃投降,然后……自寻死路?
毕竟,在这样的情况下,汗军的胜算已经接近于无,再多的抵抗,都是徒劳。
小皇帝并不想留着这些人活口。
这是封启从衡明世的表情中看到的答案。
其实也不难理解,因为,乌古鲁带领的这批军队,都是在垣国的疆土上肆虐横行过的。
他们的手上沾染了多少垣国百姓的血,只怕是数都数不清。
“当啷!”最后,那些汗军还是扔下了武器,选择了投降。
衡明世垂眸,视线紧盯着从他们手中落下的武器。
都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是……这种沾满了怨气和血气的刀,真的可以放下吗?
“将他们,带入地牢,关紧牢门。”衡明世缓缓开口道:“听闻乌古鲁一路追杀我们到此,途径几个城关,皆是怨声载道,汗民不满于他的暴虐和嚣张,更不满于他们如果土匪过境的手段……不如,就让这里的百姓们,来决定,如何处置他们吧。”
“皇上?”封启有些疑惑,他能看出衡明世的表情可并不像是要饶恕了这些汗军的样子。
其实,就算衡明世不想手染献血,亦或是沾上暴君的名声,只要稍微暗示一番,他完全可以“违背军令”,替衡明世解决了这些罪人。
但衡明世却没有任何暗示,而是吩咐手下将这些汗军关进地牢,然后整肃军队,即刻出发。
当然,他们不是继续去攻打汗城,而是,上闫山,进荒原之地,回家!
军令如山,火速执行。
军队很快集结完毕,随着衡明世一句:“随朕归家!启程!”这出征近两年的军队,踏上了回垣国的路。
风沙烈烈,尘土飞扬,荒原之地没有四季,只有一望无尽的黄沙。
封启和衡明世驭马并驾而行,表情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衡明世开口打断了他的纠结:“封爱卿,有事不如直说。”
既然衡明世都自己提了,封启也只能问出憋在心底的不解:“皇上,为何不杀了他们?若是不想见血,可以差使末将。”
衡明世挑眉:“打仗到现在,你觉得朕会怕见血?”
封启:“那是为何?”
衡明世顿了顿,才道:“封启,你会背叛朕吗?”
封启:“当然不会!末将誓死效忠皇上!”
衡明世:“只有忠心?没有别的吗?”
封启:“啊?”
衡明世别过脸,嘟囔道:“就,没有一点点,心悦吗?”
封启离得近,听清了衡明世这句咕哝,耳根唰地一红。
“有……有的,有很多!”封启抓起衡明世的手,往自己的心口上按:“不信皇上你摸摸看。”
衡明世故意道:“朕摸不到。”
封启:“那皇上可以再靠近一些!”
衡明世:“你我坐下这两匹都是头马,而且都是公的,再靠近,它们俩就真的要打起来了。”
封启:“……”
已经开始互相看不对眼,并且互相啐口水的两匹马:“呸呸呸!啐啐啐!”
这两匹马之前分别是两个野马群的头马,黑马是封启很早之前就训得的,一直养在家里,出征时才带出来,而衡明世这一匹是人家献宝献上来了,那献宝人原以为他这个傻子不敢骑,而衡明世当时也确实表现出不敢骑的样子,后来牵回去了,衡明世才开始训马。
两匹马一匹被养在皇宫,一匹被养在封府,直到出征时才正式见面,却因为都是头马,互不相容,经常互啐。
第119章 :抉择
不过头马也是聪明的,知道背上还坐着主人,所以就算和另一匹头马互相看不对眼,也没有做出太大的动作,走得很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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