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汉子“娶”妻记(17)
旁边裴逸何表明身份替陆白说了几句,老村长知道镇上最大的酒楼就是裴家的,而且裴家和官府也有关系,心下就有些打鼓。
为了避免惹事,听沈长岚说陆大山一家仗势欺人,也确实是这么回事。
听陆白说是林英花先拔掉了他的麦子自己才动手的,老村长看了眼地头那块,确实是被拔过的,转头就训斥了林英花几句,这庄稼是农户的口粮,怎可随意糟蹋。
视线再转到沈长岚脸上时,他捋着胡子打了个哈哈,这猎户来头不小,在镇上有关系,还是个会武的,他们这都是些村汉,要是惹急了猎户,可就大事不妙了,不如少一事。
“长岚啊,我知晓你是为小白出头,要不是他今天一说,我还真不知他受了这般委屈。”
村长又对着陆白说:“小白,以后他们要是再敢拿你家东西,定将他们压到祠堂去。”
“今日的事情,打就打了,让他们长长记性。”说着,村长就瞪了眼林英花,要不是这妇人非跑来找陆白,也不会出了今天这种事情。
“这人打了,气也出了,这样,村长做主,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如何?”
老村长虽然是对陆白说得,可看了好几下沈长岚。
陆白想了下,见沈长岚几人都看着他,便点头说:“也可,只是村长,他们得把我爹那块皮毛给我还回来,他们之前给我的是烂皮子,我爹那块好的,到现在还在他们家里。”
一听这话,本就对林英花不满的村长吹胡子瞪眼,他呵斥道:“我之前不是让你们还了?”
因为陆白爹那块皮毛他以前常用来垫肩背东西,而且毛色也特殊,少有一样的,所以林英花根本就不敢说话。
其实陆白在得了烂皮子之后,有再去找过村长,只是他到底年轻,家里也没钱没势的,说不上话,而且村长那会儿因为家里有事心情不好,见着陆白还觉得烦,只敷衍说回头去找陆天时,可他没放在心上,转头就忘了。
“还有我娘的镯子。”陆白说到这里,见村长皱起眉,知道这件事不好办,可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去年五月初六,陆星草在镇上的赵家当铺把我娘的镯子给当了,她当的死票,我五月初八在当铺后面出死票货物的摊上看见的,问了伙计才知道,我是没凭证,可这事我没有乱说,她陆星草哪里来的钱去买雕花钗子?”
“村长,我没凭证也不让你做主要那钗子,就是这件事我得说出来,好让大家伙儿都知道陆星草做过的事。”
陆白后面缓和了许多,村长的面子还是得卖的,没有凭证,就算是村长也不好做,再说今日那陆大山和陆天时被收拾了一顿,他心中那股憋屈劲其实也出的差不多了。
林英花见根本讨不到好,急得不知该怎么办,她想到家里两个汉子都伤了,光是医药钱就得花上不少,于是小声提了句药钱。
沈长岚淡淡看她一眼,开口说道:“那个钗子少说也值三两,要是不够,再来找我。”
林英花哪里敢去找沈长岚要钱,她想说话可又不敢。
村长见状也不敢多说,林英花脚旁边的匕首还在,便做主这事儿就算完了,同时嘱咐林英花以后别再惹是生非,这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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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离打架那日已经过去了好几天,陆白脸上的淤青还没下去完,他长得白,最开始的时候看着还挺严重,现在就是脸上一点淤青。
