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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耳朵竖起来(布衣生活,种田文)(43)

作者:无边客 时间:2018-03-11 08:05:59 标签:甜文 种田文 布衣生活


    白细紧张地解释,“铮铮,我和赫连公子清清白白,没有你想的那些事。”

    被人当面拆穿心思,即便霍铮相信白细不会移情别恋,心里那点别扭还是有的,这是出于他对白细占有/欲的自然反应。

    赫连公子行为坦荡,霍铮掩声清嗓,低声安抚白细半晌,医馆内又开始忙了起来,给他解了围。

    ——

    日头西落,仆人已经马车候在门外。赫连公子抱起他的来福,与白细做声道别,“小白大夫,我往后几日有事情要忙,来福会交给其他人带过来。”

    白细立在门外,目送他坐上马车,道:“明天闭馆休息,后天再过来吧,来福身子正在痊愈好转,你不必过度紧张。”

    赫连道谢,仆人将马车驶离,待车子走远,霍铮横手拦腰,轻松抱稳白细上车,语气平淡不明,“车走远了。”

    白细点头,他钻进车厢没多久,掀开车帘望向暗下的夜色,突然心有灵犀般,从后头爬出,两只胳膊搭在霍铮肩膀,搂紧他的脖子缠绕成一圈,“铮铮,你怎么还在吃醋呀?”

    霍铮牵紧缰绳,喉结耸动,开口欲说他没有,辩解的话咽在喉咙,最后干巴巴来了一句,“不要和其他人走太近了。”

    “噢!”白细才不会说他要交朋友不准管他的话,一只手不安分地钻进男人衣内,胸膛温度火热,秋下旬的夜里凉意飘起,体温熨在掌心,他贴在霍铮耳边说:“铮铮,给我暖暖手。”

    白细的手有点凉,霍铮给他当起暖手炉子,偏偏那手的主人不老实,这儿按一按,那儿捏一下,男人的胸膛若说像口火炉,那么刚才燃烧的还是温火,此刻就是燎原烈火。

    霍铮把马车停靠在树下,车厢撞到树干,惊落半树的枯叶。

    离兰院还有一半的路程,浓稠如墨的夜色覆罩着整座小城,此巷地偏,邻街的灯笼探照不到,一入夜晚,途经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白细耳目灵敏,他就是抓准附近没人的时机,胆敢如此戏弄霍铮一番。

    霍铮被迫停车,手一抖,险些未能把车停靠好,撞在这树干底下。

    他截住白细不停作乱的手,反向扣去,把人往车内推,半边身子压进,无奈道:“咱们还要回家,不许乱玩了。”

    白细挣脱不开,只得点头,霍铮信了他,松开手,白细却又食言,用足更猛地劲抱紧他的脖子,两片软软湿湿的嘴唇贴在他嘴巴,得劲儿的亲。

    霍铮半边身子卡在车外难免不适,索性进了车厢,双臂如铁把白细压在车上,以守为攻,反退为进,大舌头卷起小舌头碾得两人口齿湿哒哒,白细还想要惹火,霍铮拉开他的手,身子也退开好些,忍声道:“万万不可。”

    莫说霍铮思想迂腐,而是马车的车帘随便就能让人掀开,这条路少人经过不代表无人经过,如若给人发现了去,对白细可不好。

    白细挨紧了,额头发烫,话里恳求着他,“铮铮,我快不行了。”

    霍铮:“……”

    掌心扶在白细汗湿的颈后,他道:“小白,明日是秋祭,我想带你回去看看爹娘。”以另一种身份,而非那误认假扮的‘小嫂子’。

    白细一听,搭在霍铮肩膀的手犹豫着松开,自己也开始克制,“那、那就回家吧。”

    他辛苦忍耐的样子倒令霍铮放不下,抱紧怀中温软的身子,霍铮道:“小白,不如你此刻化回兔子?”

    白细未问缘由,顶着一身欲变成兔子。

    毛软软的白兔子团在怀中,霍铮抱起它,让白细恢复原形,自然有他的道理。

    兔子耐性持久不足,强忍的欲伤身,若两人真要做些什么,以霍铮的自持力,未开始前能竭力忍耐,一旦开始,箭开弓后可不好停下。

    拨开兔子柔软的毛发,指腹在它软软的腹前抚摸。

    兔子无力蹬着两条小短腿,尾巴下的雪白绒毛湿润,霍铮把它放在腿上摊开,高挺的鼻梁抵近。

    不久,兔子两条小短腿先是一蹬,再一绷,两只小爪抵在霍铮的虎口,垂落的耳朵舒服一抖,轻轻哼哼的低叫两声。

    车顶落满枯叶,霍铮拉起衣裳给兔子擦拭绒毛,“舒服了?”

    白细恢复人形,用嘴巴在霍铮手指咬了一口,眼角通红,“铮铮欺负我。”

    欺负兔子快。

    才一次就要回家了。

    霍铮笑着与他对视,“不这样,咱们今天半夜才能回去呢。”

    快有快的自卑,也有他的好处。


第96章 第 96 章

    零散的星芒浅淡点缀于灰蒙天幕间, 树梢挂有薄薄的秋霜雾水, 院子一点光幽幽凝亮, 走出男人高大的身影。

    今日要赶回长月村祭扫墓地,霍铮起了个大早, 在灶头起了一盏油灯, 着手准备今天的早饭。

    白细和兰婆还在房中休息,草窝里睡觉的黑珍珠听到灶头传来的动静,站起来抖开身上的黑毛, 舔舔蜷成一团的猫儿, 这才踩着落叠在石板的枯叶, 朝霍铮靠近。

    黑珍珠不断摇着尾巴, 口水哈喇,显然饿了。

    气候转凉,黑珍珠的食量明显增加不少,白细千叮万嘱,为了它的身体着想,食物须得控制在一定量内,奈何兰婆实在宠着家里的两只, 趁他们不在, 私下给黑珍珠开了好几次小灶,冬季未到,黑珍珠身上便多了一身肥瞟,抖起来尽是肉。

    粥菜做好,置在炉上煨好保持温热, 霍铮洗干净手贴暖了,推开房门入内,暖甜气息浮动,床褥里卷着酣梦中的白细,露出半截小脑袋。

    “小白。”

    霍铮低沉轻唤,过了三声,人不见有清醒的迹象。

    霍铮只得把白细连人带被小心抱起,车厢昨夜时提前铺好软绒的暖毯,枕头也是刚换下来的,为了让白细在车里躺得舒服,霍铮亲手改造过车厢两次,足够白细躺在车里翻身。

    边上放有食盒,约莫能维持半个时辰左右的温度。他拂开白细鬓发,亲了一口,方才出去驾车,昨夜已与兰婆提过此事,因而不需要大清早就去扰人清梦,直接驱了车出门。

    黎明前街巷安静,马车哒哒驶离,出了禹城,不久后就上了官道。

    这时候偶有些车辆并行在官道,他们多是外出行商,做些小本生意的商户赶早上路,也有的是专门给雇主运货的车辆。

    马车走了一阵,白细总算睡醒。

    马蹄踏着路面的声音钻进耳中,他侧卧成蚕,眼珠子转悠几圈,落在边角的朱色食盒。

    打开食盒从里头取出些早点填腹,白细掀开车帘,霍铮回头就看他,“醒了。”

    时候尚早,云层还是阴暗的,风裹着丝丝冰凉水汽,看那浮跃在天角的金光,不像要下雨的天气。

    白细自己吃一口早点,再送到霍铮嘴里喂一口,碎末从嘴角落下沾在毛毯,把碎末抖落干净,官道左右只有他们这一辆马车驾驶,白细遂放开胆,黏糊糊的趴在霍铮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碰他。

    他们离开长月村五年,只有每年的秋祭日才回来一次。

    一个半时辰后,马车驶入长阳村地界,长阳村旗帜迎风招展,白细盯着看了看,入村内,便是排排低矮的屋檐。

    村里好似有什么热闹事情发生,一伙人接连朝同一处方向赶去,白细对这村子唯一的印象就是自己第下山后受骗的经历。

    霍铮道:“外头吵闹,进去避避。”

    白细钻回车厢,靠在枕上,打算补上一觉。

    停聚在村道的人多了起来,马车不方便驾驶太快。霍铮望着眼前那一伙儿村民,控制好车速,平缓的穿行在村道。

    没一会儿的功夫,聚集的人群全部挤在前头,路口彻底被人挡去。

    霍铮下车,欲探前方发生何事,与白细一说,白细也追着下车,到外头呼吸口新鲜空气。

    出事的是长月村的吴家,吴家是这十里八村的地方里,近几年富裕起来的门户,而从吴家有发生冲撞的,正是坑过白细的白家。

    两人停在人群中,把事情的缘由听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那白家小姐白惜儿自三年前就嫁过一次人,嫁给的是外地的一户员外,可在她出嫁当日,那员外忽然暴毙而亡,死因不明,白惜儿在衙门扣押几日,白家花了不少钱才把她拉出来。