陆天时的伤其实不重,沈长岚下手有分寸,只让他出了血,没有性命之忧,而陆大山就不同了,他断了条腿,听村里人说陆星草头上的钗子已经被卖了。
不止这样,这几日她去无论哪里,哪户人家明显会提防,陆白说得话就算有人不是很信,可都觉着要是遗失了自家的东西就不好了。
两家住得远,陆白平时都不会特意绕到那边去,更何况是现在,不过他还在河边遇到了一次林英花,她端着木盆去洗衣,两人打了个照面,林英花见着他还躲了下,和以往完全不一样。
陆白也没说什么,就当没看见,从旁边过去了,心想以后可能就会安生点,只要那一家子别来找他的事情,他好好过自己日子,谁也不理谁就好。
那块皮毛也回来了,托了村里其他人给送过来的。
早上从镇上卖菜卖山货回来后,陆白吃过饭就把一堆竹篾搬进了堂中,外头很晒,坐里面起码照不到太阳。
劈好的竹篾已经刮了竹青去了竹节,现在要编成型。
大的竹筐可以背很多东西,是他们这一带人常用的,小的竹篮弄漂亮精致些,是很得镇上姑娘和双儿的喜欢,而且这种会卖的贵上三四文。
就是陆白现在手艺还不怎么精湛,竹篮十个里有一两个才看着漂亮,而且这种也费时,多编的还是竹筐。
大黄和大灰并排卧在陆白脚边,天热了,它俩也不想出去晒太阳。
大堂中很安静,除了陆白编竹子发出的声响,渐渐地,大灰脑袋就耷拉了下去,眼睛半闭着。
陆白转个头就看它这样,干脆一伸手把它脑袋给摁了下去,让它趴好睡觉。
耳朵抖了抖,可能是太热,大灰身上那股好动劲也没了,就顺势趴在那里睡了。
陆白再去看大黄,早都闭上眼睛了,就大灰傻,明明都困了还不睡。
因为家里没有其他人,所以他能看的也就这两条狗了,有时没事干无聊的紧,还会看它俩追着玩,都是大灰追大黄,假装扑咬,它有时候会惹怒大黄,被咬住喉咙用爪子按在地上就老实了,还会求救式的朝陆白呜呜呜叫几声,可等大黄放开它后,没多久又不长记性。
在家里一编就是一中午,等陆白弄完手里这个后,伸手揉了揉脖子,一直低着头很不舒服。
他看看外面的天,太阳把地面照的发白,还是很晒,风也没有几丝,很热。
想到水缸里放着的糖水,小汉子舔了舔唇,便起身往厨房走去。
刚才编竹筐的时候,他就只穿了个清凉的褂子,裤子也卷了起来,露出白生生的胳膊腿,当然陆白自己不会留意这些。
糖水碗飘在水面上,红糖水已经晾的冰凉,一碗下去甜津津的。
他早上卖完东西回来,路过铺子的时候没忍住,花八文钱买了三两红糖,这种东西说贵挺贵,可寻常人家还是能买的起一点。
酷热难耐,凉开水不知是不是因为太热,喝起来没什么滋味,陆白有点馋,他今天早上运气好,卖了三十文钱,所以就败了一次家。
夏天消暑解渴的东西不少,除了青瓜西瓜各种瓜以外,镇上的酒楼饭馆里还卖一种碎冰酸梅水,六七文钱一小碗,他以前跟着他爹去酒楼的时候喝过一次,这还是七八年前的价格,也不知道现在涨没涨。
这几年据说还有加了奶的冰凉汤水,里面有各种瓜果碎冰,听说更好吃,当然也更贵了,几钱一碗,普通农户哪里吃得起。
陆白喝完觉得舒坦了好一截,口腹之欲过足瘾后,都觉得没那么热了。
该做下午饭了,他把锅盖揭开,准备炒个青菜热个烙饼吃,大灰听见动静跑进厨房,陆白看了它一眼就让它出去了。
这是这两天吃东西嘴馋了,以为他还做好吃的。
昨天他在河里捉了虾子泥鳅还有一条红头鱼,炖了锅河鲜乱烩让葛大顺葛青还有李山过来吃,算是那天他们几人跑来帮他揍陆大山的谢礼。
只是去找猎户的时候,他院门锁着,喊了几声没人应,看来是不在家,陆白只得回来了,等下次再请猎户吃一顿。
那天打架完了大家伙都走得匆忙,他只嘴上谢了句,那个叫裴逸何的公子很快就走了,而猎户也说家里还有东西要处理就回去了。
昨天的虾头被他揪下来,大灰就在旁边等着吃,前天他煮了个白水蛋吃的时候,大灰也在旁边等着,他就给两只狗都喂了一小块,所以大灰今天又进来了。