    白惜儿一嫁霍千钧成为当天寡妇,二嫁员外,那平日里没病没痛的人无端暴毙,她命克夫的话很快在村里传开,没有哪家门户敢上门提亲,有的不怕死的村汉说要娶她入门,白家嫌弃他们贫穷,不把女儿嫁去。

    一二来去,今年夏末,白惜儿与这吴家的独子吴添富看对眼,村里关于白惜儿克星的言论传得凶,可这吴添富却不在意,白家富户不说,白惜儿也生得漂亮,吴添富铁了心要娶她,两家磨合半月有余,婚事才成了。

    这门婚事过去三个月,吴添富破除暴毙的诅咒,男的一方没事,女的一方却出了事。

    吴添富私下里阴狠,在床/事上手段很是极端,白惜儿嫁过去的三个月中,被他弄死过两个坏在腹中的胎儿,第二个是在前三天发生的事,白惜儿第一次忍受下没于家里说,短短三个月让吴添富弄得没个人样,夜里悄悄跑回白家说要和离,揭露吴添富的恶行,白家心疼她,却苦着面子一事,让她多忍忍,白家两老上门找吴添富谈及此事,当日两家明面上事情谈妥,吴添富保证自己不在犯事,到了晚上却变本加厉,白惜儿拖着半瘸的腿欲跑回白家,路上却暴露行迹,吴添富抓她的途中,白惜儿逃跑时落入河里,抢救不慎,当场淹死。

    事情传到白家,白家几老受不住打击纷纷病倒卧床不起,白惜儿的后事是她兄长料理完的,丧礼刚过,他们便找这吴家算账来了。

    眼前这群村民,看得正是白吴两家的人命账。

    白细紧牵霍铮的衣袖回了马车,唏嘘不已。

    兜兜转转,谁也没想到当初骗他的白家如今竟落得如此地步,他依稀记得白惜儿娇柔的少女模样,白奶奶和蔼的面容,他们虽然骗过他,可他心里存有的那一点情绪,连恨意都说不上,怪只怪自己初化人形时脑子笨呼呼,不过也因落在他们的套,才有机会和霍铮相遇。

    世间有人逢霉转运,有人跌落成泥,不过时也,命也。

    因事耽搁,两人晚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回到长月村。

    白细交叠着手臂趴在窗户张望,月阳河畔传响着渔夫的吆喝,几道炊烟漂浮,他远望眼前熟悉的村落,五年过去,他还能从脑海里描摹出霍铮曾在村里走过的痕迹,停留的每一处角落。

    霍铮来前就与他说过,此番回来,他要以新身份探望逝去的双亲。

    不是那假嫂子,而是霍家儿媳。


第97章 第 97 章

    坟前荒草半人高, 霍铮与白细两人把地方打理干净, 祭拜之后, 已是晚霞隐落,余晖散尽, 倦鸟归巢。

    马车停在霍家门院, 从山上到大院往返一趟,天色也要晚了。霍铮寻思一番,屈膝半蹲下, 道:“不如我们今夜在此歇息一宿, 明日清早再启程赶回去。”

    白细言好, 他望着暗下的暮色, 小心绕开霍铮要走,腿一紧,却教霍铮单手拉回,稳稳牵至后方。

    他双手搭在霍铮的肩膀,矮下身时,脸就贴在对方侧颊,蹭了蹭, 不解问:“铮铮, 这是何意?”

    霍铮取走背上负的包裹挂在胸前,闷声道:“我背你下山。”

    入了夜,山里的温度较白日寒冷不少,时值深秋,穿拂的风挟裹冬季之寒, 多在此地待上一刻,身子就要受这股寒气侵袭。

    白细是霍铮放在心底宝贝呵护着的,倘若让他受凉,最后心疼的还是他自己。

    “小白听话。”

    一句听话,白细就乖乖听了话。他像只温顺的动物,伏在霍铮宽阔的脊背,双腿缠人,两只手贴在他颈侧,感受那颈脉平缓的跳动。

    霍铮步履疾稳,赶在天色彻底暗下前,回到霍家大院。

    院子空置五年,无人居住的屋舍处处角落皆蒙上厚厚的积灰,推门入时,古朴的气息扑面呛鼻,霍铮把白细抱回车厢内坐下,叮嘱他先在车里休息,等他把屋子稍加收拾干净再进去。

    院中挂起几盏灯笼,光暗交错,隐约听到邻舍传来的闹声,那些闹声忽远忽近,恍然入耳,催引一场五年旧梦。

    白细手背叠于下巴,他趴在车窗,借着光,目光扫霍家大院的每一块石板,每一处角落。

    合抿的嘴角忽然勾咧,露出雪白的小牙来。他忆起刚到霍家时,一件件发生的事情。

    第一次出山,懵懵懂懂被拐,扮成新娘子与霍千钧险些在屋内拜了堂。

    霍千钧当日病逝,他与霍铮第一次在喜堂变灵堂的地方相遇,霍铮将他错认成女子,管他叫嫂子。

    平白给人当嫂子,他这个假嫂子与小叔同住一个屋檐下,因他的无知,闹出过不少笑话,霍铮尊敬他,拿他无可奈何。

    秋末后,围在墙上的藤蔓枯落,这一道刺藤,是霍铮为了保护他不被惊扰,亲手牵成的刺墙。

    院里栽植着他喜欢的山香花,夏季后只留花/径,不见花叶,如今这片□□蔓延过一片屋院,春天再临时,想必就是满园的花香与花色。

    ……

    霍铮收拾好屋内,出了院子,便看到白细安静的趴在车上睡了。一梦香甜,有人靠近也无所察觉。

    他将人抱离车厢,回到两人的卧房,轻手放下。

    “小白。”

    白细咂了咂嘴,脑袋埋进被褥内。闷得慌,便有从被褥里探出嘴巴,鱼儿呼吸般张合。

    屋内陈旧气息浓厚,霍铮未合掩整扇窗户,留有一条缝引风入内,慢慢拂开那股子味道,好在房屋不潮,通会儿风,待夜再深一些,便可关好。

    男人低头叼起柔软的两片唇亲渍,亲完,调暗灯芯,方才越过里屋,到外头烧些热水,再熬些热粥,日子仿佛又回到五年前,两人守着霍家的时光。

    他愚昧的将白细错认成嫂子,小嫂子却成日围在他身边打转。

    人静后,村内看家的狗也睡了。霍铮盛好一盆温热的水回房,替白细翻手翻脚擦身,布巾擦过平坦软滑的腹部间,白细哑着嗓子偷笑,手臂挂在霍铮身体不松开。

    “铮铮,我醒了!”

    濡湿的气息吐在耳侧,霍铮偏过头,转身取出熬好的粥,吹凉一口送到他的嘴边,“也该饿了。”

    伺候着白细一边喝粥一边擦身,霍铮用着剩下的水脱去衣物后擦拭,前后背湿润,一只暖暖的手掌由下往上滑动,落在他的下巴。

    白细嘴里存有米粥香软的气息,与霍铮亲嘴时搅弄着律液不断沿嘴角滑落,一碗粥还没见底,两人的衣衫都给白细扯乱。

    白细攀在霍铮肩头,啃咬出一块湿漉漉的痕迹,“铮铮……”

    半夜飘起了雨,雨水淅淅沥沥打在窗檐,落在蔓延至墙角的树梢,叶片抖动着,响起哗啦啦的声儿,好似深夜中奏起的一支催情小曲。

    霍铮拦腰打横抱起白细,十指相扣。亲得难舍难分时,一把扯过枕头放在他身后,伏低身姿,白细却抵足于他的腿间,小声道:“要、要铮铮抱。”

    是向霍铮索取抱的姿势了。

    说完,还从枕头下抹出一罐抹在肌肤上的香膏,白细交到霍铮手里,润着水光的眼眸泛红,力求做到最舒服,“不要变兔子。”

    兔子太快了啊。

    霍铮挑开罐子,沉音笑道:“疼了可怎么办。”

    白细嘴快的答:“疼就疼。”他可好就没疼了。

    而霍铮自然死舍不得让他疼,被子卷着红浪,迎合雨点滴答,欢闹至三更,方才骤歇。

    霍铮最后亲着白细的眼皮,道:“小白,你愿意嫁给我吗?”

    昏睡状态的白细陡然打了一个激灵,碎声道:“是铮铮嫁我。”

第98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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